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州国际金融中心
建筑总高度437.5米,中国第五高楼,总投资约75亿元。设计方案由英国威尔金森·艾尔建筑事务所与奥雅纳组成的团队共同完成。
广州大剧院
华南地区最先进、最完善和最大的综合性表演艺术中心,造价13.8亿元。由英国设计师扎哈·哈迪德主持设计。
广州塔
包括发射天线在内,“小蛮腰”高达600米,为国内第一高塔,造价29.5亿元。由荷兰设计师马克·海默尔设计。
新快报记者 廖琼
小蛮腰、IFC、大剧院……广州新地标均出自外国设计师之手;伴随着“城市化”浪潮,洋设计不断在中国攻城略地描绘地标;有人赞洋设计理念新锐面向未来,有人弹这是一种文化不自信。
“江风大的时候,它会有一厘米的偏移。”站在珠江边,指着小蛮腰,荷兰建筑设计师马克·海默尔(Mark Hemel)微笑着说。
至今,马克回想起能成功竞标并最后看到小蛮腰成为现实,婀娜矗立在珠江边,依然感叹自己的幸运。
幸运的不仅仅是马克。在广州CBD核心区,大剧院是由英籍伊拉克裔设计师设计,IFC(国际金融中心)同样出自外国设计师之手。他们共同成就了新世纪的广州地标。或者这也是中国可以见到的现实——越来越多的洋设计师已经或将创造其他城市的新地标。
其实,外国设计师进入广州,并非这几年。若要溯源,19世纪后半叶到20世纪前期,众多西洋建筑设计师的进入,令广州诞生了众多既具西式风情兼具东方格调的各式建筑,今天的沙面、东山口等地,就保留了不少时代的印记。很庆幸,它们避开了战乱和“文革”,依然得以保留,成为广州很有味道的建筑之一。
如今,没人苛责那些建筑没有广州味。相反,长达两千多年的时光打磨,“岭南风格”成为了“与时俱进、兼收并蓄”的代名词。
时间到了2012年。世界没有如玛雅人预言的一样,即将毁灭。但于中国人而言,我们在经历一场规模巨大的“城市化”浪潮。不管是在一线城市还是二三线城市,让城市变得更加现代化,让市郊变得更城市化,让乡村变得更加城镇化,已经成为一场集体狂烧的梦。
而不少专家及文化界学者惊呼,城市建设过程中几乎舍弃了地域特色,忽视了建筑文化,使得城市建筑大量雷同——粗糙仿制,文化缺失,千城一面,万栋同根。
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石屎森林——几乎是“城市化”浪潮的标志。
始作俑者是谁?绝不是外国设计师们。有本土设计师说,洋设计带来了新的工作方法和新锐的设计理念。从他们那里,看得到面向未来的朝气。
“八零后”建筑规划师徐天尖锐地说,千城一面的始作俑者是我们自己,这是当下普遍价值丢失的浮躁心理体现。而这背后,集体淹没、集体失声的是民众,普遍地呈现的是行政长官意志。正如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孙一民所言:仅仅就形式讨论形式,太肤浅!媒体或市民只强调外国设计师中标,实际上反映了一种文化不自信。
荷兰人戴胜娜认为,“中国现在不断往前走,往前走,有时候民众根本被政府推着往前走,但是我想,当时市民一定会想,慢一点慢一点,让我们想想,为什么要推倒那些旧的建筑?为什么要起这些新的建筑。”
也许做到这点,我们面向未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焦灼。因为建筑不仅仅是建筑,还是根。在那些简单的物理结构下,还有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印记,那是我们称之为文化,或者叫集体记忆的东西。
质疑洋设计的核心在于缺乏公众参与

■珠江新城的建筑群成为广州新地标。本报资料图记者 宁彪/摄

■戴胜娜。受访者供图

讨论篇
中外设计师谈城市建筑规划:质疑洋设计的核心在于缺乏公众参与
■新快报记者 廖琼
“建造新的建筑要尽可能面朝未来,而对于那些有历史意义的老建筑,理所当然该保存。”没有经历像中国人所面对的快速城市化的荷兰设计师马克·海默尔,谈起未来显得毫无包袱。像他这样的外来设计师很难理会很多老广州对于西关、东山口、恩宁路这样的老建筑的念念不忘。因为他们面对的未来,并没有建立在大面积摧毁旧有的基础上。
