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行政治制度

恰恰保证了GDP增长

现行政治制度恰恰保证了GDP增长


现行政治制度恰恰保证了GDP增长

凤凰网:崔老师,对这个问题您有什么意见、看法?

崔鹤鸣:政治改革和经济改革的关系,很多人说,政治改革滞后,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需要辨析一下。我们这个政治体制、政治制度在这,如果我们把经济发展目标就归结为GDP增长,从这个角度说,我们这个政治制度恰恰保证了这个GDP增长。

实际上各级政府发展经济的积极性非常高,甚至比做公司的还高。从消极角度说,政府这35年从土地上拿到了几十万亿。如果不是这个政治制度,几十万亿政府也拿不到。

几十万亿当拿不当拿,那么多的钱应该如何分配,那是另一个问题。再比如环境的透支,自然资源滥采都和我们这个政治制度有关系,所以恰恰是这个所谓滞后了的,这样的政治制度,反而让我们的GDP增长很快。

从另一个角度看,果我们不是着眼于GDP这个单一指标,经济增长这个单一指标,把更公平的分配,更合理的资源开发,更好的保护环境、恢复环境等等,这些东西都加上去,把它都算在经济发展的应有内容中,我们这个政治制度就有问题。

这35年为什么现在造成如此严重的空气污染?如此严重的水污染?如此严重的土壤污染?如此严重的垃圾问题?如此严重的资源这问题那问题、人们的健康问题、煤炭的黑煤窑问题……等等太多了。根子在政府,根子不在市场,或者说主要在政府,不能把这些问题都归于市场。从这个角度说,拿经济发展做标准,你这个体制有问题。

现在呢?到了2012年、2013年、2014年,仅仅用GDP这个单一指标来衡量也有问题了,就是10%左右的增长速度维持不了,而且掉头往下,近乎一年比一年要低。

张木生:下行空间嘛。

崔鹤鸣:往下走,往下走的原因是什么呢?根本上是一个政治体制问题,我是这么说。为什么?因为我们这35年形成的体制最根本的特征叫做政府主导的市场经济,我这么概括,政府主导市场经济。

政府有五只粗壮的胳膊直接干预经济

崔鹤鸣:政府有五只手,有两只手是作为政府应该有的,一个是经济宏观调控之手,一个是作为政府的行政职能。但还有三只手,一只手是极其庞大的国有企业;再一只手就是所有的资源,特别是生产要素意义上的资源在政府手里,政府直接分配;第三只手政府直接经营自己的行政区,每一级、每一个地方的政府,它的行为模式非常像公司,非常忙,一天到晚请客、送礼。

过去是人家给政府送礼,这些年政府反而给商家送礼,给商家请客,非常忙。政府直接就像一个公司在活动,这是一只手。所以整个这五只手,五只手哪只手都非常粗,没一只手是弱的

它直接把自己的行政区作为经营对象,所谓经营城市也是这么个提法,也是把你管的这块地方、这批人口当成经营对象,直接就是公司在运作。副市长、副书记们就是董事会或者总经理办公会,这只手也很不正常。

但是从另一面说,它的确是前些年经济增长一大要素,即政府直接下场踢球。现在给我们经济增长机制造成的问题,就是政府主导的投资拉动型的经济增长难以为继,说是经济增长三驾马车投资、出口、进出口的净额,就是内需。其实最有活力的马车就是投资,包括我们这么大的一块出口,很大程度上也是投资造成的过剩生产能力挤出来的。

凤凰网:最近收紧地方债,投资的规模也会有很大的收缩吧?

张木生:2013年年底和今年1月份看,所谓的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货币一点都没稳健,规模更大,今年1月份就比去年又上升了百分之二十几。

崔鹤鸣:特别这几年,几乎经济学界都公认了,不管你哪一派,中国经济增长的头一匹马就是投资,而且远比那两匹马要有力得多,这匹马一旦歇了劲儿,那两匹马也得趴窝。而这匹马很大程度上就是靠政府的土地财政支撑,政府土地财政是社会投资的领头羊,投资拉动根本问题就是政府这五条胳膊太粗了,这叫投资拉动。现在难以为继了,慢慢的往下软着陆,真的不排除硬着陆的可能。这就出问题了。哪怕你仅仅说GDP这个单一指标,你的体制也有问题,而且这个体制是政治体制,是你政府有五条胳膊,政府直接下场踢球,当然你政府同时也是裁判员了。

所以你说,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不改政治体制,经济发展还能不能继续,这就明摆着,你不改政府,不改国企,你的经济增长都不能继续,还不要说经济发展,你这35年就损失了多少东西,现在就都得还账、环境还账不知道要还多少。

凤凰网:就是说以经济发展为支撑的绩效合法性,现在也面临一个问题,但是如果说,执政党继续维持他的执政正当性的话,还得依靠改革红利,尤其是政改,才有可能向比较平稳的好的方向往上走,能这样总结吗?

崔鹤鸣:现在反过来就是,这个形势是政治改革是应该怎么搞的问题,而不是搞不搞的问题,当然现在这个三中全会六十条,实际上很多内容涉及到了,这35年广义地说,其实也有很多的政治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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