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亚太经社会能源司司长:绿色复苏要考虑支持弱势群体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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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亚太经社会能源司司长:绿色复苏要考虑支持弱势群体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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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可能会导致财富分配的不公平,造成劳动力方面的问题,从而引起一些社会问题的出现。因此,实行全球治理,特别是经济治理非常重要。新冠疫情的暴发促使我们去推动包容的、绿色的经济复苏,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也为科技发展提出了新需求、带来了新机遇。需要绿色经济,同样也需要科技与创新。

围绕这一议题,在凤凰网“与世界对话”云论坛上,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许勤华教授与联合国亚太经济与社会委员会能源司司长刘鸿鹏展开了一场对话。

刘鸿鹏在对话中指出,新冠是人类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危机,对全球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第一,整个世界的经济基本上处于衰退的状态。第二,对弱势群体,包括发达国家的一些贫穷的和比如老弱病残的贫困家庭,而且特别是一些发展中国家,没有比较强的社会保障能力、医疗体系,其打击可能说是今后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尽快恢复的。第三是对环境方面的,这里有正面的和负面的。正面的我们大家都可以体会到,由于经济活动的停止和减少,对环境的影响是减轻了,比如空气污染。从另外一个方面,由于人类对自然资源的破坏,过度的开采,对自然的侵略而造成了新冠肺炎病毒向人类的蔓延。

谈到环境与可持续发展,刘鸿鹏认为,要使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在经济复苏的过程中间得到全面的实施和贯彻。联合国2030的发展议程,对可持续发展给了很明确的发展目标,并且提到“一带一路”的理念和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是相吻合的,是互相互为补充和支持的。尤其是现在落地的项目也都是侧重于在基础设施,特别是可持续的基础设施,比如电力能源、交通还有水资源供应,以及乡村发展、环境改善的一些项目。

以下为刘鸿鹏司长在凤凰网云论坛的对话实录:

许勤华:您一直从事的是推进各国的能源合作,推动可持续的能源以及能源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特别是亚太地区的能源低碳和可持续发展。请您给我们分享一下在过程当中您对该问题的思考,以及亚太经济与社会委员会已经采取的一些措施,以及在你们领导之下,亚太地区各个经济体所做的努力。

刘鸿鹏:关于后疫情时代经济复苏过程的低碳发展和国际合作,对亚太区域,包括对中国还有一些其他发展中国家,都是一个大家面临共同的一个挑战。

新冠对人类的影响,用我们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先生话来说,这是人类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危机。第一,整个世界的经济基本上处于衰退的状态,可能比世界经济大萧条还要更严重,它对全球供应链、对全球的贸易、对全球的投资、对全球的交流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在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时期出现边界封闭,然后国家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基本停顿,经济活动基本停顿。而且在国内,国内经济活动也基本上停顿,所有的学校都关门,所以带来的危机是前所未有的。

第二个影响是对一些弱势群体特别是一些发展中国家,包括发达国家的老弱病残、贫困的家庭,没有比较强的社会保障能力、医疗体系,其打击可能说是今后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尽快恢复的。还有是失业人口,比如由于经济活动的停止,带来的失业人口对社会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第三个方面的危机是环境方面,有正面的和负面的。正面的我们大家都可以体会到,由于经济活动的停止和减少,对环境的影响是减轻了。比如咱们空气的污染,不光是北京、华北地区,包括国外有同样的效果,PM2.5,包括水的污染,很多地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蓝天或者是蓝天白云碧水蓝天,出现了很多,所以是好的方面。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这也是我们看到由于人类对自然资源的破坏,过度的开采,特别是这次可能新冠的病毒又是从动物传到人类的,虽然现在不知道宿主到底是谁,但是至少是可以看到是对自然的侵略或者对自然的侵袭,而造成了危机的产生,造成了病毒向人类的蔓延。所以我们首先要考虑人和自然怎么样和谐相处。这次我们遇到的是一个病毒的危机,下次我们可能遇到的是一个气候的危机,比如气候变化在进入二十世纪以来,十九世纪末期到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基本上是气候变化是对人类危害最大的一个自然灾害。因为有很多地方研究是由于气候的变化、温度的变化,使病毒有很多古老的病毒或者是有很多未知的病毒,通过环境气候的变化,大规模地传播,提高了它传播的活性。所以也是给我们一个警钟,怎么样应对气候变化,我们现在要做起,而不是说等到气候变化的危害,真正危害到人类的生存的时候我们再做。所以一定要提高重视在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然后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保护气候和环境,减少或者是减缓气候变化的速度,然后提高我们社会在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的过程中间,对环境的保护实现可持续发展。