“中国现在不断往前走,往前走,有时候民众根本被政府推着往前走,但是我想,当时市民一定会想,慢一点慢一点,让我们想想为什么要推倒那些旧的建筑,为什么要起这些新的建筑。” ——戴胜娜
城市化浪潮吸引洋设计师
如今,马克已经和太太、三个小孩居住在珠江新城。他的工作室,8人小团队也在运作中。他坦言,承担的都是一些大型的公共建筑项目,至于详情,因为没有最后落实所以不便透露。为此,未来至少一年他都会待在广州。而他的三个小孩,也在华景新城附近的岭南中英文小学就读。每天下午四时,马克或者马克太太要准时搭乘地铁去那里接送。马克太太,同是著名设计师,她参与了广州大剧院的设计工作。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2011年1月至11月,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共计26万亿元,其中建筑安装工程总投资17万亿元,与去年同期相比增加近三成。而中国的城市化率目前已达到47%,在过去的30年里增加了30个百分点,增速位居世界之首。广州的具体数据不详,但是仅仅从珠江新城几个地标性建筑的造价来看,这些吸引了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参与投标真的是再寻常不过了。
也正因为如此,近年来,意大利、荷兰等老牌设计强国开始加入到广州的各项本土设计中。和马克的工作团队关注的不太一样的是,他们关注的是整个设计市场,包括廉租房的建设,当然还包括工业设计、服装设计等其他原创类设计。负责组织荷兰设计公司的非营利性政府组织“DutchDe-sign Desk”代表戴胜娜向记者表示:“在广交会的时候,我们曾经2个月就联系到了25家荷兰设计公司。如大家所看到的一样,
广州本土企业正在谋求转型,而在新品牌建立过程中离不开极富创意的设计。”戴胜娜透露,建筑设计市场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不管哪一部分广州的市场,都让她觉得潜力无限。
广州完全可以尝试最前沿的风格作品
小蛮腰落成的时候,很多人质疑,这座充满现代色彩的建筑冠名“广州塔”,除了坐落在珠江边和花了十万元征集而来的最稳妥的名字,它似乎和广州没半点关系。把它放在北京,它或者可以叫北京塔。同样,耗资巨大的广州大剧院、IFC等一看便知的现代化建筑,似乎也很难和广州挂钩。
对此马克有不同的看法。他觉得,每个城市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风格。在当下,应该是建筑反映城市,而不是城市风格限制建筑。广州完全可以尝试最前沿的建筑风格作品。他说:“我考虑的是,100年以及更久的时间内,小蛮腰还会在这里。”相比那些风格,他更关注当下的建筑质量。
和他的观念异曲同工的是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孙一民。孙一民说:“其实我觉得眼前更应该反思的是,在建每个大型公共建筑或者大型的规划的时候,其合理性和公众是否具有知情权和参与权。”
他举了个例子,小蛮腰的建成,得到了市民和领导的认可和喜爱。但是业界也有观点质疑,作为观光和转播电视功能二合一的且耗资巨大的这样一项工程,在不需要靠高塔转播电视的现在,其建立的可行性有多少?耗巨资建成后,又该如何维系运营,这是更尖锐的问题。
而在本土专家看来,这样的质疑实际上折射了公众在参与大型城市规划和地标性建筑等公共事务上的无力感。选择洋设计更多时候是长官意志的体现。如何花最少的钱建设一栋好的建筑,让公民对城市规划和建设有知情权和参与权,让更多的市民对“我的城市我做主”,在当下还依然是必须争取才能抵达的现实。而这,或许是洋设计频频被质疑的核心所在。
洋设计师们给广州建筑设计带来了什么?
