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最爱画《宝莲灯》或因思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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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最爱画《宝莲灯》或因思念母亲

原标题:林风眠最爱画《宝莲灯》或因思念母亲

日期:[2016-05-08] 版次:[A16] 版名:[收藏周刊·封面] 字体:【大中小】

■林风眠 南天门

■林风眠 南天门

■林风眠 芦花荡

■林风眠 芦花荡

■林风眠 宝莲灯

■林风眠 宝莲灯

■林风眠 宇宙锋

■林风眠 宇宙锋

幼时母亲遭遇不幸成为一生心结

戏曲人物是林风眠中后期绘画的重要题材,是他全部的艺术创作中非常有特色的板块。他把戏曲人物这一典型的中国传统舞台艺术形象,借鉴西方现代绘画艺术和中国民间艺术形式,采用现代造型观念和立体主义形式表现出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给中国戏曲画一种全新的视觉感受。 ■收藏周刊记者 韩帮文

在关良引导下对戏曲由批判到迷恋

林风眠早期对戏曲并不感兴趣,甚至怀着明显的抵制与批判情绪。他在欧洲受过多年教育,回国后也一直与西方绘画打交道,在艺术趣味上更接近欧洲,对自己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倒是比较隔阂。

另一方面,林风眠由于从小受封建宗族制度的迫害,在二三十年代是一个坚定的反封建主义者,连带着对正统的文化思想与艺术样式非常鄙视,特别是对明清以来的文化代表戏曲和文人画厌恶之极。对于戏曲他曾这样评价过:“腔调之简单,亦可怜到不可思议!……其中男男女女所发出的那变态的怪声,可怕的中国人,居然还保持着狂热的嗜好!……这种数百千年传统下来的老玩意,要它何用?”显然,青年时代的林风眠对戏曲的态度是带有强烈的批判色彩的,西方文化价值观念的主导起了一定作用。

1949年之后,较为封闭的社会环境使他和西方的接触变得稀少了,他着重把眼光转移到自己民族的文化上来。当不带个人偏见地审视传统文化艺术时,他真正发现了它的价值。

1951年林风眠刚刚回到上海时,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同样闲居在上海的国立艺专原教授关良就常常邀请他一同去看京剧。在这位京剧老票友的引导下,林风眠很快迷上了这个他曾希望和旧社会一起消灭的艺术。林风眠家不远处有“共舞台”“天蟾舞台”,是当时最主要的戏曲表演场所,他常在朋友、学生的陪同下到那里去看戏,不仅看京剧,也看昆曲、绍兴戏。

据统计,林风眠看过的剧目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火烧赤壁》《关云长和曹操》《武松杀嫂》《鲁肃与张飞》《宝莲灯》《霸王别姬》《单刀赴会》《南天门》《游园惊梦》《西厢记》《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等等,这些剧目的部分场景都成为他后来重要的创作题材。

在国粹艺术中理解了西方现代艺术

林风眠去看戏是有备而来,不是纯粹进行娱乐消遣。每次去戏院,他的口袋里都装有小本本,记下特有的大花脸和服装道具,在旁边再用英文单词记下重要的色彩和特征,以便回去后的创作。戏曲给他最大的启发不只是故事情节和唱腔韵味,还包括其自由的时空观念。他在这国粹艺术中,理解了以立体主义为代表的西方现代艺术。

在1951年11月17日他致学生潘其鎏的信中,表达了自己对戏曲的热爱,以及从戏曲中悟到的艺术启示。他说:“近来住上海有机会看旧戏,(感到)绍兴戏改良了许多。我是喜欢画戏的,一时有许多题材,这次似乎比较了解它的特点:新戏是分幕的,旧戏则是分场的。分幕似乎只有空间的存在,而分场似乎有时间绵延的观念,时间和空间的矛盾在旧戏里很容易得到解决,像毕加索有时候解决物体都折叠在一个平面上一样。我用一种方法,就是看了旧戏以后,把一场一场的故事人物,也一个一个拆叠在画面上。我的目的不是追求物体和人物的体积感,而是追求综合的连续感。这样画起来并不难看,我决定继续画下去。在旧戏里有新鲜丰富的色彩、奇怪的动作。我喜欢那原始的脸谱。画了一共几十张了,很有趣。这样一画,作风根本改变得很厉害。总而言之,怪得会使许多朋友发呆,也许朋友会说我发狂了……旧戏里有许多东西, 戏台上的人跳来跳去,如果不了解原文的意义,那就看不出味道来。我对一切用原始的原则去评量,这样对台步就会觉得是三步、四步舞了。”虽然,他在信中用“旧戏”的概念,但在他眼里已不再面目可憎,而是成了一种博大精深的艺术,由此,他为之“发狂”,“决定继续画下去”。

林风眠(1900-1991)

广东梅州人,中国现代著名画家,艺术教育家,国立艺术学院(现更名为中国美术学院)首任院长。

关良与林风眠有何不同

据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郎绍君的考察,大约上世纪50年代中期以后,林风眠的戏曲人物淡化了试验性的因素(如借鉴立体主义),适当融入民间剪纸、皮影的因素,以平面结构、装饰性造型、平涂色彩为基本特点。

到了香港后,在戏曲人物中融入了更多的个人情感,或通过寄寓象征来表达人生感悟,这一趋向在上世纪80年代尤为明显。

颇值得注意的是,林风眠所画最多的曲目是《宝莲灯》。《宝莲灯》是中国戏曲的传统剧目,又名《劈山救母》。故事说的是:华山三圣母与书生刘彦昌相爱结婚,其兄二郎神怒其妹思凡不轨,将他压在华山之下。三圣母生子沉香长成之后,受仙人点化,脱去凡胎,持神斧打败二郎神,劈开华山,救出母亲。林风眠一再画这个经典题材,一再画沉香救出其母亲的情景,或许与他幼年时母亲受家族迫害的不幸遭遇以及他渴望拯救母亲的心理有关。据林风眠的义女冯叶介绍,晚年的林风眠总是不断地谈起他对母亲的记忆,说母亲如何美丽,如何在家乡的水塘边洗她的长发……

到了其艺术人生晚期,林风眠的戏曲人物画趋向于表现主义。人物变得残缺丑异,色调趋向沉郁强烈,笔画趋向强悍恣纵,戏曲艺术的精致典雅、空灵写意以及绚丽的装饰美,几乎都消失了,而变成了画家宣泄内在情绪的符号与中介。

林风眠与关良的戏曲人物,在艺术上的追求到底有何不同?在郎绍君看来,两者各异其趣,甚至大相径庭。他认为,关良是把传统写意画与漫画手法融为一体,林风眠则是将毕加索和中国民间美术化作一炉;关良偏重于传神与幽默感,而林风眠则偏重于装饰性造型与色彩的现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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