风向| 90天将至,美国溯源调查会再甩锅中国吗?如何应对?王文解读

风向| 90天将至,美国溯源调查会再甩锅中国吗?如何应对?王文解读

文/凤凰网《风向》作者宋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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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两个多月前,美国总统拜登下令,让美国情报部门用90天严查新冠病毒来源。如今,这一报告还有两周就要揭锅了,美国情报部门究竟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卷?8月9日,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等三家中国智库联合发布《“美国第一”?!美国抗疫真相》研究报告,指出美国大搞溯源恐怖主义。这份报告在国内外反响如何?病毒溯源如何“去政治化”?中美两国应该如何妥善处理溯源的问题?新冠疫情带给人类什么启示?凤凰网《风向》专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王文。

核心提要

1.王文表示,美国目前的抗疫就像“皇帝的新装”,需要我们像小朋友一样,纯真地讲出真相。疫情造成美国61万百姓死亡,远超美国历次战争死亡人数总和。“我触动很大,8月7号到8月9号,我眼睁睁看着两天过去又死了两千多人。”美国新闻周刊记者拿中国智库报告质询白宫,白宫对报告不置可否、不予置评。

2.王文指出,美国拿溯源当一种恐怖主义的手段,对部分否认“实验室泄露论”的专家进行网络暴力、骚扰和人身攻击。“我不认为美国会撤回所谓90天以后对溯源问题的报告,这又是一次重大的、激烈的论争。如果它们还在溯源上‘锁定’中国,中美关系会进一步恶化。” 中国应结交全球各个层面的朋友,王文呼吁大家动动手,把真相转发给国外朋友。

3.王文呼吁,正确的溯源应当在多国多点同时展开,世卫组织负责人要客观,要有反抗精神,要勇敢地面对真相。溯源要去政治化,要抛弃党派利益,团结全球。回归常识、回归科学是去政治化的关键,而抗疫的最终胜利离不开中美合作。

4.王文认为,病毒肆虐好像外星人入侵,人类的不团结是反入侵一败涂地的根本原因,现如今全球治理面临休克,这是大国的悲剧。大国兴衰的历史,和传染病冲击的历史密切相关,黑死病带来了文艺复兴,西班牙流感产生美国现代医学,新冠疫情是重新焕发人类文明生机的新机遇。

王文:美国目前的抗疫,就像“皇帝的新装”

凤凰网《风向》:中国智库报告指出,新冠疫情加重了美国社会原本的社会分化、阶层固化和代际矛盾,您能否进一步阐述这一点?

王文: 美国的社会矛盾,在疫情中急剧加重,但这段历史坦率来讲,并没有成为美国抗疫一年半历史叙事的主流,这非常可悲!

美国因为疫情死了61万人,现在将近62万人了。比过去一百多年来美国参与所有战争的死亡人数总和还要多。战争好歹还有个理由,但因为疫情而死,连个理由都没有。我们写智库报告的时候数据是要每天更新的,我触动很大,因为每个数字都要我自己查,8月7号到8月9号,我眼睁睁看着两天过去又死了两千多人。

尽管死的是美国人,但一瞬间触动的是我作为一个人的那种怜悯心、同情心和对于悲剧的同理心。这完全是个人间悲剧!两天过去了,又死了两千人,这种感觉在中国是难以想象的。我们现在德尔塔病毒在中国每天造成几十个病例的时候,大家开始紧张起来了,只是有几十个重症病例,我们就很揪心了。让我们想想,如果每天几百上千人死亡,你想中国人内心会怎么样的触动。但是在美国,有一个官员出来反思吗?有一个官员出来做道歉吗?有一个官员因为抗疫的失败引咎辞职吗?有一个精英说为这些老百姓的死亡万分痛心吗?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剧?美国,美丽的国家,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们看到的是甩锅,看到的是政党之间相互埋怨,真正老百姓发生哪些事情,在美国很少被发现。 去年流传一本书,叫《乡下人的悲歌》,讲美国社会的悲惨程度。 那本书我细细地看了,我对美国精英如此不作为非常愤慨。

凤凰网《风向》:这份报告已在国内外哪些平台上发布?在国外反响如何?我们如何让美国和其他国家真正重视并反思?