文化焦灼的背后是损坏
“他带来了更科学的管理方式和更纯粹更专业的工作态度,以及非常好的设计理念。顶尖的外国设计带来的互动是很难形容的。有碰撞就会有更多的火花。”八零后规划师徐天(化名)如此评价洋设计师们。而华南理工大学副教授王帆则认为,目前广州并不缺乏尖端的建筑施工技术,和外国领先的设计力量相比,目前广州是缺乏尖端梯队。外来设计师恰好很好地补充了这点。
对于那种认为洋设计罔顾岭南文化传统的说法,执着于在新建筑身上找回旧的生活影子,力图在新建筑上体现中国文化或者广州特色的观点,孙一民不太感冒。“这完全是一种文化的不自信。”王帆则说,“现代化的建筑是现代人自主的选择。”徐天也说,“其实所谓的岭南建筑风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兼收并蓄、与时俱进。”
戴胜娜在评价小蛮腰、大剧院的时候同样充满了惊叹。对那些认为建筑不反映广州文化的声音,她更愿意归结为是民众对生活快速变化,同时又无法把握的焦灼。
“中国现在不断往前走,往前走,有时候民众根本被政府推着往前走,但是我想,当时市民一定会想,慢一点慢一点,让我们想想为什么要推倒那些旧的建筑,为什么要起这些新的建筑。”戴胜娜说。
因为建筑不仅仅是建筑。在那些简单的物理结构下,还有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印记,那是我们称之为文化,或者叫集体记忆的东西。而这些,正在被“现代化”的铲车无情碾倒。就以承载了多少老广州记忆的恩宁路为例,尽管最后得以保全,却是以多少平民、草根几乎全副心力的努力为代价。
“我喜欢珠江新城的感觉,在这里能感受得到世界。但同时,我也喜欢西关、东山口这样的老街。”一个生于1990年的大学生这样告诉记者。
“荷兰都是新旧城建设分开的。我们在市中心保留我们的老建筑。尤其是那些有历史价值的,然后我们在其他地方建设新的城市。那里,我们吸纳了一切拥有前卫设计和艺术气质的人进来居住,毫无疑问,就现在,我们的建筑尽可能地面向未来。”戴胜娜说。
洋大师和作品带来的国际效应
目前有一种说法———中国的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已经成为世界建筑设计师的“试验场”。面对这个说法,全球知名设计师,广州大剧院的设计者扎哈·哈迪德女士(见上图)则认为,随着整个世界的开放程度不断增加,有越来越多的设计师在世界各地工作,而不仅仅是在中国。“我想,这是一个非常健康的氛围,是文化在健康地传播。同时,设计师的好观点和好想法,不会受到地域的限制。”扎哈说。
广州大剧院被英国《卫报》称为“21世纪世界最伟大建筑”,业内更有“广州大剧院胜过国家大剧院”的称赞。它的设计者扎哈是世界公认的建筑界顶尖建筑师,曾获普利兹克建筑奖、被誉为建筑界“时尚女魔头”。得益于她的声望,很多外国人来到广州,都要亲自到广州大剧院走一趟,感受一下大师的作品。无形当中,大师们用他们标志性的作品和个人魅力提升了广州的国际知名度与城市形象。
“为什么好的建筑一定是标志性建筑?”扎哈说,标志性建筑必须具备美、与众不同,并且建筑能与外部环境相联系,能融入到外部环境。而“美”更侧重于高质量。“有些人自称是建筑师,但其实根本算不上建筑师,他们所作的工作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仅仅在追求利润。”扎哈心目中的建筑,质量非常重要,与时尚一样,并非不能消费得起的才叫时尚。例如路边随便一栋建筑,只要它能达到美、与众不同这两个标准,就是标志性建筑。 (综合)
“广州本土设计基本处于复制阶段”

■马克近照。江毅/摄

■受访者供图




■新快报记者 廖琼
访谈篇
●对话小蛮腰设计者 马克·海默尔
中国设计师更注重和政府打交道
Hi广州:您自己怎么看小蛮腰的设计?