而且还要考虑商品价值链怎样通过全球的优化配置,提出相应的政策,来促进比如像能源、交通、农业、工业可持续发展,包括实现这些领域里头对环境保护的承诺。更重要的是比如大家谈到气候变化最重要的《巴黎气候协定》,通过实现低碳发展、实现《巴黎气候协定》各个国家的承诺。

另外一个,从危机的反思我们也可以看到,人们对经济活动的减少、对能源的需求进一步地下降,造成了对石油、天然气行业的影响,比如价格、市场,而且很多产油国、大的石油公司,都在考虑下一步的出路,怎么样通过资源的利用,通过资源的利用来提高对气候和环境更友好的投资。包括我们看到的现在这些大的石油公司在做比如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或者是这些大的产油国也在考虑怎么样优化能源结构,而不是单一地依靠石油天然气。

还有是大多数的政府也在考虑怎么样通过经济刺激的措施,来振兴各个国家的经济。这说得比较多是经济复苏,而且经济复苏是政府是在支持经济、支持疫后经济发展的一个有效的工具。我们可以看到历来金融危机或者经济危机以后,政府都有这样相应的一些政策出台,来刺激投资,来刺激社会的经济活动。这是一个很好的手段,是一种从危机向经济复苏过渡的一个好的机会。

题目我们谈的是挑战还是机遇,机遇大于挑战,因为疫情总是要被控制住的,控制住以后随着经济的发展,应该说这是有很多机遇。然后我们针对比如复苏的过程中间的机遇是什么,要抓住绿色复苏,比如怎么样使复苏对环境、气候友好,而且复苏要有弹性,是resilience,还要有可持续性和可包容性,这是绿色复苏的一个总体的想法。通过绿色复苏,使环境达到与人类的协调发展,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使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在经济复苏的过程中间得到全面的实施和贯彻。大家知道联合国2030的发展议程,对可持续发展给了很明确的发展目标,到2030年有17个发展目标,涉及到环境、气候变化,城市的发展,减贫,妇女的发展、教育的发展,以及能源、水,基本上是在经济社会环境发展方面都有很明确的发展目标。所以在绿色复苏的过程中,2030发展议程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的17个目标是指导绿色复苏的一种纲领性的指导的纲领。

经济复苏一定可以达到促进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而且达到促进可持续发展的效果。比如韩国,韩国从2009到2012年380亿美元的刺激计划中,有80%的都是用在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相关的领域,包括可再生能源,包括绿色建筑,包括可持续交通,还有水、水污染治理和废物的管理。而且咱们中国在当时的四万亿的投资中间也有40%的用于比如能源效率,还有水资源的管理、废弃物的管理,是可持续发展相关的方面。所以我的建议也是在过程中间,一定要考虑短期和中长期的结合,然后哪些可以见效快的,而且可以保证业的。

