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高峰:初恋时一个凝固久远的瞬间
2009年11月04日 13:33凤凰网知青 】 【打印共有评论0

我是一位摄影和摄像爱好者,经常马不停蹄奔波在外,拍摄了数以万计的照片和大量的录像磁带。内容多是水利水电建设场景、灌区风光,也有大量的山水景物、花鸟鱼虫、奇石怪木、人物特写等。我将这些作品归类成册,大部分作为资料保存起来,偶尔也给报刊杂志寄去发表和参加一些展览,曾多次获奖。但我的追求并不在于发表、参展和得奖,而在于对将瞬间化为永久、将空间缩为束芥、将动态凝为静止的奇幻与痴迷。许多时候,我的生命和情感都在这永久、束芥和静止中得到升华与涅槃。也每每至此,我都会怦然心动,腾起一种朦朦胧胧、飘飘忽忽、若有若无的感觉——眼前仿佛出现一幅永久、束芥、静止的但又不存在的照片。

1974年,我和同学们一起到武功县苏坊公社插队落户。在我们村西边五里的邻村,住着我的一位乡党,也是插队的,因为乡党关系,所以我插队的第二天就去找他。

他们的知青点里只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知青,红扑扑的脸,双眼皮,大眼睛,很漂亮,说话声音很柔很好听。她告诉我,其他知青都上工去了,您等等吧。我很拘谨地坐在她递过来的小凳子上,结结巴巴地随便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那时我们还很“保守”。

后来去得多了,也就熟了,我知道她叫W。也巧,她跟我们大队的秀关系挺好,于是,秀就经常同我一起去他们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所找的已不是我那位乡党了,W变成了“主角”。秀也似乎看出点什么,于是更多地约我一同去他们那儿,而我也几天不去便像丢了魂似的。有时,我们还托一位姓杨的带队干部捎个纸条什么的传递消息。老杨是石油厂派来的,人挺不错,也很乐意当我们的“通讯员”。每当我托他捎纸条或他给我捎来她的纸条时,他脸上总挂着善意的狡黠的笑容。那时知青都是轮流做饭的,为了创造见面的机会,我和W都想方设法把轮自已做饭的日子调到同一天。每当中午饭后,其他知青上工去了的时候,我就去找她。因为农村干三晌活,后晌的时间最长,我们可以在一起多呆些时间。我们相爱了,但彼此并未相互表白过心迹,而只是心照不宣。

这就是我们的初恋。

初恋的日子是人一生最幸福也是最难忘的时光,初恋的感觉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感觉。其间有许多令人刻骨铭心、至今仍十分留恋、难以忘怀的事情,而我最难忘的,却是一个雨后乍晴的傍晚。在那个傍晚,她和往常一样送我到村外,执意送了一程又一程,我再三劝阻她才作罢。依依话别后,我便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回去的小路。走了一阵儿,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哦,我惊呆了!她居然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我,身后是灿烂的晚霞,脚下是刚刚破土而出的玉米苗儿,空旷的原野上,W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一直站着,默默地望着我。霞光给她亭立的身躯裹上了一层金色的辉晕般的轮廓,微风轻拂着她的秀发和衣襟。多么美啊!瞬间,我被这情景深深地震撼了——这简直就是一幅精美绝伦的油画!此时我多么希望有个照像机,多么希望将此化为永久、化为束芥、化为静止啊!

这年深秋,我去远在眉县的水利工地当了民工,因当时条件所限我们久无联系,慢慢地淡化最终结束了这段恋情。

三十年过去了,许多事已淡忘了,惟那个傍晚,那个令人震撼的美好的一瞬,已深深地凝固在我的心里,我始终记忆犹新。它常常会勾起我甜蜜的回忆,使我隐隐感受到一种令人心悸的那种幸福和快乐,有时,心中还会浮起一丝淡淡的莫名的惆怅、遗憾和失落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对摄影、摄像那么执着痴迷的秘密。

七律·知青

岁月如烟似落英,

青春尽献铸人生。

南疆莽岭劈荆棘,

北塞荒原踏雪行。

大漠平川流血汗,

河湖苇地斗蚊蝇。

凄风苦雨多悲壮,

以沫相濡自有情。

高峰,男,1956年生人,汉族,大专学历。1974年高中毕业后下乡插队到陕西省武功县苏坊公社代家大队。现为宝鸡市楹联学会会员、宝鸡峡摄影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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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峰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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