马克:很多电视塔乃至大型公共建筑都是比较阳刚。所以我在设计小蛮腰的时候就想,该给她不一样的感觉。小蛮腰是一个公共建筑,所有人都能进去。既可以坐电梯上顶层,也可以走楼梯,仔细感受小蛮腰的内在结构。在塔顶,可以对城市风光一览无遗。很多电视塔是直接坐电梯上顶楼,让人无法享受那种爬楼的独特体验。所以,小蛮腰更加人性化。例如你站在她“腰”的位置,你可以看到外面的结构,会感到外面的柱子会保护你,比较安全。这个设计主要是考虑到我太太畏高,我想这会给畏高的人心理安慰。因为往外看去的时候,你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Hi广州:你觉得广州本土设计和国外顶尖设计相比差距在哪里?
马克:目前广州建筑设计大部分还停留在复制阶段。就像做一道菜,国外很多设计师已经有能力把很多材料组合起来,做一道非常美味的菜式。但,中国现在更多还处于一种材料的简单组合,还不会做菜。另外,在设计风格上,国外崇尚简洁,而广州这边崇尚更复杂点的风格。
Hi广州:你觉得原因在哪里呢?
马克:我想原因可能很多方面。我没有过多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广州的设计环境和国外不一样。比如,在设计团队上,国外的团队驱动力是设计,他们关注点在设计艺术,生意是其次。而在广州,更关注市场,此外我感觉设计师并不是主体的驱动力量,他们更注重和政府打好交道。大的公司很多,小的工作室很少,而国外刚好调过来。我的团队也是很小的一个团队,包括我和我的太太,我们只有8人。
有历史价值毫无疑义该被保留
Hi广州:广州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城市化”浪潮,如你所见,很多建筑被推倒,也有很多新的建筑被建起。您怎么看?
马克:全世界都曾经经历过这种规模不等的“城市化”。那些有历史价值、审美风格的建筑毫无疑问该被保留下来,例如我在海珠区看到的很多很有历史感的建筑。但是有些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房子,本身质量很一般,拆掉重建我觉得也不是坏事。例如冼村,本来打算拆掉重建,后来因为村民反对又回迁了,那些建筑物一直被保留下来,我觉得蛮遗憾的。而新的建筑,我觉得该理所当然地面向未来,设计师可以大胆地考虑用最前卫的审美去设计,不必拘泥于旧的新式。一座美妙的城市应该是混合的。在这里,既有最现代的,也有过去生活的痕迹。
Hi广州:一个好的城市规划的标准是怎么样的?
马克:让城市像城市一样,让建筑和城市和谐。举个例子,比如珠江新城,我觉得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CBD的案例。这里在市中心,既有生活区也有商业区,同时还有歌剧院、图书馆等文化设施。人们工作在这里,同时也生活在这里。国外很多CBD都在郊外,一到节假日,就像一座“死城”。
新的建筑可以完全面向未来
Hi 广州:你怎么看待新建筑和旧的历史风格传承的问题?