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发展提供新的创业机会。根据国际可再生能源署的预测,从现在起到2050年,每一个美元的投入的可再生能源项目上面会获得3到8美元的回报。全球的GDP的增速如果是投入到可再生能源的比例增加,它会比常规发展,是按常规的可再生能源发展,如果加快可再生能源发展的投资,产生GDP增加会高达98万亿美元,如果从现在到2050年。所以额外投入现在看来短期的可能是见效慢,但是可持续性、长期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另外包括能源效率,特别是低碳发展的,因为温室气体的排放有60%、70%的都是从能源消耗产生的。所以提高能源效率、发展可再生能源都是减少碳排放、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有效的手段。而且一个美元的投入会产生3到5个美元的能源效率产生的经济效益。所以我感觉到不管是可再生能源,还是能源效率,对投入长期的经济、社会的效果,包括环境的效果都是很明显的。所以在经济复苏的过程中间,一定要重视。

另外一个,在绿色复苏里还要考虑支持弱势群体的发展。我们最近联合国亚太经济社会对亚太发展中国家在能源发展进行评估的时候,特别是实现2030的可持续能源发展目标的时候,我们发现还有两亿人口在亚太没有电力供应。你想一想,没有电力供应的时候,卫生保健,社区服务、教育,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特别是比如以后新冠疫苗出来后,疫苗的储存和使用都需要保持在温度摄氏2到8度,这需要你用电力来制冷,要有相应的制冷设备。所以如果没有电力,根本谈不到这样的制冷。所以对电力的供应来改善弱势群体,特别是边远的农村、城市,很多发展中国家城市的贫民窟,基础设施的建设来促进这些人口电力方面的供应。

还有很重要的方面,弱势群体,我们要重视低碳发展过程中间怎么样推进清洁的炊事燃料,现在亚太还有将近18亿人没有用上清洁的炊事燃料,还是用常规的比如秸秆还有薪柴来炊事做饭和取暖,造成室内的空气污染相当严重,特别是受到影响主要是妇女儿童,因为这些在家里头做饭的时候主要是妇女儿童在家里头,所以对的影响是非常大。是根据医学方面的研究,特别是在有呼吸道和肺部疾病的时候,新冠病毒更容易侵入,这样室内污染对这些妇女儿童带来的影响,可能使暴露于更多的病毒,对的健康的危害也非常大,所以在考虑到经济复苏,我刚才提到的包容性,是对弱势群体以及男女平等方面真正要体现出来。

行动方面,经济复苏促进绿色增长,一个是要考虑刺激投资,制定一个发展的目标和计划,像我刚才说的,近期的和中长期的结合起来,特别是现在像中国,我们正在制定十四五的发展规划,推动十四五的可持续发展的目标的实现,推动十四五经济目标的实现,社会目标环境目标的达到。

第二个方面怎样维持清洁空气、清洁水,生物多样性,这些环境有效的指标要包括在经济刺激发展的计划里,制定明确的目标。要有相应的这些财政政策,比如除了投资,怎样从税收方面有一些保证的渠道,优化现有的这些政策补贴,现有的对化石燃料的补贴,国家对煤碳,对石油制品,包括对天然气的补贴,和对新能源的补贴,是不是要进行一个说详细的评估,然后来适当的调整这些补贴,通过调整的补贴,向市场提供一个相当于明确的信号,引导市场的投资。我也看到最近国内包括制定十四五的时候,也在考虑燃煤电站是不是国家要继续支持,经济复苏我们要不要考虑上新建的燃煤电站。所以在这方面要有一个长远的眼光,现在看来说国内的火电的装机基本上处在一个过剩的状态,很多新建的电场发电的小时数都达不到设计能力,我们是可能面临的问题,是怎样发挥现有的已有的燃煤电站的效率,和经济效益,同时要考虑到怎样减少排放,怎样使它清洁化。

我们可以把富余的这些容量,让给可再生能源,来保证可再生能源的优先供应,通过经济刺激计划,来调整能源的结构,使更多低碳的技术得到有效的利用和发展,来促进公共投资,吸引民营投资。因为只有政府的投资,是一个很明确的发展的长远的目标,很清楚民营的投资包括国外的投入,都会吸引进来,所以可能要在制定发展计划的时候要进一步的详细的考虑。还有是作为政府,在制定计划以后,怎样为企业为社会实施计划,来提供相应的服务,提供相应的保障,可能也是降低这些经济复苏的社会成本,包括经济成本,这方面可能在制定是作为行动的时候,也要考虑更全面一些,这是我想讲的一些主要内容。