王文: 过去48个小时,报告在全球范围内反响强烈。 美国新闻周刊记者专门拿这个报告去质询美国白宫。白宫回应,对报告不置可否、不予置评。 此后,彭博社、法新社、英国卫报都有所回应,给予相当篇幅的报道。 应该说,报告得到了全世界比较正面的回馈。

中国需要把美国抗疫的真相,通过严谨的学术研究和比较客观的立场阐述出来。 现在天下苦美已久矣! 全世界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对美国的军力、情报系统、社会压制能力噤若寒蝉。对美国不敢批判,对美国人民的悲惨遭遇感到绝望、焦虑、矛盾,有时候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国人出来吼一嗓子,很多外国人是持肯定态度的。截至昨天,已有近120家外国驻华使馆索要报告,或者我们已经发到它手里了。在我们网站上,英文报告的下载量特别高,我们还有法文版、西班牙文版。

美国目前的抗疫,实际上就像是“皇帝的新装”,需要像我们这些中国智库,像一个小朋友,纯真地讲出真相。

王文:面对美国溯源恐怖主义,中国应人人动手转发真相

凤凰网《风向》: 据您预测,美国即将于两周后发布的新冠肺炎疫情溯源报告会给出什么样的答 卷?

王文: 我觉得美国现在一定很焦虑、很犹豫。报告已经明确给它们贴了标签,这个标签也贴得很正确,我看好多外媒,比如雅虎新闻,都用了这个标签,就是溯源恐怖主义。美国拿溯源当一种恐怖主义的手段。去年5月,美国推出了所谓的“独家爆料”《COVID-19 起源:有关武汉病毒研究所调查》,报告作者正是“制造”了“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谓证据的迈克尔·戈登。时,美国对部分否认“实验室泄露论”的专家进行网络暴力、骚扰和人身攻击,世卫组织专家彼得·达扎克已被迫退出关于新冠病毒溯源调查的工作。世卫组织秘书处提出的第二阶段新冠病毒溯源工作计划,居然不是去调查包括美国在内的多国多点,而是继续针对已经明确有溯源调查结论的中国,连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的态度都发生突变(编者注:今年1月11日谭德塞表示感谢中国等国家对新冠溯源工作的大力支持,早前疫情期间世卫组织还多次感谢中国人民在抗疫中的牺牲。可到7月16日,谭德塞却表示在中国的病毒溯源调查受到了阻碍),是不是受到了某些国家的压力?

凤凰网《风向》:麦考尔报告(COVID-19 起源:有关武汉病毒研究所的调查)罗列出多条新冠病毒起源于中国的所谓证据,中国接下来应该如何回应这些指控?

2019年,美国电子烟白肺病蔓延,那么多病例出现的症状跟现在的新冠疫情几乎一样。美国的德特里克堡为什么会关闭?美国在全球有两百多个生物试验室,这些都应该开放让世卫组织的科学专家来调查澄清,对吧?但它没有做就把矛头指向中国,这不是恐怖主义吗?这就是溯源恐怖主义。

我不认为美国会撤回所谓90天以后对溯源问题的报告,这又是一次重大的、激烈的论争。 但是我觉得如果它们在溯源上真还锁定中国的话,那么一定会对中美关系会产生进一步的恶化的冲击,当然我认为最终丢脸的还是美国人自己。

至于应对,我认为最好的方式,是中国要尽中国人、中国学者、中国媒体界和中国官方最大的努力去结交全球最大层面上的朋友圈,告诉他们真相。 我们每个人都有外国朋友,如果能够有更多外国朋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美国的溯源恐怖主义就是个笑柄。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我统计了一下,我至少发了差不多五千多份给老外的邮件,还有其他报告,我希望尽可能地让他们看看真相是什么样的。 就收到的反馈而言,绝大多数都是正面的,积极的。 所以我希望在面临着这种中外舆论战斗,尤其是中美舆论战非常激烈的今天,我们需要有一次全民以正视听的舆论回击。

