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呼伦贝尔做核酸：百人排队数小时，如厕找偏僻地方

作者：章轲 

8月1日10时43分，我乘坐的航班降落在内蒙古呼伦贝尔海拉尔机场。

让很多乘客感到意外的是，手机里的“通信大数据行程卡”变了，之前到过的一些城市后面，多了一个“*”。我的手机上也同样出现了2个“*”，因为在14日内曾经到过四川成都和湖南湘西。

出机场时，这些行程卡上有“*”号的都被拦下，到一旁登记。“登记完都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儿有车过来拉大家去做检测。完事后，你们就可以各自回家了。”一位工作人员说。

机场的到达厅里温度并不高，从北京抵达的乘客大多穿着短袖、短裤。“这里太凉了。”一位企业老板模样的人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件马夹套上。

大约等了半小时，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说车来了，领着大家上了一辆公交车。“十几分钟就能到医院。”他说，要去的是海拉尔区人民医院，专门做核酸检测的，“坐飞机过来的人检测会快一些，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出检测报告”。

内蒙古呼伦贝尔海拉尔机场。摄影/章轲

8月1日，下机后的乘客坐公交车前往医院做核酸检测。摄影/章轲

公交车行驶了近40分钟才到海拉尔区人民医院。我看到，已经有很多公交车停在这里了，路口是一辆公务车辆，车辆的周围站了许多背着包、拖着箱子的人。

医院的大楼外有一条小道，一直往里走了近百米，几十个人已经在那里排队了，前面的台阶上开了一个小门，那里挤了更多的人。“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别再过来了。”一位拖着箱子、背着大包的中年妇女紧张地对着记者一行人喊。

排了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到了一个收费窗口。里面只有一个人在收费，另一个人负责登记。交费后还要排另外一个队去做检测。收费和检测都集中在大约80平方米的封闭房间内，“检测报告出来后，会给你们打电话的。”一位工作人员说。

乘客们的身份证件也被工作人员收走了，全部交给路口那辆公务车辆的工作人员保管，等核酸检测报告出来后，才能领取证件。

8月1日，乘客们携带行李在核酸检测点外休息。摄影/章轲

8月1日，乘客们在做完核酸检测后等待结果。摄影/章轲

做完核酸检测已经是13时15分，我跟着几个人往医院里面走，想找个厕所方便一下。刚进入大厅就被拦下，“这里的厕所不让用！都出去。”门卫说。

“女士跟我走。男士就自己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吧。”在乘客们反映后，一位工作人员对大家说。

因为据说检测报告一两个小时就能取，又没有身份证，许多乘客只能站在医院外边等。此时的呼伦贝尔气温在20多摄氏度，但刮着风，感觉很凉。“爸妈，咱们到旁边的公交车上，找个位置坐吧。”一位年轻妇女对两位老人说。我看到，停在小路上的几辆公交车上早已坐满了人，大大小小的行李堆在车厢里。

8月1日当天，由于多地上报疫情，我参加的采访行程临时取消，并决定乘坐当天21时30分的航班返程。“下午4点多就能拿到检测报告。你几点过来拿都行，这段时间哪有什么上下班啊？”一位工作人员对我者说。

但直到20时仍然没有收到任何通知。20时20分许，我跟随一群乘客跑到医院大厅的一台专门打印核酸检测报告的自助机上打印，仍旧没有一个人能打印出报告。不得已只能将航班改签到第二天。

8月1日晚，海拉尔区人民医院检验科。摄影/章轲

8月2日出来的核酸检测报告。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跑到那台自助机上扫码，依旧提示没有需要打印的文件。而此时，距离航班起飞只有不到一个半小时了，好不容易问到检验科的位置，飞奔上楼，检验科人员在电脑里看到报告早就出来了。打印、盖章，冲出大门后发现，昨天那辆停在路口的公务车辆并不在。

“他们9点才上班，我开车带你去取身份证吧。”当地一位政府工作人员说。8点20分许，我终取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证。

截至发稿，我仍然没有收到核酸检测报告出来的电话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