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国总统患癌！菲律宾总统患巴雷特食管疾病数10年，惊传确诊食管癌？

文/虞梦奇 特约撰稿员

核心提要

1. 8月底，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传出可能患上食道癌的消息。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相同的是，他们的问题均出现在消化系统。不同的是，65岁的安倍溃疡性大肠炎病史有30多年，75岁的杜特尔特患有巴雷特食管。

2. 根据美国国立糖尿病与消化与肾脏疾病研究所的说法，巴雷特食道症是一种食道细胞病变的症状，大多经由胃食道逆流所引起。患者症状主要由胃食管反流及其伴随病变引起，最常见是泛酸、胃灼热，其次为胸骨后疼痛和上腹痛。

3.按照美国的权威数据，巴雷特食管患者发生食管腺癌的风险较正常人群高30倍。中国是食道癌高发国，每年约有25万新诊断出的病例，发病率世界排名第一。

4.防治巴雷特食管的方法包括：摒弃摄入脂肪类食物、巧克力、咖啡因和辛辣食物、戒烟酒和注意某些药物的禁忌，此外，FDA警告：治疗骨质疏松药物福善美，可致巴雷特食管症患者加速罹患食管癌。

5.除了巴雷特食管外，杜特尔特还患有多种疾病，例如日常偏头痛、恶心、脊柱损伤引起的疼痛，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等。他的健康问题，也因此成为了反对党攻击的话题。甚至公开向他发难。

75岁的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患有巴雷特食管，

日前惊传确诊食道癌一期

东南亚国家的元首最近似乎正在遭受癌症的魔咒。

8月底，在部署中程导弹问题上与美国周旋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确诊癌症辞职，几乎与此同时，拒绝参与美国南海军演的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也传出可能患上食道癌的消息。与安倍晋三首相相同的是，他们的问题均出现在消化系统。不同的是，65岁的安倍溃疡性大肠炎病史有30多年，75岁的杜特尔特患有巴雷特食管，按照菲律宾总统府的官方说法，“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他自己也说过，人到70岁左右就会遇上生理限制，“我有时会感到疲倦，且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的健康危机，始于八月初的一则传言，称75岁的杜特尔特于8月15日，乘坐救护飞机从菲律宾达沃市飞往新加坡进行急症治疗。杜特尔特的健康状况反复成为外界关注的焦点。《海峡时报》报道称，杜特尔特曾数次从公众视野中消失，引起了有关其健康状况恶化的传闻，但是菲律宾政府对相关话题反复辟谣。仍无法停止媒体对他的健康的各种猜测。

8月25日，杜特尔特出现在国家电视台上发表讲话进行了辟谣。这段视频是此前一天在达沃市与几位内阁成员举行的会议上录制的，内容之一就是批驳关于他在家乡达沃被一辆救护车送上飞机紧急前往新加坡治病的谣言；二是他同时在那次电视讲话中承认，自己身患巴雷特食管症已数十年，之前医生进行胃食管镜检查时，发现已接近一期癌症。医生建议他停止饮酒，以免病情恶化。杜特尔特在电视讲话中表示自己已遵照医嘱停止饮酒，以避免病情加重。此前，杜特尔特承认因酗酒罹患巴雷特食管症。

根据美国国立糖尿病与消化与肾脏疾病研究所的说法，巴雷特食道症是一种食道细胞病变的症状，大多经由胃食道逆流所引起。这种疾病会发展成一种罕见的癌症：食道腺癌。

在这则视频里，杜特尔特说，他最近一直住在达沃市，“如果我想去新加坡，我会去新加坡。如果这是私事，或者我想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我会去那里”，但并不存在传言中的新加坡之行，“我不必保守秘密，因为我不会动用政府资金……我没有权利搞这种秘密旅行，更不会不告诉政府自己去别国看病”。

