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新传学院院长柳斌杰:舆论传播要恢复理性,包括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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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新传学院院长柳斌杰:舆论传播要恢复理性,包括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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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国内外媒体在这次疫情当中的表现?中国遭到了很多西方政客的攻击,甚至是污蔑,我们应该以什么方式去回应?如何看待中国的外交官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在不同的平台上在积极发声?媒体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如何去平衡全球化、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如何看待社交媒体上的假新闻?

凤凰网“与世界对话”围绕上述问题与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柳斌杰展开了一场对话。

柳斌杰指出,在疫情传播初期,国内媒体的舆论传播引导是平稳的、有序的,也是艰难的、复杂的;国外媒体却可能在舆论战中缺乏理性主义和科学的引导,不具备抗击病毒的共同体意识,给国际舆论对抗创造条件。舆论传播要恢复理性,包括我们中国自己。

在化解危机的努力中,柳斌杰认为存在着巨大困难,同时媒体的作用不可忽视。柳斌杰呼唤“理性”“沟通”“对话”“合作”和“互信”。

“假消息,假新闻,造谣,弄的整个世界面目全非,大家了解的也不是事实,掌握的也不是真实的根据。”柳斌杰说,要“必须要理智,不要情绪化”,不能让病毒“政治化,意识形态化,带上种族民族的色彩”。

媒体是各国家、民族和文化交流的桥梁。柳斌杰特别强调共识的作用,“跨文化的交流,成为一个常态,形成更多的共识,人们有了共识,好多问题就解决了”。

柳斌杰将人类面临的危机称为文明的危机,数字化时代如何解决危机?柳斌杰表示,“共同创新文明,超越现在的文明,形成一个文明飞跃超越的新时代。”

以下为柳斌杰院长的对话节选:

凤凰网“与世界对话”:您认为在这种国际舆论非常复杂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够通过沟通去化解全球危机呢?我们的媒体在其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柳斌杰:从全球的角度来说,媒体在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在沟通世界各国人民的情感,团结他们一道为创造新的文明生活而奋斗方面,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因为全世界的文化有差异,文明起源不同,人们的交流并不广泛,主要的要靠媒体来扩大全球跨文化的传播交流,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媒体,要在世界精神危机的过程中,要发挥积极的主导作用,非常重要的。

那么怎么发挥这个作用?我在想,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在想有这么一些,对媒体,对整个舆论传播建设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回归理性。

现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假消息,假新闻,造谣,弄的整个世界面目全非,大家了解的也不是事实,掌握的也不是真实的根据。就像美国这样三天两头说他们有证据表明中国怎么怎么了,实际上他一个也拿不出来,这实际上是在正常情况下是缺乏理性。所以我觉得整个舆论传播要恢复理性,包括我们中国自己,那么恢复什么理性呢?思维的理性。

正常思维,俗话来说我们也神经病、过敏,这就不是正常的思维,我们要恢复正常的思维。就像人类思维的逻辑去判断每一个是非,去处理每一件事情,那么需要一个理性的(思维),必须要理智,不要情绪化。这是我觉得首先需要的,要冷静下来,也别陷入浮躁里边去,要真正的负责任的传播。

第二个要恢复科学理性,凡是要讲科学,比方说新冠病毒这是一个科学的问题,要依靠科学来解决,但这场斗争怎么结束,必须要由科学来做结论。你包括新药的研制,疫苗的开发,它才能终结。疫苗开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许是五年八年的事情,这都要靠科学,所以急需要全球合作,拿出力量来以科学来应对病毒,保护人类的安全,那么要有科学的理性。最近不讲科学,把它政治化,把它意识形态化,把病毒带上种族民族的色彩,这超出了科学的范围。

第三个是价值理性,现在人类的价值判断失去了水准,没有一个是非的观念。所以我们在寻找人类共同价值方面要下一番功夫,人既然作为人类,他自然有共同的价值。我不否认美国所宣扬的价值观,普世价值,但并不能说人类就没有共同价值,生命、安全、衣食住行这是共同的价值观。所以要价值理性,判断是非的时候要有价值标准,这个现在我觉得在意识形态化的情形下,这个价值标准现在是这样。所以我觉得第一是要恢复理性,思维的理性,科学的理性,价值的理性。这是我们觉得第一个我觉得非常重要的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条就是畅通对话。现在我们许多对立,分歧,使得我们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对话渠道不畅。各自用各自的话语体系来表达自己,缺乏对话。对话要比对抗好,所以我们要主张的是各个领域要加强对话,理解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地域,他所表达的思想观念,加强对我们包括利益在内的各种问题的沟通。媒体就要充分发挥沟通的作用,要把各方面的意见表达出来,要把不同的声音集合起来,大家求同存异,寻求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

包括当前在抗击疫情中间,疫情的防治,有效药物的开发,疫苗的研究,以后世界秩序的重构,卫生体系的建设,都需要对话去解决。但是现在一些地方拒绝对话,都是按照自己的。所以这是第二个要畅通对话。多边双边的,尤其是我觉得知识界,学术界,要参与对话,不能光是由外交的政治家,这个范围是不够的,能够达到更好的沟通,加强多边对话。

