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改革效果显著的考成法 为何明末再拿出来却效果不显？

张居正

所谓考成法是一项官员考核制度，由万历首辅张居正所创立。这项制度的实施给明中叶沉闷、腐败、办事效率低下的明朝官场带来了一丝微光。《明史》评价张居正的考成法“为考成法以责吏治”“一切不敢饰非，政体为严”，可见考成法成果之大。张在世之时，内阁权势极大，大有压过皇权之象，但是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清算张居正，张居正之后的大学士鉴于张的悲惨下场，在皇帝面前缄口不言，一切依皇帝命令行事，内阁对皇权毫无制约，作为张居正引以为傲的考成法自然被束之高阁，万历一朝在张居正死后考成法终究没有发挥真正的作用。天、崇年间虽然恢复考成法，但和张居正时期大不一样。此时的考成法效果不大，甚至起了反作用。明王朝日益腐化下去，直到灭亡。

张居正

一、考成法实施的背景和张居正其人

明朝中叶，吏治腐败、行政效率低下，世宗嘉靖皇帝几十年不上朝，官员自然人浮于事，遇事则互相推诿。隆庆皇帝有些作为却因隆庆的短命而成果不大。隆庆六年（1572）万历皇帝以十岁之龄即位，张居正通过与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建立个人关系，最终搞倒了当时的首辅高拱，由张居正出任内阁首辅辅佐年幼的天子，张居正开始了威风凛凛的首辅生涯。

两宫太后随万历登基

万历元年（1573）张居正对天下吏治腐败、效率低下的状况深有感触，张居正在《陈六事疏》中说“朝廷诏旨多废格不行”“称人之才，不必试之以事；任之以事，则不必更考其成”。为了改变这种尸位素餐的现状，张居正开始自己的政治实践，即考成法。

二、张居正考成法的内容及实施

张居正的考成法，大致包括以下几项内容：

1.规定各项事务的完成期限，并要注销、签到。即“事情缓急，立定程期，置立文簿存照，每月终注销”。

2.各院部设置政务考成簿两本，“一本送科注销，一本送内阁查考” （《明神宗实录》）。这主要是针对需要复查的事情，以及催促事情的进程。以六科督促六部，六科还负责将六部的完成情况向内阁上报，内阁则据此对六部政绩进行奖惩。

3.互相监督，“抚按官奏行事理，有稽迟延阁考，该部举之；若部院注销文册，有容隐欺蔽者，科臣举之；六科缴本具奏，有容隐欺蔽者，臣等举之。” （《明神宗实录》）形成以六部查巡抚、巡按，以六科促六部，以内阁督六科，层层管理、层层检查的严密核查体系。

冯保

考成法出台后，张居正便雷厉风行的执行，各部院对张的强硬作风甚为畏惮，所以“各部及督察院凛凛效之”（《明神宗实录》）。反对考成法的反对派也接踵而来，反对派以违反祖制为由纷纷弹劾张居正。在反对派面前，张居正毫不退缩，借助皇帝权威打击反对派。张居正是万历的老师，所以张对皇帝一方面打感情牌，一方面也釜底抽薪，以乞休的手段，体现自己对考成法实施的决心，从而影响皇上。在张居正软硬兼施下，神宗皇帝对反对派严厉处置，余懋学、刘台等反对派纷纷被削职为民。考成法得以全面实施。

三、张居正死后考成法的形式化

张居正自1572任首辅至1582年去世，任首辅近十年，在朝堂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自然招致上自皇帝，下到百官的反感。1582年张居正去世，在张居正影响下长大的万历皇帝终于成了真正的独裁君主，1584年万历皇帝开始清算张居正，甚至打算给张居正开棺鞭尸。反张派势力自然纷纷再起，至申时行任首辅时期“时行欲收人心，罢居正时所行考成法”（《明史·申时行传》）明面上考成法似乎被废除了。但是真的被废止了吗？

万历皇帝画像

学术界关于考成法究竟是否被废止是有分歧的。支持废止说的人的依据就是《申时行传》中的明文记载，申时行废除了考成法。但反对考成法废止说的人的观点恰恰也是《申传》，因为纵观明朝史书，只此一条说考成法被废，即《申传》的句子是孤证，所以不能说明政府有明确政令出台废止了考成法。既然没有明令出台，就是说明考成法还在实施、还写在法律里。但张居正死后万历朝的官员继续腐化下去，考成法没发挥张居正在世时候的作用，所以反对废止说的人认为考成法应该是形式化了。

《大明王朝1566》中的张居正

四、考成法的再严格

考成法自张居正死后即被形式化，虽未明文废止，但等同于无，不起任何作用。到了天启年内忧外患更加严重，国库空虚。天启四年刚升任户部尚书的李起元为了弥补国库空虚，以整顿财政为主要目的，严格认真执行考成法，督促户部官员办事效率的提升，以官员的严格考核为手段，防止或减少各层官员贪腐，从而充足国库。这一做法使得考成法去形式化，所以天启年间张居正的考成法得到了有力的执行。

崇祯时期理财专家毕自严负责善后阉党倒台后的财政，毕自严升任户部尚书，当时朝内国库空虚，朝外“建奴”、“闯贼”逼关，毕自严殚精竭虑想要弥补财政，所以也以增加国库为主要目的，以考成法为手段，严格赋税，提高户部官员办事效率，增加国库收入。与李起元一样毕自严认真执行了考成法，一时间税收、财政都有了起色。但是崇祯皇帝刚愎自用（当然可能也是看到祖宗江山到自己手里都成这样了，也是着急急的），崇祯皇帝见到考成法如此有效果，遂更加严格考成法，以至于发生了毕自严因为袒护因赋税时间紧任务重而完不成任务的官员而下台之事。内忧外患，闯贼破城，大明江山独木难支，崇祯皇帝也吊死在煤山老歪脖子树下。

崇祯和他的老歪脖子树

文史君说：

考成法自张居正创立以来从未在明朝的法律上明文消失过，只不过是因为万历皇帝清算张居正，使得张居正的考成法流于形式。万历朝自张死后六部依然会查抚按、六科仍会查六部，但只是应付账面工程。到了天、崇年间，财政十分严峻，为了弥补财政，所以都是以户部入手，考成法在户部的作用大升，一时间财政略有好转。崇祯皇帝见考成法如此有效，所以崇祯皇帝亲自负责考成法，弃内阁而不用。崇祯更加严格考成法，以至于严格到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天下所有官吏，以学霸的标准要求天下学渣，官员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崇祯朝栋梁之一的孙承宗也认为考成法的实施使得官员压力太大反而限制了官员的主动性，此时考成法就起到了过犹不及的反作用。

参考文献

1.振如，《张居正和他的<考成法>》，瞭望新闻周刊1997

2.赵鹏，《张居正的考成法研究》，苏州大学2014年硕士毕业论文

3.张海瀛，《论张居正的考成法》，晋阳学刊1987

4. 金一，《张居正考成法》，安徽史学1985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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