9月初，总统府发言人哈里·罗克（Harry Roque）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 Philippines）采访时说，公众对总统所患的这种巴雷特食管症邻近癌症初期的说法“过度解读”了，杜特尔特所提到的医生关于戒酒的建议，是“很多年前”医生给他的医嘱。

罗克说：“这些建议出现在很早以前，当时总统还在喝酒。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喝酒了。那是多年前，甚至是他担任总统之前的医嘱。”

罗克还反驳了关于杜特尔特身体健康情况不透明度的批评。他说，身为律师，杜特尔特很清楚宪法规定，如果患有严重疾病，一定会根据菲律宾宪法第七条第12款之选项，毫不犹豫地披露其健康记录，但前提是确诊患有严重疾病。他说：“我不认为人民应该担心缺乏透明度，因为总统本人会说出他的情况。但是到目前为止，实际上他的身体仍然非常健康。”

2018年，杜特尔特曾赴香港一家私立匡院，

接受胃食管镜检查与病变组织活检，

当时证明没有癌变

目前，由于菲律宾总统府将杜特尔特的身体状况列为保密事项，所以并不清楚杜特尔特病情发展到了哪一步，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接近癌症I期”，从医学角度理解，所有巴雷特食管患者都可以这样定性。从外围公开报道分析，杜特尔特应该不牵涉服药后的副作用，已戒烟，已饮酒，而且至少两年前就开始做定期检查，如果这些情况属实，癌变的可能性概率应该比较小。即使早期局部病变食道癌，原则上是可以采用手术切除治愈的。

2018年10月初，杜特尔特曾神秘出现在香港三天，当时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在一批保镖陪同下与家人一起在铜锣湾一间连锁时装店购物，照片登上了各大媒体。当时，杜特尔特住在湾仔君悦酒店，警察护送组也在港湾道一带驻守和巡逻，酒店侧面的花园被封闭，保安严密。在此之前不久，杜特尔特在一家军校校友团体演说时，透露说自己在当年9月曾接受内窥镜及结肠镜检查，不排除有可能患上癌症，但仍需等候检查结果，他当时说：“如果是癌症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若证实已到癌症III期，他不会接受治疗，因为“我不想在办公室或其他地方延长痛苦”，后半句话被理解为，如果患上严重的癌症，他会放弃总统位置。

所以，杜特尔特出现在香港，被认为与进一步检查身体，甚至与诊治有关。几天之后，菲律宾内政部长证实此事说，杜特尔特离港回国后在内阁会议上宣布，他在香港一间私立医院接受检测，肠部抽取的样本活检结果呈阴性反应，证实没有患癌。但巴苗特食管症病变严重。杜特尔特的发言人同日表示：“由于情况不算严重，总统将遵守宪法，视自己的健康状况为机密。”

巴雷特食管症是一种什么病，

为何在医学上被认为是食管癌变的先兆？

中国是世界上食管癌高发地区

那么杜特尔特现在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这需要先了解巴雷特食管到底是一种什么疾病。

巴雷特食管，英文名叫Barrett’s Esophagus，港台地区称为巴洛氏食道症，因为英国人Barrett首先报告发现的，所以这样命名。它一般被认为是胃食道反流性疾病（gastroesophageal reflux disease, 简称GERD）的并发症，某些情况下，它可能会成为食管癌（esophageal cancer）的前兆。

所谓胃食道反流性疾病，指的是由于连接食道与胃部的食道括约肌松弛，使胃酸得以倒流入食道，引起火烧心、胃酸上涌等病征。当慢性返流（chronic regurgitation）的胃酸进入食管，导致食管，即从口腔到胃的食物输送管的表面组织开始出现类似肠道表面组织的特征时，具体说，食管下段的鳞状上皮被柱状上皮覆盖，“巴雷特食管症”就会发生。