所以不要以为美国那个报告对我们普通人来讲没什么作用,我们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事情就跟你相关,所以我倒想通过凤凰网的平台,凤凰网的读者们都非常精英,我相信绝大部分凤凰网的读者,你有一个两个老外朋友, 你稍微转发一点真相,你稍微告诉你的老外朋友们。 通过微信、邮件各方面的手段,告诉他们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什么,就是对国家形象,以及对中美这种不对称舆论博弈的一次重大贡献。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场“全民”的舆论战。

王文:溯源得多国多点,要“去政治化”,抛弃党派利益,团结全球

凤凰网《风向》:世界卫生组织在新冠溯源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今年 1 月 11 日谭德塞表示感谢中国等国对溯源工作的大力支持,世卫此前还多次感谢中国人民在抗疫中的牺牲。可到 7 月 16 日,谭德塞却表示在中国的病毒溯源调查受到阻碍。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王文: 我们非常遗憾地看到,世卫组织负责人谭德塞的转变,报告中其实也讲到了。 当然我们没有去批评他,我们只是问了个问题,说是不是你受到压力了? 谁给你的压力?

我觉得背后的原因很复杂。 中国人和中国政府,是愿意推动溯源的,但是溯源不能被美国人主导,也不能被所谓的情报部门主导,也不能仅仅针对中国。 中国的溯源已经结束了,第一次溯源已经结束了,得出一个非常客观的结论,你何必再来第二次。

更重要的是你要溯源,你得多国多点,怎么不去意大利,怎么不去美国,不去伊朗,那些都是早期大规模暴发的国家。 还有一些点,德堡怎么不去呢?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呼吁,世卫组织的相关的负责人,应该更加客观一点,应该更加勇敢一点去面对这个真相,要有点反抗精神,要有点大义,要有点对人类的未来更加负责任的这样一种勇气。

凤凰网《风向》: 中国一直呼吁新冠病毒溯源问题的去政治化,什么是“去政治化”?如何“去 政治化”?

王文: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觉得去政治化,首先第一点,就是我们回归常识,回归科学。这是一个医学、科学问题。如何去抗疫,那应该专业人士说了算。这里面有大量的专业人士,医学界的,防疫界的,社会界的。我们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情。

第二,不要让政治利益和党派利益来左右我们对生命的保护。 我认为在这一点上,美国需要向中国学习。 中国应收尽收,应治尽治。 从100岁的老人到10个月的孩子,中国不会因为你的政治立场,你家里有没有钱,你是不是选我的选票等等,来判断说要不要治。

凤凰网《风向》:有学者指出,美国的病毒溯源报告是中美关系中一个重要的“雷子”,您认为中美应该如何妥善处理病毒溯源的问题?

王文:在国际问题上,我们还是应该团结起来,中美之间还是应该团结抗疫。 去年4月,一百多个中国学者在美国知名期刊《外交学人》上发表过一份百名中国学者致美国社会的公开信,美国的学者还写了一封信回应,这就是我们在鼓励中美之间要抗疫的合作。要共同地分享病毒的基因序列组,要在疫苗上要合作,要在社会交往上,在国际航班上都要更多地合作。

但是问题在于,现在美国的政客,无论是特朗普时期,还是拜登上台以后,比如布林肯、沙利文这些高官。他们不停地拿溯源作为一个话题压制中国,徒增了很多国际竞争、国际紧张的氛围。

理论上讲,你拜登上台应该扭转特朗普抗疫不力的这种不利局面,你还不停地抛话题,打压中国。 最后中国被迫反击,是国际竞争进一步恶化,中美关系进一步恶化,进一步不可能团结起来。

所以我觉得这个悲剧,真是大国的悲剧,真是人间的悲剧。 我们讲真相,同时也是在呼吁,我反复地讲,我们出这个报告不能要跟美国人去打口水战,而是要去呼吁中美之间一定要团结,没有中美的团结,我觉得这场抗疫不可能最后走到结束的那一天。

王文:新冠肆虐就像外星人入侵,人类的不团结是反入侵一败涂地的根本原因

凤凰网《风向》:疫情已经造成了全球范围内的大危机,经济停摆,社会恐慌,矛盾加重。您如何评价世界卫生组织在新冠疫情中的表现,以及针对疫情的现有国际合作?