许勤华:您讲的非常好,概括一下,通过这次疫情对我们的袭击,发现减少人类的活动可能会减少对环境的影响。但是人类又不能减少我们的活动,不能减少我们的经济发展,所以要选择一个如何跟自然跟我们的环境可以融洽的你好我好的一种生存之道,需要选择一个特别合适的一种发展模式,我们要反思这一点。

第二点,众多科学家发现,今年我们暑假会特别的热,各种各样的恶劣的灾害天气特别是在近些年频繁的发现。今年我们习主席提出了叫做生态文明建设,青山绿水是金山银山,是绿色发展,其实是建立在我们中国古老的生态哲学、生态政治、生态伦理和生态经济和建筑理念基础上。您看这样的生态文明建设理念对绿色复苏是不是有一种指导意义?还有是在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当中,如何把绿色的理念灌输到提升整个绿色安全公共产品?请您讲一下,谢谢。

刘鸿鹏:谢谢许教授,您刚才说的非常好,现在虽然做了很大的努力,但是做的还是非常的不够的,如果看巴黎协定下面,现在各个国家都有自主贡献的计划,如果把现在所有国家的目标加起来,估测是要达到提高2.9度。所以不要说1.5度,两度的目标都很难实现。习主席提的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理念,是跟可持续发展的长远目标是非常吻合的,而且在一带一路的发展过程中间,贯彻绿色发展是一个非常有效而且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一个倡议,本来一带一路是促进比如贸易,促进可持续发展,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如果把绿色的理念放进去以后,促进可持续发展。

而且我们联合国跟中国政府也开了几次高峰的论坛,其中都是提到一带一路的理念和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是相吻合的,是互相互为补充和支持的,而且有很多的比如一带一路的这些项目,现在落地的项目也都是侧重于在基础设施,特别是可持续的基础设施,比如电力,比如是作为能源,电力也是一个方面,交通还有水利的供应水资源的供应,以及环境改善的一些项目,还有乡村发展。所以绿色一带一路,应该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一个理念,而且在做的过程中间也取得了很多的好的经验。

一带一路的实施影响非常大,但是要落地还有很多挑战。比如一个是要跟当地的国家经济发展的目标结合起来,经济发展的水平结合起来,以及与社会的接受程度,很多国家可能对外来的投资对外来的特别是大的项目的投资还有一定的怀疑态度,还有说是不是增加了不发达国家的一些债务问题,这些方面我们要通过我们实际的行动,一方面是在我们规划的时候要做比较完整的考虑,比如可持续发展的考虑,不光是从投入的经济性,投入的对社会带来的影响,对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的影响,对当地环境带来的影响都要结合起来

所以把一带一路和绿色发展理念结合起来,同时是要考虑各个国家发展的适当的水平,来分层次促进和当地的合作,有的国家可能在绿色理念方面已经是做的很好了,可以结合起来做的更好一些,有的国家可能还有一些的差距,通过实施一带一路的具体项目,通过项目来示范绿色发展的理念,软件的绿色,比如概念、绿色的金融,还有绿色的可持续发展的社会影响,社会的接受能力,还有宣传、教育、人才的培养,在绿色理念的贯彻和落实方面,还有很大的空间亟待发展的。

许勤华:非常感谢刘司长,今天您讲的是提纲挈领,从联合国的高度和深度和广度带领我们去观察和去思考绿色经济复苏的理念、作用、方式、政策工具,您最后提到的关于人才的培养也是我们当老师的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希望以后加强合作,在联合国的指导下我们开展多方面的人才培养和培训的工作,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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