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与缘:一位女知青感人至深的初恋
2009年11月30日 12:02凤凰网知青 】 【打印共有评论0

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或多或少有过爱情的辛酸与幸福,而我,同样难逃于此,特记下了自己的真实情感经历。虽然只是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那点点滴滴的细节,一串串地,象珍珠般地串起来了,挂在生活的树上,每每想起,内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涌动,那是发自内心的,有时甚至会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

他叫民,是我高中的同学,是个成绩优秀的男孩,各科成绩都在前几名。廋高的个子,名符其实的豆牙型,头发不黑,还有点黄,脸白白的,没有健康男孩黝黑的皮肤,说话的声音像个小女孩。那个年代男女同学之间很少讲话,从不单独来往。我高中毕业到农村插队,民与我分在一个生产队。在农村,头顶烈日曝晒,脚下水气蒸腾的劳作是辛苦得出奇。为缓解疲惫的劳作生活,农民们喜欢说荤笑话,或者唱山歌,即使大家的嗓子不好,五音不全,也要吼上几句。我们知青总是爱凑热闹,不是跟着笑,就是乱哼。而民好象什么都没听见,默默的劳作。大家有意喊他听笑话,他的脸就红到脖子根,他总是成为我们笑料,成了大家的开心果,他仍然不爱说话。

那一年,一共去了二十八个插队青年,组成了一个大的知青组,同在一个生产队。他担任组长,我是副组长,全部住在一栋红砖房里,三人一间。伙食自由组合,分成九个组。厨房只有十多平米,没有烟囱,几个灶生火时候,浓烟滚滚,熏得眼泪直流。最头痛的是有的先煮,有的后煮,还有担水,拿柴草等。开始大家还互助谦让。随着劳作的辛苦,就出现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局面,产生了很多矛盾,意见纷纷。如何解决这些矛盾呢?作为副组长的我心急如焚,动脑筋想办法,设想办一个插青食堂,这样既可解决团结问题,又不再唱那难听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我把这想法告诉民,并征求他的意见,他很赞成,并且与我一道泡制了《食堂经济管理制度》《食堂卫生管理制度》等规章制度,还制定了知青自留地轮流种菜、轮流挑水、打柴等实施方案。我们请示生产队干部和带队干部(带队干部是市里抽调管理知青的干部)后,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这样,N省第一个插队知青食堂就诞生啦!我们从那讨厌的灶台解脱出来,原有的矛盾化解了,大家收工有饭吃,有说有笑,有弹有唱,工作的积极性也大大的提高。我们生产队的“三长四员”(队长、副队长、妇女队长、会计员、出纳员、保管员、记分员)我们知青就有三个。我是出纳员。民是保管员,还有一位是生产队副队长。由于我们的工作出色,知青组被评为N省先进知青小组,上级还在我们知青小组开过学习现场会呢!

由于工作关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民与我接触也逐渐增多,原本不爱说话的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话也就多了起来,只有我俩在时,他就给讲他的家人、朋友、爱好等等。他悠悠的讲,我静静的听。我们插队的第一个“五.一”节,大家都要回家。四月三十日生产队打鱼分鱼,大家分着鱼后兴高彩烈地回家了。民是保管员还不能回,我想结完帐才能走。谁知盘点现金时候,发现短款500元。500元是一个天文数字,是几个强劳动力一年的收入啊!那时我们知青每人一年只能挣到70多元。我吓了一身冷汗,反复查找,没有半点眉目,顿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劲地跑到小河旁,望着九曲八拐的小河,大声哭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怎么办?哭着、哭着……傍晚格外的宁静,只有小河的小鱼在轻轻的游,空气里弥漫着庄稼的气息,风轻轻的吹,叫人感到凉丝丝的。

“星子!星子……”民在着急的呼喊着我的名字,我仿佛没听见,双手抱着漆盖,傻呼呼的疑望着黄昏中的小河、远山……,象一只迷了路的小羊。他走到我身旁说:“星子,我找了你一下午。急死我啦!”……,在他的说服下,我跟他回去了知青驻地。他打水让我洗脸,还倒了一杯开水送给我,然后马上拿走了近期的报销原始凭据到仓库,把实物与帐一样一样的进行核对。大约过了两小时,他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地叫唤:“星子!星子!……找到啦!找到啦!”原来,有一大堆新入库的化肥还没有报销凭证!哦!我想起来啦!是采购员准备买化肥借款时候,忘了写借条。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云消日出,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快回家!快回家!”“傻丫头,你看天色,已是晚上九点多啦,明天才回吧!”我很难过:“对不起,耽误了你回家。”“没关系!”我动手做饭,做了鱼头汤、红烧鱼,他狼吞虎咽的,也许是饿坏了。他边吃边说:“星子,看不出你的厨艺不错呀!”我看着他,心里充满着感激。吃过晚饭,他取来吉他,不胜怜爱般的调了调弦,慢慢地弹起知青最流行的自编歌曲:“忘不了那一天。我背上行军装,x江的江水后浪推前浪。我告别B来到农庄。啊……美丽的B我可爱的故乡。啊……”虽然不少地方指法不甚娴熟,但感情充沛,柔情绵绵,歌声跌宕,我们充满着喜悦之情,沉醉在幸福之中……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与民在一起,我端详着他,心里暖暖的,并为之怦然心动。

春天,我们到岭上拉庶叶回来种冬瓜,到了高大的土岭上,他朗读起朱自清的作品《春》:“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象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了起来,水涨了起来,太阳脸红起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地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次跑、捉几次迷藏。风悄悄地、草绵软软的。……”看他那淘醉的样子,我也感染了。朗读起一首小诗:“春风动春心,流目属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我们边干活边闲聊,聊到一个女知青与当地农民走得较近,纯属是她热心帮助他人却遭到非议的事情。他说:“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些人,怀着刻毒的心理来摧残美好的东西。这些人就是走路的时候,也要专门踩踏路边一朵朵好看的花或一样鲜嫩的草。他们自已的心已经被黑色的幔遮着了,因而容不得一缕明亮的光线。”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想起刚刚他像孩子般朗读《春》的样子,我觉得他一下子像个小男孩,一下子又像个可敬的兄长,他真是一本耐看的书。

第二年工农兵大学开始招生,我们一同去报名,都被贫下中农推荐了,但由于我身体的原因,没被录取,他上了石油化工学院。我继续肩负着修理地球的使命,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由于我的隶书写得不错,经常参与大队批林批孔墙报的编辑书写工作,没事时候学写一些小诗,如:十六子今、清平乐、七律等。每写一首都寄给他看,他毫无原则的瞎表扬,并送我一个名字“婧”,说这是他的专用名,“婧”这个字的含意是古代才女,从此他总是称呼我“婧”。转眼放假了,他回家看过家人后,就来看望还在生产队劳动的知青们,来了后还参加我们劳动。收工后,我俩肩并肩在乡间的小路漫步,我们到小河边席地而坐,在聊天,在谈论人生。有时坐在石头上,有时又坐在稻草堆上,嘴里还不时嚼着稻穗,有时窃窃私语,谈到高兴时便不住的哈哈大笑……春节前,他又来看我,我们到附近一家兵工厂家属区看电视,夜晚的天空开始飘起N省百年不遇的大雪,朵朵雪花宛如精美的羊毛,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大地,万物都穿上了银装,乡间的小路犹如银蛇一般。我的脚冻僵了,走路时高一脚底一脚的,他毫不犹豫地背起了我回到了驻地。当我的身体触到他背上的一瞬间,如同在广阔的草原上穿行,突然被强度的雷电击中一样,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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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星子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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