马克:如今有很多现代的技术,但不必盲目支持仿古。例如,现在造一个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珠江新城某处),看上去就很假。对于外国文化的影响,应当坦然接受,但要融汇创新,只是照搬就没意思。如果传统文化有好的内容,则应该保留下来。根据新的要求与规模创造新的建筑形式是不可避免的。例如500年前,我们没有办公大楼,没有超市。我们无法期待新超市或新的办公大楼会像以前的传统建筑一样。
溯源篇
从现有史料看,西洋建筑师在广州开业,最早见于丹备洋行在广州设立的分事务所。
丹备是英国土木工程师学会会员,1895年在香港创立了自己的事务所,并于20世纪初在广州沙面设立分号。沙面和长堤的很多建筑物都出自他们之手。
谈及广州早期的西式建筑,澳大利亚建筑师帕内是一个不能绕过去的名字。帕内于1904年和美国建筑师伯捷合伙,在广州沙面设立了治平洋行,承接建筑设计、土木和测绘工程,以及相关的咨询业务。广州成为他设计生涯中最为荣光的阶段之一。
他和他的事务所先后设计了包括广州河南海关俱乐部(俗称“波楼”),沙面瑞记洋行新楼、花旗银行、礼和洋行、亚细亚洋行、的近洋行、粤海关俱乐部,以及广州五仙门电厂、中法韬美医院、广州士敏土厂南北楼(今大元帅府纪念馆所在地)、东山培道学堂(今广州七中)、广九铁路火车站等在内的许多建筑。
——《岭南近代著名建筑师》
广州缺乏尊重原创设计的氛围
●对话本土建筑专家 孙一民
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常务副院长,广州市人民政府咨询顾问,中国建筑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建筑艺术委员会委员,主持多项国家奥运及亚运重点体育赛事场馆的设计。
Hi 广州:近年来广州很多地标性的大型公共建筑都是由外国设计师完成的,您怎么看?
孙一民:广州从十几年前开始,已在大型公共建筑项目上面向国际招标。今天大家看到的都是几年前的中标成果啦。我们应该平静看待国外建筑师的成果,过分强调外国设计师中标,实际上反映了一种文化上的不自信。在实际工作中,确实碰到许多公共建筑设计竞赛,如果某项目有国外设计师或者国外的设计公司参与或中标,领导会觉得你工作开展得不错。也有很多设计公司利用国人的这种心理,挂羊头卖狗肉来忽悠。我曾在一个招投标会上做评委,就亲眼见识过一些外国公司的中方雇员利用国人对国外情况的不了解,弄虚作假的案例。当然,我们也有许多业主不是那么妄自菲薄,比如我们参与的奥运场馆设计投标,业主高调、理性、务实,他们只关注设计本身的质量,并不关注设计师是哪里的。所以,作为建筑师,我觉得这个问题要平静来看待。
此外,这几年因为广州建筑设计投标市场的条件越来越苛刻,外国设计团队甚至许多国内设计机构都开始对广州设计市场兴趣索然。
Hi广州:您指的条件苛刻,是指?
孙一民:比如说,广州许多投标规定招标费用从中标方的设计费中扣除。这笔费用占到设计费用的10%左右,完全忽略了中标后设计深化的技术工作,客观上是在掠夺知识产权。另外,在招投标制度上,国内建筑设计招标比照施工工程招标的程序,中国公司苦不堪言,国外公司更难适应。
Hi广州:您觉得本土设计和国外的设计差距在哪里?
孙一民:我们必须承认有些差距,但是也没必要妄自菲薄,夸大差距。如果真的说差距非常大的话,我觉得不单纯在个体原创设计这一块,而是在于建筑文化修养和社会氛围的对比上。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国外著名媒体都有一些固定的专栏留给搞建筑文化的讨论。建筑艺术评论和探讨的活动也很多。但是目前在广州还很少。有时候感觉,广州还找不到“业界”。总而言之,从目前的规章制度来看,政府缺乏原创设计的尊重。
Hi广州:你们怎么看待珠江新城那一系列的洋设计?
