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蒋孝严现任台湾“立法院”国民党籍立委,中国国民党副主席以及中国台商发展协会理事长。蒋孝严在年轻时为避免引人注意而随母改姓章,花甲之年又将姓改回了蒋。作为蒋家第三代的代表人物,在《问答神州》的访谈中,蒋孝严回忆了他的成长历程与人生轨迹,尤其是自己与父亲(蒋经国)之间的父子深情。
第一章 力推三通
作为台湾前领导人蒋经国与恋人章亚若所生之子,蒋孝严的人生从开始就充满了波折。1942年他跟孪生弟弟孝慈在桂林出生,母亲章亚若在兄弟两人不到一岁的时候突然去世,他们随即被送到章亚若的故乡,江西省南昌市,由外婆抚养,并从此随母改姓章。而这一改就是六十多年,直到2005年正式对外恢复蒋姓,此时弟弟孝慈已经离世十年。
吴小莉:在大陆的网站打上蒋孝严三个字,跳出来第一个头条就是蒋副主席在两岸经贸论坛当中的提议受到大陆发改委的这个高度认可,而且已经要把内地旅游景点高门票的这种情况加以遏制,您听到这样的消息了吗?
蒋孝严:我听到这样的消息,实际上台湾有报纸也刊登出来这个消息,我很高兴你提到这样的问题,我特别说明一下,我在广州开会的时候,这其中我没有跟任何媒体直接答复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任何媒体直接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是在一个私下的场合,我们谈论到过,那我表示过意见。我说大陆有些景点的费用我就私下讲是偏高,有些的景点费用是不需要收的,比方说这些宗教的,一些圣地。后来媒体出来以后,我觉得也还好了。居然引起注意,我觉得这也是这个能够有些改变的话,我何不顺水推舟,我也不去否认这个事情,也不去否认。
吴小莉:但是后来就很多的网民就对您有更高的期望了,就说是不是下次还是请那个副主席,再多关心一些内地的一些情况提出监督,您怎么看这样的一些网民的需求?
蒋孝严:我觉得很好,网民他们的反应很直接的,但是我比较不会选择,在媒体前面或者怎么样来一个批判的方式,这个不妥当。
勤奋读书的蒋孝严,青年时代考入台湾“外交部”,并在外交领域打拼三十年,由三等秘书一路升至“外交部长”,连续三届当选国民党籍的“立法委员”,并且在2008年11月任职中国国民党副主席.就在这一个个的政治光环之下,蒋孝严却还有一个他本人相当珍视的而不大为外人所知的身份,中国台商发展促进协会理事长。
吴小莉:您的这个团体,是不是比较早的。
蒋孝严:我算比较早期的,因为我负责这个协会,因为知名度的关系,大陆也比较认得我,我去接触有这层的方便,我现在可以讲,我曾经很天真的想法,我就是成立以后,我在上海碰到
蒋孝严:他说包机,怎么个包法,我说很简单就像包一个计程车,你付钱,就一个单一的任务,这个包机的概念,后来他们内部研究,可以。当然,他们也提到要对飞。我说你慢一点慢一点,我们能不能飞过来台湾来不知道行不行呢。正如蒋孝严所担心的,在民进党执政时期,这个构想招致绿营人士的同声反对。讨论提案时众声鼎沸,甚至有人直面质疑蒋孝严:你爷爷打共产党,你却跑去和他们握手!
吴小莉:当时游锡堃或者是蔡英文是用什么理由觉得是不可行的。
蒋孝严:他们要反对理由很简单,他说安全理由,这个还派了一位“国防部”作战次长,一位中将到我办公室来跟我谈,他说这个飞机不能这样飞的,如果我们的飞机过去,这个带大陆台商,一个飞机上面坐两百多位,或者两三百位,回来到了台北降落的时候,一下来的可能是解放军,你说怎么办,另外一方面我们飞机飞过去,飞到台湾的这个上空前面雷达上面分不清楚后面有没有米格机跟着跑,我当场跟他,我说你有几种顾虑,他说我们有七种状况如果飞包机的话会破坏掉我们的空安,空中的安全,我说就是飞机下来200多个解放军就到松山机场好了,你能不能够有办法把他们阻挡呢?他说我们可以啊,我们可以马上想办法把他们歼灭掉,我如果能够歼灭的话你就不要担心了,你这个理由就不存在了,这个什么民航机后面米格机我跟他讲我不是军人,现在打仗也不需要这样打了,真要打飞弹就过来了,但是他说这是我们国防考虑,所以这是借口,这是借口,他们根本就是基本上就是不愿意两岸的关系走得太近。
蒋孝严:国民党之外我还找民进党,我告诉他们这是台商,台商的需求,台商的利益,台商是我们自己人,你们选票,他们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源,而且很多都是南部的,中南部很多到去大陆投资的,他们有需要你们反对吗?