王文: 这是人类百年以来遇到的最大疫情,如果把这个病毒视为外星人的话,那我们实际上面临着一场外星人的入侵。在这场入侵进程中,中国这片区域干得还不错。但是病毒在中国这块没占到便宜,就跑到其他国家去了,结果到了意大利,到了欧洲,一败涂地,这个抗击根本就不行,到了美国更加是兵败如山倒。

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病毒到底是什么,有可能就是外星人,外星人的存在可能是超过我们的想象的,对吧。我们总是想象外星人是像我们人这样的,只是眼睛大一点,手可能长一点。那如果我们放开想象,说不定它就是外星人。面对入侵,我们突然发现,人类没有团结起来,这是导致这场反入侵战争人类伤亡惨重的根本原因。

我们要有想象力,拿刘慈欣的那种想象力,来看待这件事。 说不定就是它们进攻的,这就像战争,只不过不是用枪炮、核武器的方式来进攻。 但是我们一个又一个人类相继倒下,一百年之后的人们来写这段历史的时候,一定会为这个大国政治的悲剧而感觉到万分痛心。

中国政府还是对得起未来的,无论在拯救生命的进程中,还是在疫苗出口的进程中,对内对得起老百姓,对外至少尽到了一个发展中大国应尽的最大责任。 但是其他国家就未必了。 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呼吁各个国家,都要去政治化,都要更多的以人类利益为先,团结起来,最终取得这次抗疫的终极胜利。

现如今全球治理面临着休克,无论是联合国,还是世贸组织,还是世卫组织。 全球经济那么差,大国政治还在斗,现有机制都没有发挥出作用来,完全缺位了,贸易急剧下降,国际贸易低迷,世贸组织到哪去了?联合国干嘛去了?除了说几句话以外,没有其他作用。

相比之下,世卫组织还是在所有国际组织里面,算不错的。中国力挺它,美国对它爱搭不理。

大国兴衰的历史,和传染病冲击的历史密切相关。 有些传染病应对得好,会换得大国、甚至文明的新生。很重要的两个例子,第一个就是14世纪的黑死病在欧洲蔓延,三分之一欧洲人死亡。后来欧洲人开始反思生命,反思天理,反思上帝,出现了文艺复兴的萌芽。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美国人也死了很多,但是那时候美国的精英重新反思这次大流感对社会的冲击,于是产生了现代美国医学。包括后来我们很尊敬的大学,比如霍普金斯大学都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重新崛起,快速发展的。

这场新冠疫情对人类来说,一方面是一次重大的冲击;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反思得好,我们能够借此重新焕发人类文明的新机遇。

在这方面,我倒觉得中国做得还不错,中国不断提出新的文明理念,也就是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些理念,实际上是比过去所谓的民主、自由、人权那个理念又往上走一步。

美国为什么这次抗疫比较差,我觉得很多原因恐怕要到文明的基因里面去寻找。这说明过去的自由价值理念出现了重大问题,这种自由价值理念是源于300年前的法国大革命,自由、平等、博爱在那时兴起来的。

现在这一理念有点过时了,美国人还在争论戴不戴口罩是我个人的自由,戴不戴口罩怎么是你的个人自由呢?这是典型的个人主义至上的那个自由观。但你要分析到集体主义自由观的话,这做法就有问题了。我觉得我们也在进步,旧有的自由理念在这场疫情下溃不成军。

而中国为什么抗疫那么好呢? 这是因为人人都让渡了自己的一部分自由和个人权利,让渡给谁呢? 让渡给政府,让渡给专业的医生、专业人士。 人人之间我们都要有社会的隔离,我们都要戴上口罩。

即使我们这个区域已经很久没有暴发疫情了,但是大家还是为了防范相互感染而戴着口罩。 所以这个时候,恰恰证明我们新的文明的基因,可能正在这场疫情中悄悄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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