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制度的终结

●历史：《宦官史话》

作者：（日）寺尾善雄

翻译：王仲涛

定价：20元

出版：商务印书馆

1923年7月16日，溥仪断然废除了宫廷里的宦官制度，在北京引起轩然大波，这是建福宫发生大火后第20天的事。

当时，宫廷里有吸鸦片和赌博的场所，后台是有势力的宦官。有一次，大总管阮进寿和二总管陈景乡为赌场亏损而大吵，以致发展成严重的骚乱。据爱新觉罗·溥佳在《晚清宫廷生活见闻》中记述，溥仪听了两个人互相推诿的辩解后，大为恼火。他返回养心殿，拿了康熙皇帝留下来的“宝刀”，回来砍阮进寿，没砍到。但阮进寿被褫夺二品官，罢免大总管职务。陈景乡被处以打数十大板的惩罚。

溥仪的英语教师庄士敦对宦官非常反感，宦官们毕恭毕敬，他说这是奴颜婢膝，他不止一次地对溥仪说：“在今天的世界上，还留着中世纪的宦官和发辫的只有紫禁城里了。”

春节后的一天，几个宦官向他叩头拜年。他很为难，连耳朵根儿都红了。这些宦官后来求溥仪向他讨要“压岁钱”，一听到这件事，庄士敦勃然大怒，大骂宦官：“这些讨厌的家伙！”接着对溥仪说，“请告诉他们，不管怎么叩头，一分钱也不给！”

建福宫大火后，溥仪从该宫的首席太监黄进禄口中听出宦官们经常偷盗宫廷里的字画、古董，拿到外面去卖，连养心殿的新总管邵兴禄也是其中之一。同时，消防队的人说，他们冲进宫中，嗅到石油味儿，这更加强了溥仪要赶走宦官的决心。

16日白天，溥仪召集溥佳的父亲和内务府大臣绍英、耆龄等，发布了圣旨：“废除宦官制度，让其即刻出宫。”大家都不同意，溥仪言道：“如果宫内再发生第二次火灾，谁负这个责任？”

最终大家找来全部卫兵，强力将所有的宦官都驱逐出去，只给太妃和几个妃子各留了20个宦官。大多数宦官在北京没有家，暂时安排在地安门大街的雁翅楼。为防备太监报复，不得不召集全体王公，每天分两班（每班六七人）轮流在宫内当值，溥杰和溥佳每夜都睡在养心殿。溥仪为了给溥佳壮胆，特意给了他一把手枪。

宦官被赶出去后，宫廷里的偷盗绝迹了，但1924年春，在溥仪的养心殿，发生了大钻石丢失事件。接着，内库中的珍珠、玉镯，药房的朱砂和熊胆，四执库的金银器皿和古铜器都没了。这是代替宦官当护卫的卫兵干的。

关于驱逐宦官的举措，后来溥仪告诉溥佳说：“开始时，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坏。把宦官看成可以随意处置的奴隶，因此就发展到废除宦官制度、驱逐宦官的暴烈措施。”

1924年，溥仪被从紫禁城赶出后，许多当年被驱除的太监拍手称快：“万岁！报了仇了。平手。”

一个传承千年的丑陋制度，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