孙一民:我不想单纯从外观风格去评论这些设计,那是非常非常肤浅的。目前有一套很流行的观点,觉得洋设计不懂中国文化,做的东西没有中国文化味道。其实,就一个建筑的创新而言,可以去寻求从旧的建筑中模仿或者溯源,没意义。我们生活在新的时代中。好的建筑是共同的。单纯拘泥于传统形式或者现代形式完全没意义。
再者,考量一个建筑,形式只是其中一个部分。我觉得建造决策的科学性至关重要,或者说,我们需要花这么多的钱做这件事么?广州塔,我得承认,很多市民包括领导都很喜欢这个建筑本身。但是我也在参加一些会议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观点:现代电视转播技术已经不需要用高塔实施电视传播。再说广州大剧院,广州作为一个现代大都市,肯定需要一个大剧院。但是我们在建之前应该要做成本规划和控制。先得有这个,在这个基础上再谈建什么样的建筑,尤其是涉及纳税人钱的大型公共项目。
广州地标一览
建筑界的一代宗师梁思成先生在《建筑和建筑的艺术》一书中深刻地阐述了一个论断,“建筑虽然是一门技术科学,但不局限于只是技术层面,而是高级的艺术综合体。”而标志性建筑的玄妙之处,在于其蕴涵着一个特定年代文化的关键基因,也记载下了一座城市向上攀登的足迹。广州的标志性建筑,从最早的镇海楼、粤海关俱乐部、爱群大厦,到之后的白云宾馆、63层、中信广场,到今天的小蛮腰、IFC等,正是沿着这个脉络发展下去的。
★广州国际金融中心 (总投资75亿元) 440米
广州国际金融中心IFC(又称西塔),位于广州珠江新城核心商务区,占地面积约3.1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约45万平方米,楼高432米,加上直升机停机坪总高度达到440米,耗资75亿元,已经跻身全球十大顶尖超高层建筑之列。
★中信广场 (总投资39亿元) 333米
中信广场曾经也是亚洲第一高楼,为中信华南(集团)总部投资兴建,因而命名中信广场,其混凝土结构标高333米,于1997年6月底竣工。项目总投资39亿元,总建筑面积32万平方米,共包括1幢80层办公楼、2幢38层附楼、4层商场裙楼及2层地下停车场。
★63层 (总造价1.6亿美元) 200米
广东国际大厦俗称“63层”,位于中国广州市环市东路西段,由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GITIC)属下的广东省信托房产开发公司和香港广信实业有限公司投资兴建。1989年12月落成时,这幢楼高约200米,总造价1.6亿美元的大厦以绝对优势成为当时国内的最高建筑。1998年,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正式宣布破产,该大厦被公开拍卖,2001年6月30日作价20亿元拍卖,随后拍卖价一路缩水,到2007年1月以11.3亿元成交。
★白云宾馆 (总投资2640万元) 120米
1972年,为扩大对外贸易,适应交易会的需要,中央决定在广州兴建白云宾馆。1976年年初,投资2640万元的白云宾馆基本完工。楼高120米,共34层(包括地下室一层),拥有客房718间,为当时中国的第一高楼。1976年6月1日,白云宾馆正式开业。开业时总统套房5元/晚。
★爱群大厦 (总投资400万港元) 64米
广州市爱群大厦,位于广州市越秀区沿江西路113号,1931年开始设计,1937年4月落成,。大厦占地1.1万平方米,15层,高64米。爱群大酒店由旅美华侨张桌平等人出资400万港币兴建,被当时新闻界誉为“开广州高层建筑之新纪元”,并以设备最新式、完善、豪华而著称,在海内外都有较大的影响,素有“南中国之冠”的美誉。爱群大厦在1937年至1967年作为“广州第一高楼”的地位保持了整整30年。
★粤海关俱乐部 (总造价4.5万英镑)
1904年夏天,澳大利亚建筑师帕内在沙面粤海关俱乐部的设计竞标中获胜,得到了这份价值4.5万英镑的建筑施工合同。成功创作了这座美丽的“沙面红楼”(现在沙面大街2、4、6号)。红楼高3层,全楼大小房间41间,另有储物地窑,是粤海关外籍高级官员住宅楼兼关员俱乐部。
★镇海楼 (造价不详)
镇海楼坐落于越秀山小蟠龙岗上。始建于明洪武十三年(1380年),600多年来,镇海楼被誉为“岭南第一胜概”,先后以“镇海层楼”和“越秀层楼”列为清代和现代的羊城八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