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芭蕾

广场护栏当做练功房的把杆，父亲辅助女儿苦练芭蕾基本功。

两张塑料凳铺上一块小木板，便是小女孩的“写字台”。

唯一一双练功鞋都是同学穿旧了扔掉后，被她捡回来补了又补。

每天华灯初上，大慈寺门前，昏黄的路灯下，一位小女孩默默无闻地练习下腰、劈叉、旋转、平转，她练的是芭蕾舞基本功。

“看着女儿越是对舞蹈痴迷，我内心就越发惭愧！”一旁陪练的父亲眉头紧锁，“都怪我和她妈没出息，实在拿不出钱送她到舞蹈班学习，只得让她在这里自学。”

一家蜗居20平米的房间

四川省成都市东顺城南街76号小院，这是一个低洼棚户大杂院。

小女孩姚启凤一家三口“蜗居”的老房子不到20平米，阴暗潮湿，房间里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家具，床脚跟放着马桶。

姚永中今年55岁，当过知青打过工，中年才成婚得子。如今，他靠政府的低保过生活，妻子在商场打短工，每月收入在1000元左右。

唯一一双练功鞋是捡来的

“她从小就对舞蹈痴迷，只要听到有音乐响起，就会情不自禁随节奏扭动身子。”姚永中说，“床成了她唯一的练功场”“电视机就是女儿的启蒙老师”。

上小学二年级时，家里省吃俭用积攒了400多元送她进了一家少儿芭蕾舞培训班。

“班上30多个孩子，个个家庭经济条件都比我们好。”姚永中说，女儿从来没有奢求一件像样的练功服。唯一一双练功鞋都是同学穿旧了扔掉后，被她捡回来，补了又补还舍不得穿。

去年8月，通过一学期的刻苦训练，启凤顺利取得了“芭蕾舞四级合格证书”。

“哪怕光着脚练我也愿意”

“只要能进舞蹈班学习，哪怕光着脚练我也愿意。”女儿时常说。

因为没有钱交学费，她只上了一学期就再没去舞蹈班了。老师专门到启凤家劝说她父母：“你家女儿脚长手长，对舞蹈的悟性极强，天生一个芭蕾舞演

员的材料”。

启凤说：“我决定不上舞蹈班了，学费太贵。”

今年年初，姚永中在街上捡回一张商家搭展台丢弃的纤维地毯，每晚将它铺在大慈寺门前的路灯下，为女儿练习起到保护作用。

“路灯当舞台射灯，行人当台下观众。”启凤经常安慰父母说，她已经适应这个露天练功场了。

她在努力接近梦想

昨天，小女孩路灯下练芭蕾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甚至有美国、加拿大的越洋电话打来，希望帮小女孩圆梦。

“条件好了反而不出人才，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有网友留言说。

有家长说，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看看这个故事，看看家庭条件艰苦的孩子，是怎样努力接近梦想的。

姚永中说，“没料到有那么多好心人来帮助我们”。

特约记者 朱建国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