吴小莉:好像有二十几位民进党。
蒋孝严:没错,(总共)一百多位立委,连署的一个法案,一个议案,一出来以后,民进党当局感受到压力了,就想办法看怎么样和缓一点,所以我又去了,去了,去北京,谈了以后回来,又跟民进党方面的人跟他们谈,他们说这样好了,这个要飞的话就是我们的飞机去,大陆飞机千万不能过来,就是让了一步,好了我又把这个信息又带到北京,做一个反应,大陆说,一定要对飞,你不是讲要对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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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曲折身世
蒋孝严:年轻人很容易自暴自弃,幸好外婆过世之前告诉我们,她说你们要自己争气,如果我们在高中时候不上进不好好读书我们也可能考不上大学,也可能在新竹做个小生意,只是别人这个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而已。
在台湾政坛,现任国民党副主席蒋孝严,被看作是蒋家第三代的代表人物。然而,从出生时起的原名蒋孝严,到后来为了避人耳目,而改名章孝严,再到2005年,以花甲之年正式改回蒋姓,这当中,蒋孝严经历了怎么样的坎坷艰辛,除去当事人自己,恐怕很难为外人所了解。
2006年,蒋孝严的自传《蒋家门外的孩子》面世。他在书中,首次披露了自己和弟弟的童年生活,并且对得知父亲就是蒋经国之后的情形做了描述。他说,“我们念中学时就晓得自己身世,以及因它而带来心理上难以调适的痛苦”;“只要想到先母未能如愿地在生前走进蒋家门就含冤九泉,为人子的却还要对外说出不急着归宗,我们的心就在滴血”。
逆境出身的孝严孝慈兄弟,从小就被外婆教导“要争气”。而走出家庭,除了父亲的亲信、照顾他们多年的王升将军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
蒋孝严:我在干校受训的时候以前预官受训,经
吴小莉:你在成功岭的时候老
蒋孝严:在啊。
吴小莉:你觉得老
蒋孝严:当然知道,我名字他取的,我在成功岭受训的时候,他还检阅这个学生部队,我站在第一排啊,看到他过来,我们行注目礼,一直看他过来,我们头一直要送他送他过去,我心里面多激动,多想叫他一声,可是我不敢,这样的笔直看着他,行注目礼看他走,所以这个感受是很难描绘的。
虽然始终未曾与父亲相认,蒋孝严却说,自己从未怀疑过父亲给予的爱,甚至能够隐约感觉到来自父亲默默的庇护。
1968年,蒋孝严通过“外交领事人员乙等特种考试”,进入了台湾的“涉外部门”担任公职。五年之后,31岁的他终于得到了盼望已久的一次驻外机会,目的地是美国旧金山的台湾“总领事馆”。那是1973年的冬天,正当一家人积极为驻外做准备之时,一位访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欣喜。
蒋孝严:哇,拿到这个命令我好高兴,完全靠自己这个努力,回来跟我内人讲,她还高兴得要命,正准备要上路了,突然王升王将军来看我,他说你不要到美国去,我说为什么不要到美国去,他说父亲不太放心,我说做外交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时我还没有体会到,因为经
由于没有接受父亲的意见,蒋孝严不仅得以继续前往美国“任职”,而且被改派了所有台湾的“外交人员”都梦寐以求的第一选择地--美国华盛顿。日后,回忆起这一段1973年的坚持,他也不由发出“命也?运也?”这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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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台美断交
自1968年进入“外交系统”以来,蒋孝严就曾历任驻美“大使馆”秘书,“北美司第一科科长”,“北美司司长”以至于台湾涉外部门的最高首长等职,可谓台湾的外交专家。他也曾经亲身经历了台湾“外交”的风云变幻,见证过台美断交的时刻,以及亲手推动台俄关系。而在这一切的经历之中,蒋氏后人的特殊身份,也总会在关键时刻成为他背后的助力。
蒋孝严:这个父亲的庇佑或者是协助,我个人是认为还是存在的,没有直接,但是到后面我相信在外交部有些老长官,他可能也风闻我是谁,这个也给我一些暗中的协助,也可能。
上个世纪的美苏冷战之下,美国着手修正东亚政策,包括对台政策。1972年,尼克松访华,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签订中美上海《联合公报》,积极向中国示好。而台美之间,从1972年到1979年正式断交,历经了7年的漫长“分手期”。蒋孝严正是最为接近这段历史的见证人之一。从1974年到1977年,他都在华盛顿台湾驻美大使馆任职。
蒋孝严:我在大使馆的时候跟美国国务院的人接触,这个他们叫做中国蒙古事务科,我们有人翻译成事务处,这个处长副处长我们都来往非常密切,来往非常密切,事实上我所得到的一些了解他们已经做这样的一个转变,很快就要从台北转向北京了。
手中有消息,却递不到高层,哪怕是给自己的父亲,都似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回顾这段经历,蒋孝严显得很无奈。
吴小莉:所以在那段时间,您觉得台湾如果极早做一些什么,有没有可能改变当时的一些情况。
蒋孝严:我想这个整个的一个结果不可能扭转,但是事后这些安排可能会不一样。我刚刚提到说,
吴小莉:没有做最坏的打算。
蒋孝严:对。
蒋孝严:到1978年的12月16号,安克志到七海去见经
关于听完安克志照会的蒋经国是什么反应,流传了很多版本。第一个版本说,蒋经国面色平静地告诉安克志,“美国将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第二个版本说,蒋经国非常地愤怒。第三个版本来自于李敖,他在2007年接受香港记者采访时说,蒋经国在听完照会之后,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不管哪种版本是真的,有一件事情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与美国的“断交”,对蒋经国的打击非常大,他40年如一日写日记的习惯,也因此停止。
吴小莉:我记得印象很深刻,就是那时候因为比较小嘛,那时候觉得好像是风雨飘摇了,对于台湾来说,整个的气氛很风雨的,但那时候您已经在外交的战场上陪着父亲在打这场仗了,会不会感受还是不太一样,或者是说至少自己已经是陪着家人在一个战线上在贡献在努力。
蒋孝严:当然我不敢说我陪着父亲,我只是觉得,在“外交部”,我的感觉就是说,我担任越重要的职务的时候,我跟父亲越接近,都在为这片土地,为人民在努力,我知道他的想法,我也在尽心尽力,能够替他分担一些什么,我心里是这样的想法,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当面告诉他,无从告诉他,可是我按知道我是很尽力的,很尽力。我们两个目光有接触到,他对每个人笑笑,我希望他要是看到我,跟我笑笑。(上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