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优厚的生活条件,玄奖“晨夕无阻”刻苦钻研5年,然后用4年游遍印度所有的佛教圣迹,再次回到那烂陀寺来,他已不是学僧,戒赞大师指派他向寺僧开讲经论。
当时印度的思想界非常活致,各教派之间相互论战,相互攻击,斗争十分激烈。在曲女城举行的一次全印度大法会上,在五印度18个国王,大小乘僧侣3000多人,以及十万僧俗大众的注目下,玄奘入座为论主,并宣讲大乘教义。按印度贯例,若有人攻破其一个论点,“当截舌而谢之”。结果,经过18天的辩论,始终无一人能驳倒玄奘。
玄奘的佛学功底此时实际上已超过他的老师戒贤大师,成为全印度的最高峰。他西行求法的目标已经达到,他感到中土僧俗都在召唤他,应该赶快回国了。他谢绝戒日王及五印大德法师们的一再挽留,于贞观19年(会元6朽年)满载着名震五印的声誉,携带着大批经卷,回到了长安。
玄奘回国以后所从事的一切佛教活动始终得到唐王朝的大力支持,特别是唐太宗对玄奘学问才华和气质风度都很赏识,并认为他很有政治潜能,因此,曾两次劝说玄奘还俗从政,而玄奘都一一婉言拒绝。他对唐太宗说:“我往返十七年,行程五万里,亲历一百自十国,西行求法云就是为了弘法传教。今后心愿,乃在翻译佛经。”
玄奘最初西行求法的目的,是排除万难,寻求释迦佛之本意,统一中国佛教各种异说,从而更好在中土大地上弘扬佛法。然而,他创立的法相唯识宗,不仅在流传的范围上仅限于长安和河洛一带,而且在传流的时间上,也只是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就彻底灭迹了。
法相唯识宗是直接继承印度瑜伽派的理论、并且是完全严守其经典教义的一个宗派。这个宗派坚持把众人分成五个等级,把一部分众生视为天生低贱,排除在成佛的可能性之外。这与当时在中土流行的“众生皆有佛性”,人人都可以成佛的说法不相符合。尽管有帝王的直接支特,又由名声显赫的唐玄奘创立,并且也确实曾盛极一时,但是,这新的幼苗还是很快就枯萎了。
六祖惠能根本无意和玄奘作对,然而,他却是玄奘的另一个对立的极端,虽是无文化的“粗人”,却顺应了中土大地上的民心,创立了“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修行法门。惠能在问对说法时,常常使用俗语村言,妙语如珠,很受民众的欢迎。这就使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的佛经奥义,变为轻松谈谐,通俗易懂的一种道理。
在教义上,不仅“人人皆有佛性”,而且,就是罪行累不,杀人如麻的强盗,只要“放下屠刀”,也便可“立地成佛”。可以说,在宗教传播的策略上,惠能是把原则性、灵活性、宽容性熔为一炉,向苦难深重的黎民百性随缘显露慈悲之心。这样惠能就把佛国的大门大大敝开,只要想进,人人可达目的。所以,禅宗的优势就大大压倒唐玄奘的法相宗,直到完全统一佛教各派。
历史上的大多数变革都需要 “唤起民众”,都需要得到下层百姓的理解和支特,从这个意义上说,具有高深文化修养的唐玄奘创立佛教门派的失败,以及“大老粗”惠能创立禅宗的兴盛,就具有深远的历史原因和普遍社会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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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玉朝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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