实际上，巴雷特食管的病因至今尚不明确，有研究认为这是一种获得性疾病，与胃食管反流性疾病有关，由于食管下段长期暴露于酸性溶液、胃酶和胆汁中，造成食管黏膜的炎症和破坏，导致耐酸的柱状上皮逐渐替代了鳞状上皮。巴雷特食管患者也的确经常合并胃食管反流，所以患者症状主要由胃食管反流及其伴随病变引起，最常见是泛酸、胃灼热，其次为胸骨后疼痛和上腹痛。

这种病名字一般人很少听说，但全世界患者的人数却相当多。美国的研究数据显示，大约每六个美国人里就有一位每周都有胃酸反流症状，在这些人中，约有10%患有巴雷特食管。香港的最新统计数字，约有2.5%的居民有胃酸倒流现象，其中大约1%的患者会衍生为巴雷特食管。

巴雷特食管在医学上被认为是食管癌变的先兆，按照美国的权威数据，巴雷特食管患者发生食管腺癌的风险较正常人群高30倍，80%的食管腺癌发生在巴雷特食管的基础上，因此这种癌症也被称为巴雷特食管腺癌。 但巴雷特食管引发食管癌的具体风险数据，现在还没有，部分原因在于，由于亚洲人和西方人基因不同，食管方面癌症的发病原因与机理可能存在差异，所以无法套用美国的数据来具体衡量这种疾病的危险性。

现在，已知的数据是，中国是食道癌高发国，每年约有25万新诊断出的病例，发病率世界排名第一，全世界每年约有30万人死于食管癌，而我国约占其中的一半，即15万人，另一半也多见于亚洲人。为什么这样呢？哈佛大学毕业的医学专家，第十二届中国青年女科学家奖获得者吴夏提出的观点是，食管鳞状细胞癌的发病率在亚洲人群中最高，西方人的食管癌发病率也在不断上升，但主要是食管腺癌，变成了腺状细胞癌，而不是中国人的食管鳞状细胞癌。从致病因素分析中可以发现，欧美人群主要病因是食管胃反流造成的，而亚洲人群主要是由于饮食过烫、病毒感染等原因。她强调说：“中国人群食管腺癌的发病率非常低，但在欧美人群中也基本没有发现食管鳞状细胞癌，这就是差异。”

换句话说，如果杜特尔特的巴雷特食管发生癌变，更可能是在亚洲人中罕见的食管腺癌，而不是中国常见的食管癌，再考虑到巴雷特食管转食管腺癌的整体比例，这种病并不像外界所想象的那样可怕。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丹娜-法伯胃肠道癌症中心 (Dana-Faber Gastrointestinal Cancer Center) 主任彼得·恩齐格博士（Peter C. Enzinger, MD）说：“巴雷特食管被认为是一种癌前病变，但通过密切监测和有效治疗，我们可以阻止其癌变。”

FDA警告：治疗骨质疏松药物福善美，

可致巴雷特食管症患者加速罹患食管癌

如果被诊断出患有巴雷特食管，重要的一点是要做定期检查。一般建议定期展开内镜检查（endoscopies），以检查食道或有癌细胞或癌前细胞的存在情况。在内镜检查期间，医生会将一个携带相机的、长而柔韧的管子插入患者的喉咙来检查食道。插入后，医生可以检查食道内壁上的癌细胞或癌前细胞。如有需要，还可以取出一小块组织样本，以便在实验室里进一步检查。

在某些情况下，巴雷特食管甚至是可以自愈的，关键是对胃食管反流病症状的管控，其方法为改变生活方式，比如：摒弃摄入脂肪类食物、巧克力、咖啡因和辛辣食物。药物也能提供帮助，比如质子泵抑制剂（proton pump inhibitors）可以减少胃酸的产生，抗酸剂（antacids）可以中和胃酸，以及促胃肠动力剂（promotility agents）能够帮助食物尽快从胃部转移到肠道。

