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在英国伦敦希思罗机场，两名已经滞留在机场6天的伊朗乘客等待自己的航班。 新华社记者 曾毅 摄

冰岛埃亚菲亚德拉冰盖火山发生200年一遇爆炸性喷发，在距地面7000米以上大气层形成烟尘云团，阻滞欧洲空中交通以及大约680万旅客，在相关群体中或多或少触发“火山灰危机综合症”。

症状一:折腾

欧洲航空停运，最痛苦莫过于人在旅途，欲走还留。

记者朋友李先生夫妇原定19日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CA934航班回北京。他们对法国重新开放机场怀有侥幸心理。19日，首都巴黎机场仍未开放，他们去国航改签机票，获知5月1日以前没有空位，必须等待。李先生夫妇每天拨打国航电话询问。“火山灰危机”中，航空公司电话基本打不通……

中国驻法国大使馆金春雷参赞告诉新华社记者，16日至20日，往返中国和法国的航班全部停飞，在法国旅游、出差、转机和探亲访友的中国公民只能滞留法国。

另一位中国旅客王先生13日从北京出发，到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参加培训，途经巴黎看朋友。抵达巴黎第二天，机场关闭。他想坐火车前往马德里，赶上法国铁路公司员工罢工。欧洲航空停运后，火车一票难求。即使订上火车票，他最早24日能离开巴黎。无奈之下，王先生滞留巴黎，等待机场开放。

记者一位相识打算20日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出发，途经巴黎回北京。20日，他在维也纳机场打来电话，告知拿到了登机牌，颇感幸运，将乘坐奥地利航空公司航班飞抵巴黎。谁料，他一小时后再打电话，沮丧地说航班取消，航空公司根本不说明原因。“我再想办法吧，”他说，“其实，飞往其他国家的航班会是同样命运。”

乘坐其他陆路交通工具？法国媒体报道，一些出租车公司借航空停运之机提供出租车远程服务，但价格昂贵。维也纳与巴黎之间直线距离大约1000公里，包一辆出租车最低价500欧元。

症状二:疲惫

“累死我了。我等了三个小时才进大厅办手续，”一名游客19日接受法国电视台采访时抱怨。

当天，500多名旅客在法国航空公司位于巴黎歌剧院附近的一个营业厅前排起长队，等候办理退票和改签手续。鉴于人数众多，法航在营业大厅门前拉起警戒线，旅客一律在警戒线前排队，保安分批安排旅客进入营业大厅。

“法航网站原来可以办理预订机票等手续，”这名游客说，“自从‘火山灰危机’爆发以来，网站上什么都办不了。法航咨询电话总占线，我打电话打累了。”

为印证这种抱怨，记者多次拨打法航咨询电话，话筒另一头总是传出忙音。

不仅航空公司，旅行社电话同样难以接通。《巴黎人报》报道，法国多家旅行社安排员工24小时接听电话，帮助游客办理更改路线、机票事宜。其中一家旅行社仅周末就创纪录地接听电话2．3万次。

巴黎的华人旅行社出现异常。法国文华旅行社董事长李晓彤介绍，航空停运，她不得不租用两辆大客车前往意大利威尼斯，接回受困的华人旅行团。威尼斯距巴黎1000多公里，乘飞机大约1小时40分钟，乘大客车需要10多个小时。“旅客很辛苦，我们也很累，”李晓彤说，“全欧洲都租不到大客车，我们快急疯了。”

法国负责旅游事务的国务秘书埃尔韦·诺维利20日说，“火山灰危机”致使法国航空公司承受1．5亿欧元损失，旅行社承受3000万欧元损失。

症状三:闹心

“星期六之前没有票，我都要疯了！”一位中年妇女拿着手机在法航一个营业厅门前抱怨。这位中年妇女带着一名10岁孩子从塞内加尔来法国看病。15日返程航班取消后，母子俩滞留在巴黎一家旅馆里。

“旅馆一天住宿费92欧元，还不算伙食费，”她告诉记者，“机票改签24日有戏。但闹心的是，我手头的钱快花光了。可能得让家里汇钱。”

物流行业同样闹心。法国超市经营商欧尚集团国际发展部负责人蒂埃里·马丁19日告诉记者，“火山灰危机”给欧尚集团在物流方面造成不少麻烦。

对物流行业困境，记者有亲身感受。为了给在英国首都伦敦的同事快递物品，记者19日联系德国敦豪（DHL）快递公司。这家企业的服务部说，巴黎与伦敦之间可以经陆路运输快递，正常情况下24小时内可运达。但是，受航空停运影响，快递费用不变，时间增加一倍。

闹心状况牵扯肯尼亚花农。欧洲航空几近瘫痪，鲜花运不出，又无法立即找到替代出口市场，内罗毕鲜花交易商18日不得不销毁大约400吨冷藏多天的鲜花。据报道，肯尼亚花卉业每天因空运出口受阻损失200万美元。

欧洲不少鲜货从非洲或中东国家进口。航空停运后，鲜货价格上涨。法国BFM电视台报道，在法国最大蔬菜水果批发场所伦吉斯市场，蔬菜水果价格平均每公斤上涨0．6欧元。

随着火山灰消散，“综合症”可望缓解以至消除。法国托马斯·库克旅行社负责人告诉记者，25日以前比较难熬。随后会趋于正常。（李明、应强、张欣、尚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