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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的毛泽东、林彪、刘少奇等
《通知》起草的具体过程是这样的:
1966年4月16日至26日,毛泽东在杭州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这次会议实际上是为发动“文革”作准备。与此同时,起草小组聚集在上海锦江饭店后楼,说是为政治局会议准备材料,实际上是在那里讨论、修改《通知》及其附件。起草小组名义上是陈伯达、康生、江青主持,实际上因为陈伯达、康生要在杭州出席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而江青在当时连中央委员都不是,当然留在上海,实际的领导权便落在江青手中。
这时,当年只是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的张春桥,也第一次在起草中共文件中显示了重要作用:起草小组写完一稿,即由张春桥派人急送杭州,毛泽东看后加了一些话,派人即送张春桥,由他转起草小组。起草小组根据毛泽东的批示又进行讨论、修改,再由张春桥派人送毛泽东,毛泽东又加了一些话退张春桥……王力笑称张春桥为“秘书长”。
如此上海——杭州穿梭,足见毛泽东对《通知》的重视。王力记得,当《通知》即将定稿,毛泽东还让秘书徐业夫打电话到上海,说是要再加一段话,电话是王力接的,王力听不清楚,让吴冷西接,一边接,一边记下毛泽东的话,补入《通知》。
紧锣密鼓,中国的政治气氛日益紧张。“五一”节,在天安门城楼上便见不到彭真了——他是北京市市长、中共北京市委书记,每逢“五一”、“国庆”,原本是必定上天安门城楼的。
1966年5月4日起,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王力列席了会议。这个会议一直开到26日才结束。会议的主旨是批判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的“反党错误”。5月16日,会议通过了《通知》,从此被称为《五·一六通知》,其实它的全称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
《五·一六通知》果真是“理论性的”,是一篇“大文章”。它罗列了《二月提纲》的“十大罪状”,逐条加以批驳,提出了一整套“左”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它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纲领性文件”。十年浩劫,就是从《五·一六通知》通过之日算起——这一天,已被公认为“文革”正式开始的一天。
王力说,《五·一六通知》中不少措词尖锐的话,是毛泽东加上去的。最初作为中共中央文件印发的《五·一六通知》是用同一种字体排印的,看不出哪些话是毛泽东加的,后来,《五·一六通知》在报上公开发表,毛泽东加上去的话用黑体字标出来了——那就是毛泽东当时在杭州一次次添加的话,其中特别令人惊心动魄的是这样一段话:
“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
这里提到的“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是“一批”(后来毛泽东在“文革”中意识到打击面太大才改为“一小撮”)。这样的“纲领性文件”,是毛泽东晚年“左”倾错误的集中体现。王力参与起草这样的“纲领性文件”,作为“秀才”,笔不由己,不能不听命于最高领袖、况且他的思想也相当“左”,与最高领袖的思想是合拍的……诚如他对笔者所言:“当然‘左’的时候,我也‘左’。”
一年之后——1967年5月16日,毛泽东突然打电话给王力和陈伯达,说是公开发表《五·一六通知》,这是毛泽东临时想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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