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决口威胁漕运道光同意海运 证明其并非一味保守
2009年10月23日 18:12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共有评论0

道光四年(1824年),洪泽湖决口,河漕受阻。协办大学士英和指出,要解决漕运危机,唯有“暂雇海运”,得到道光帝、琦善和陶澍等人的支持,于第二年将江苏漕粮全部海运,由此开始了清朝历史上的首次漕粮海运,但仅实行一次即宣告停止;直到二十余年后,漕粮海运才再次启动。因而,道光初年这次漕粮海运的利弊得失、是非曲直,值得思考。

一、漕粮海运的争论及筹措

唐宋以来,经济重心南移,南粮北运,成为历代统治者最为关注的问题。清承明制,额征漕粮,每年经运河运抵京通二仓的,约300万石,供皇室、官员消费及八旗兵丁口粮,因而在国家财政中占据重要地位。清中叶后,随着吏治的腐败,漕政日趋败坏,交仓粮额日减,质量下降,弊端渐多,各种问题牵连纠葛,整个漕运体系成为一个大的贪污网,使得河运漕粮再也难以维系下去,从而使得海运在清代的漕运体制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清朝前期,政府曾多次策划海运之事,但限于小农经济的传统思维方式,海运始终缺乏强有力的舆论支持。尽管多次议而不行,但到道光初年,已具备实行海运的多方面有利条件:

运道熟悉。元明海道屡有变更,不利于航运;而到清代,路线清晰,商船往返关东、天津等处,习以为常,而且他们还掌握风信,故商船多为夏至前后放洋,海运危险大为减轻。

二、运输工具改进。江浙一带因沿海皆沙滩,多用沙船,该船舱底有甲板,船旁有水槽,其下有承孔,“水从槽入,即从孔出,舱中从无潮湿”[1],是理想的运米船只。嘉道时期,这种沙船已有3500余只,可一次运输粮食几百万石。

三、海运漕粮有利可图。未装漕粮以前,沙船以由北而南为“正载”,贩运东北的豆麦等物;由南而北装载茶布之类,每不满载,谓之“放空”。为求航行稳妥,通常要在吴淞口取泥压舱。雇沙船运漕,官为给价,并允许携带商货,船主自然乐意。

道光初年,黄河淤垫,黄水倒灌,运道更坏。道光四年冬,清江浦高家堰大堤溃决,江苏高邮、宝应至清江浦一段漕船搁浅,京畿地区的粮食供应出现严重危机。监察御史查元偁上奏,请以上海商船买米运京,但被驳回。由于危机无法缓解,道光帝只好发布上谕,表明实行海运乃不得已之举动,“果系河流顺轨,漕船自可照常由内河行走”,他又指出,江南等地“商船装载货物,驶至北洋”,“每年往来数次”,故而“海道尚非必不可行”[2],他命两江总督孙玉庭、漕运总督魏元煜等人,讨论来年漕粮海运事宜。

不料孙玉庭、魏元煜等人惧于更张,最初以“海运涉险创行,殊无把握”,欲借黄济运;在借黄济运被否定后,又以“盘坝较之海运为稳妥”入奏[3]。孙玉庭请盘坝接运漕粮40万石,费银120万两;不久复请截留米100石,导致过黄之船,仅1700余只,不及总数的1/3,耗时却达两月之久。由于夏至将临,水势更难预料,“即使每日穷昼夜之力,能催趱数十只,或百余只,计未渡之船尚多”[4],漕粮已无法按期运完。

四月初十日,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英和上奏《筹漕运变通全局疏》,指出在目前的严峻形势下,解决漕运危机的唯一办法,只能是“暂雇海运,以分滞运,酌折额漕,以资治河”。他归纳历次反对海运之人的诸多说法,相应提出了“四善”说:雇商分运,不致歧误;脚价从漕费拨出,无须另筹;准带商货,商必踊跃;洋面安静,必无意外。

道光帝对英和的奏疏极为欣赏,当即朱批“所奏各款,意在漕河并治,永资利赖”,再命魏元煜等人“悉心计议”[5],魏元煜却说事关创始,“如蒙宸断,敕令施行,容臣再督饬司道详晰妥议”[6],道光帝非常恼火,指责魏元煜首鼠两端,“意存推诿,殊非实心任事之道”[7]。道光帝命山东巡抚琦善前往江南查勘河工,并有意让他摸索海运。琦善将盘坝之情况如实上奏,道光帝得知几百万两银子化为乌有,大为震怒,魏元煜、孙玉庭等人均获罪遣。

为加强海运派力量,道光帝对江南封疆大吏进行大幅度人事调整:调江苏巡抚张师诚为安徽巡抚,安徽巡抚陶澍为江苏巡抚,主张海运的琦善也正式出任两江总督。五月二十九日,陶澍上奏《筹议海运折子》,认为英和之议,“诚识时之要着,目前筹运之策,无逾于此”,但漕米改征折色,则会“需银而银不可得,闾阎之所骚矣”[8],绝不可行。尔后,许多督抚如琦善、李鸿宾、杨懋恬、嵩孚、程含章等人也纷纷上奏,积极支持海运,并大都反对折色。道光帝权衡众议,最后决定将改折之议“概予驳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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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倪玉平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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