此外，戒烟酒和注意某些药物的禁忌，也可有效改善巴雷特食管。 英国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等机构的研究者曾在2012年美国学术刊物《胃肠病学》上发表论文说，他们调查了3000多名巴雷特食管患者，结果发现那些抽烟的病人最终出现食管癌的风险会更高，其风险是不抽烟患者的两倍多。研究人员海伦·科尔曼说，这项研究调查了巴雷特食管症患者的多种生活习惯，结果确认吸烟是导致该病部分患者最终出现食管癌的最大风险因素。

酒的问题主要在于基因，吴夏的研究发现，有2种与人体代谢酒精的能力有关的基因与食道癌变相关，如果这2种基因存在缺陷，那么，当此人有饮酒习惯时，发生食道癌的风险会比不携带风险基因且不饮酒的人高出4倍。根据另外的研究结果，亚洲人体内的乙醛脱氢酶基因（ALDH2）容易发生变异，如果乙醛没有被乙醛脱氢酶完全转化，那么它就会造成造血干细胞DNA损伤，那就可能引发各种问题或致癌。实验中，携带ALDH2基因缺陷的老鼠喝酒后，DNA突变数量是普通老鼠的4倍！

药物方面，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2009年曾发布过通告，医生应避免给患巴雷特食管病的人开二磷酸盐药物。 这类药物包括默克公司生产的治疗骨质疏松常用药物福善美，这种药物1995年上市后，已报告了23例服药者患食道癌的报告，在一般情况下，从开始服用这种药物到患食道癌的时间为两年，截止发布通告时已经有8名患者死亡。欧洲和日本也有21例与福善美有关的食道癌病例记录，以及6例可能与宝洁公司的Actonel(利塞膦酸钠)和Didronel(依替膦酸钠)，以及罗奇公司的Boniva(伊班膦酸钠)有关的病例，在发布通告前，这些病人中已经有6人死亡。

食道癌示意图

血栓，摔伤脊椎，摩托车疯狂爱好者导致的各种老年病，

75岁的杜特尔特自认自己身上许多零件都损坏了

事实上，杜特尔特还真是对自己有什么疾病持一种对公众开放的态度。他以前承认过，除了巴雷特食管外，自己患有多种疾病，例如日常偏头痛、恶心、脊柱损伤引起的疼痛，血栓闭塞性脉管炎（thromboangiitis obliterans）等。特尔特曾在去年10月宣布自己患有一种罕见的自体免疫性神经肌肉疾病，会影响眼球运动。《海峡时报》报道称，杜特尔特还有背部问题、偏头痛、咽喉疾病以及影响血液循环的疾病。

2019年10月22日，杜特尔特出席日本天皇德仁的即位典礼时，使用了一根拐杖。他没有参加完典礼，就提前打道回府。他的发言人表示，杜特尔特因此前骑摩托车摔伤，导致其靠近盆骨的脊椎部分“疼痛难耐”，因此缩短了在日本的行程。此前，75岁的杜特尔特晚上骑摩托车兜风，回到总统府停好车后，弯腰拿鞋子时不慎从摩托车上跌倒。彭博社报道称，杜特尔特是狂热的摩托车爱好者。本月早些时候，杜特尔特透露自己患有影响眼球运动的肌肉疾病。他的健康问题，也因此成为了反对党攻击的话题。甚至公开向他发难。

今年夏天，菲律宾学生会联盟等团体就要求最高法院发布命令，要求总统府披露杜特尔特的健康状况，最高法院在7月的一项裁决中指出，杜特尔特最近几个月的公开露面证明他没有遭受严重疾病。 高等法院今年早些时候也曾驳回一名律师发出的一份寻求披露杜特尔特健康状况的请愿书。

这些团体说，“许多人质疑他的健康状况。他在演讲时，发音不清晰，用词不连贯，面容虚弱，这使我们对他履行职务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太多的不公正行为使我们无所作为。他们使我们保持沉默，实在太痛苦了”。这些话听起来，谈论的似乎并不仅仅是生理上的问题吧。

（文中图片部分摘自照护腺上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