第三个问题我觉得是要扩大交流。最近一个很不好的东西,限制媒体交流,美国也这样做,欧洲国家也这样做,中国也这样做。这是一个不好的,媒体不应该限制他,而是要扩大媒体间的合作交流,这样更有利于我们了解全面的情况,因为媒体在很大程度上他是社会交流很重要的桥梁。那么我们要充分扩大这方面的交流,也还要扩大民间的交流,当然官方的通道有了障碍的时候,民间交流就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充分发展民间的交流,让各民族,各个不同文化,跨文化的交流,成为一个常态,形成更多的共识,人们有了共识,好多问题就解决了。

还有一个就是学术的交流,像对科学问题自然的问题,还有对全球治理的问题,需要学术层面很好的研究。政治家往往有一些政治利益在里边,他在特定的环境下坚持的不一定就完全是科学的真理性的。而学术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研究一些带规律性,解决深层次的问题,学术交流。我们中国一个很大的缺陷,学术交流缺位,往往是外交途径的交流,这是不够的,我们要继续扩大交流,你没有交流,你分歧解决不了,你对立情绪不能消失,对抗越来越严重,就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第四方面我觉得就是跨媒体的合作。现在是全媒体时代,各种媒体都有,社交媒体,官方主流媒体,社会团体的媒体,独立媒体,各种媒体,这些媒体应该打通,跨界融合交流是非常重要的,在疫情来看,社交媒体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主流媒体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我们要合作起来。美国最近一个很不好的事情,社交媒体上删除了17万个中国的账户,这是刚刚做的事情,他的理由是非常简单的,他说中国关于香港,关于新冠疫情,这些账户的口径是一样的,所以他怕政府控制,所以他给删除了。他要求的是自我表达,你表达的17万个账户是一样的,他就说你是受控制的,他以这个为理由,我觉得这个是不好的,我觉得应该是你既然是沟通媒体,他应该跨界合作,充分的表达各方的意见,如果说我们现在走向这个,连美国都在封锁媒体,限制各种媒体合作,取消中国记者的签证失效限制人数,其他国家都是效仿这样的做法,我觉得不利于媒体跨界融合,公平竞争传播的局面。这不应该这样做,应该是在新的技术条件下,推动国内媒体,各种形态的媒体跨界融合,扩大传播,包括传统的现代的,社交的,官方主流媒体的,造成良好的舆论生态环境。而不是限制这一方面,压制那一方面,这样是不利于真实的传播社会舆情。

第五点就是增进互信,而且应该说现在很多的互信降到了最低点。你比如说对国际组织的信任,这是战后形成这个治理体系里面重要的方面,就是我们各种国际组织维护了人类共同利益的一个方面,现在我们散播对这些机构的不信任,缺乏国际互信。我们如何主张在国际组织的框架下解决各种问题,但是现在,国家与国家的不信任,中美之间我觉得现在对立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包括其他的国家也产生了问题。

还有两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互信方面,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任,最近调查世界各个国家调查全球比较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任度下降了47%,所有国家都在下降,群众反映抗疫不及时,不透明,各个国家都发生了这种情况,这是对政府的不信任。

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下降,也是一个社会的危机性的问题。所以群众对政府的不信任,社会群体之间的信任,种族之间的信任,民族之间的信任也是问题。现在缺乏这些,美国现在爆发的问题,种族之间缺乏信任,白人和有色人种的矛盾,一贯的存在,现在是通过疫情包括了,你对有色人种防治不得力,警察暴力执法,一系列问题引发这个矛盾。而这个矛盾引发了全球反响强烈,其他国家也在进行。所以社会不信任的情绪要解决,全球不信任的情绪要解决。所以需要增进互信。

增进互信就是要各方面拿出诚意来,真情,真实,真诚的去交流对话,解决我们分歧和矛盾。这个是非常需要的。那么国内这方面也是需要进一步加强的,在社会信任体系这个方面需要加强。

第六点我觉得一个重要的问题,比较深层次的问题,文明的超越。人类的文明走到今天,已经遇到了危机,所以我们开始讲的这个危机根子就在这儿,文明发生了危机。为什么呢?因为经过了这么几千年的发展,农业文明已经到头了,工业文明也即将结束了,我们现在不是人工智能嘛,30年左右世界就是机器智能,机器智能来主导,机器智能思维能参与社会活动的,那么他就结束了工业文明,他新的数字文明就产生了。

现在目前各个国家表现的层次是不同的,有的还是维持农业文明的程度,有的是工业文明程度,有的是数字化的进程在加快,有的在数字化的过程遇到了危机。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思想情绪,实际上就是人类文明陷入了危机,我们现在不能设想用哪一种文明去解决另外一种文明存在的问题,而是要共同创新文明,超越现在的文明。这个世界要真正的能够有序的去发展,要有一次大的文明的超越,相当于当年的工业革命,几百年前的工业革命,也是相当于现在的整个数字化智能化的进程,要跟这个相适应的一种文明来引领世界。这个就是需要我们跨文明的对话,跨文明的交流,大家形成一些共识。

如果在这一方面我们全球有了突破,人类的未来就有很光明的前景。如果在文明陷入危机的情况下,试图以一种文明的带起另外一种文明,世界必然是更加混乱,不管是我们的意识形态,还是西方的意识形态,还是宗教的意识形态,还是民族的意识形态,都会发生问题。所以我觉得寻求这个高度,大家利用现在的技术,已经达到的那种创造能力,推动精神领域,文化领域,形成一个文明飞跃超越的新时代,来解决世界面临的一些问题。

凤凰网“与世界对话”:谢谢柳院长,谢谢您精彩的发言,我们也是希望通过这次论坛,去探索出如何通过多渠道沟通机制来化解危机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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