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农民!30年来城市与农民的纠葛
2009年03月02日 11:03南方网 】 【打印已有评论0

《变迁》:豫东农村的三代图谱

谁说世界是平的?

“狗日的户口”何以不绝,背后实质是某种利益垄断

世界上最不人性的社会制度就是户籍制度。

在中国假如60年前大家都是农民,先进城的凭什么要排斥后到的?曰:利益。

中国的问题,千条万条,最主要的一条是人太多,可供分配的太少。毛泽东在1973年会晤美国国务卿基辛格时,曾建议送一千万名中国妇女给美国,“我们国家的女人太多了,……我们的孩子太多了”。这一段被写进了《尼克松回忆录》。毛给自己“人多力量大”的政策作了总结。

但“人太多”不能成为人口歧视的理由。去年春运,广州这座民工过境之城展现出最大的善意,将最具现代化、国际化标志意义的广交会场馆拿出来招待滞留民工。广州电视台主持人陈扬动情地说:“农民工,民工,打工仔,外来务工人员,不管怎么称呼,现在要说一声,我们的农民兄弟姐妹,辛苦你们了!”当时学生义工、政府工作人员齐上阵,疏导帮助那些落难不能回家过年的人,他们是珠三角经济崛起的功臣。

其实,广州人民哪里知道,农民工走了,不再回头。东莞排起了退保的长龙。一项旨在偏向民工的社会福利制度何以被拒绝?因为工厂朝不保夕,他们不知未来在哪里。

当前,鼓励农民回乡创业成为一种口号。这并不是什么新鲜提法。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为解决农民出路提倡大办乡镇企业。

上世纪80年代中,社会学家费孝通提出“离土不离乡”政策,农村通过大力发展乡镇企业,探索出一条非农化途径:“农民充分利用原有的农村生活设施,进镇从事工商业活动,在当前不失为最经济、最有效的办法。”昔日铁匠鲁冠球,就是那时冒起的千万个草根精英之一,鲁于1985年被美国《商业周刊》以“中国新时代的英雄”赞扬。风头正盛的还有农民老板禹作敏。无论成败,鲁与禹都是英雄。

“离土不离乡”避免了农民涌向城市带来的一系列严重的经济、社会问题。而批评者认为,该政策以及户籍管理限制,加剧了经济结构二元化,严重制约了城镇化水平的提高,相当程度上影响了服务业的发展。

正当金融危机之时,有人重提“离土不离乡”,“回乡再创业”。如果大城市都没生意做,农村何来机会?

中国2.26亿农民工,乡镇企业解决了0.8亿。尚有同等规模的农村剩余劳动人口需要转移出来。这三四亿人如果都去美国、去欧洲,势必就成了西方人胆寒的“黄祸”。办法只有一个,自行解决。

关键是如何解决,和解决的诚意。民工迟早要进城,进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在东莞这样的珠三角城市,他们是来了就用、用完走人的“候鸟”。长三角优于珠三角之处就在于农民工培训。当下经济萧条,最应花的钱应该是民工培训,也算是一种感恩与补偿。4万亿之中,没有民工的培训费的救市方案,只会是城里人的分肥方案。

北京市政协委员任志强又发“高房价控制人口素质”论,以为住房价格本身就是控制人口增长与控制人口素质的门槛。“任大炮”总能道出权力精英的心底话。各级市政府“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质量”的观点虽明面不提,却暗地实施。问题是阻止农民进城就能造就“高素质”城里人吗?相反,垄断只会导致低能。

沿海省市“腾笼换鸟”的做法,留下精英,去掉“糟粕”也并非新鲜事。安徽保姆被需求时,美其名曰《黄山来的姑娘》。等到不被需求或过剩时,小保姆就成为《我爱我家》这类都市剧嘲讽的对象。北京人管外地进城找财路的叫“老遢儿”,可北京人吃的喝的用的都由“老遢儿”提供——为特供京城用水,周边河南河北山西各省多年来以不定期停水度日。

30万民工子弟就读,成了北京人的新难题。北京丰厚的教育资源,令民工进城的目的倒置:过去是因打工而找门路让子弟上学,现在是为子弟进京上学而打工。如果实行居住证制度改革,民工子弟可在京考学,那将是对北京市政府和市民的最大考验,届时,道德困境和竞争压力纠缠在一起。

中国的户籍制于人道原则、于生产力原则都不符。人道上,城乡两个世界的纠葛伴随着中国城市化全过程,抛下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断难成功。生产力上,打破城乡二元将极大提升生产积极性,激发中国农民巨大潜能。我们不妨请经济学家算一算,这将提升中国GDP多少个百分点?

农民是个什么民?城管是个什么管?

城管何其威,小贩何其衰

城市应该光鲜整洁,还是应该“乱七八糟”?权力意志喜欢前一种,哪怕是现代都市的幻觉;文化人喜欢后一种,因为那是城市魅力所在。

在权力意志规划下,城市最好都像北京国贸周边一带,光闪闪、亮堂堂透着现代感,高傲而冷酷。这里绝不允许农民摆卖煎饼果子、贩光碟、支瓜摊,可这些都是城市生动的细胞。没有生动细胞,就像如今的中关村,冷酷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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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肖锋   编辑: 李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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