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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转,预产期将至,哥嫂携带一些随身的用品在嫂子家住了下来,那是一处朴素的四合院,他们准备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再慢慢安顿。报房胡同的家越来越寂静了,静得令人感到丝丝的寒意。除了周末,爸爸每天都归来得很晚。
8月中下旬的一天,哥哥终于搬走了。本来哥哥搬走早已成定局,只是没有去处拖了下来。爸爸允许哥哥继续使用他小屋里的家具和物品,哥哥带走了其中的床、桌子和书架,离开时应宿舍管理员小贾要求,列出了清单,并签了名(当时家里使用的家具都是租用单位的)。
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说,家中一切摆设保持母亲生前原样,谁也不许动。可不到两年,情况大变,哥哥担心他走后,母亲的物品将被弃之如垃圾(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所以,匆匆将母亲的一部分衣物、信札、随身用品等一起带走。哥哥的同学帮助借了一部老解放牌汽车运走了这些物品。
当时,家里够得上“大件”的物品是我每天练琴用的东方红牌立式钢琴;我的东西是两个约60×40×50厘米的木制包装箱,里面装着儿时攒起来的小人书、各国糖纸、在海边收集的贝壳、爸妈出国为我买的洋娃娃……
爸妈一生两袖清风。妈妈常说,共产党员没有私人财产,除了买药看病等临时费用外,他们没有其他储蓄。唯一值点钱的,大概算是爸妈留下的几幅字画、册页等,但这些东西我们连动也没有动过。
家里就剩我和爸爸了。那时我一直以为,我有把握和父亲沟通。我想马上告诉爸爸,不管他将来搬到什么地方,无论如何要把钢琴保存下来。可是父亲上班还没回来,我要按时回单位(部队规定战士不能在外过夜)。怎么办呢?情急之中,我在一张便条纸上给爸爸写了几行字,拜托他一定要替我保存好这架妈妈留下的钢琴,然后用胶水将其贴在钢琴头上。我想,爸爸下班回家就能看到我的留言了,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即使爸爸顾不上,我相信周围的长者,他们一定会协调处理好这件事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天真了!此后不久,我再也没有见到那架东方红牌钢琴。
30年后,一些媒体在从未与当事人核实的情况下,对乔家的事情作了片面失真的描述,一些误传在弥散着。而哥哥搬家这件事亦被刻意渲染,严重损害了他的声誉。有媒体煞有介事地说,乔冠华的儿子从家中擅自拿走了几百张唱片,并引伸出“乔的子女搬走了一切”。首先,我家从来没有数百张唱片,更不要说经历“文革”抄家浩劫之后了。其次,哥哥至今保留着封套有母亲签名的唱片。至于搬走一切的说法更属子虚乌有,完全违背了事实真相,作为亲历者,我们有必要还历史一个真实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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