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回忆:在周总理身边难忘的八年
2007年10月11日 13:38新华网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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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之前,前面党小组的成员多一些。据说,总理办公室人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几个,分为文教、财经、外事、机要等几个组,有办公室主任、副主任。后来,因为毛主席对秘书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有的干部,秘书一大堆,秘书多了会误事”。周总理听了这个话以后,从50年代末开始,带头减少自己的秘书。到我去的时候,总理的秘书大部分已经分散到其他单位工作,或被抽去“支工”、“支左”,最后,只剩下孙岳、钱嘉东和张作文三个人了,再加上邓大姐的秘书赵炜。总理办公室人员精简后,1965年,办公室的名称也改成“总理值班室”。我到西花厅一个多月,孙岳同志也“支工”去了。后来,张作文生了病,休息了一段时间,便没再到西花厅上班,也去“支左”。又过了一段时间,去“支左”的赵茂峰因为身体不好,难以坚持“支左”工作,就又回到了西花厅。开始,他主要是养病,后来一面养病,一面担负给总理查找资料等工作。有时遇到钱嘉东还没上班,我又要跟总理出去,值班室没人的时候,就由赵茂峰来替班。赵茂峰和赵炜是夫妻,他工作认真细致,一丝不苟,言语不多,为人憨厚,很容易相处。从秘书这个方面来讲,钱嘉东、赵茂峰和我三个人最后把总理他老人家送走,我们一直坚持到1976年11月,把文件清理完毕,总理值班室工作彻底结束,才离开了西花厅。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按照分工,钱嘉东主要负责外事、安全和宣传、港台等方面的工作。我接替张作文的工作,主要负责党、政、军、群等方面。也可以说一个外交,一个内政吧。

在时间上,钱嘉东主要是值夜班。吃过晚饭后上班,到第二天上午8时交班。我从早上8时接班,晚饭后交班。不过实际上,我们交班后并不马上离开办公室,一般情况下,钱嘉东交完班,再处理完需要办的事情,就9点多了,回家睡几个小时,下午晚饭前就又回到办公室。总理夜间事情多,白天来的外交方面的文电钱嘉东都要先看一遍。后来总理的作息时间没有规律了,钱嘉东值班的时候,即使能躺一会儿,也是合衣而卧,难得踏实睡一觉。成年累月,天天如此。我吃过晚饭交班后,也不离开,一般要到11点钟吃完夜餐,才回去睡觉。这也是为了及时办理总理在家办公时交代的事情。而且,1975年3月前,我在北京没有家,就住在西花厅,所谓下班,就是从办公室到另一间屋子睡觉而已。

总理对秘书的分工非常清楚,也非常严格。只要事情不急,谁负责的事,就交给谁办,谁管的文件,就由谁处理。当然,遇上紧急的事情,不论是哪个秘书的分工,谁值班就由谁办理,办完后我们再互相通气。

后面的小组由卫士张树迎、高振普,司机杨金明、服务员高云秀、炊事员桂焕云、姚德林、安振常等人先后组成。后来桂师傅年纪大了,他的徒弟林清也来西花厅工作了一段时间。大姐的司机王炳文和服务员霍爱梅等人,也属于这个小组。张树迎是1951年开始跟随总理的一个老同志,事业心强,工作认真,勤勤恳恳,细心周到,言语不多,反应机敏。杨金明除驾驶技术好以外,还是西花厅最勤快的人,打夜餐、擦窗台……只要有时间,从不间断;高云秀做得一手好针线,总理、大姐的衣服,缝缝补补,飞针走线,大多出于她之手;桂师傅是在我们工作人员中年龄最大的,身体很胖,给总理、大姐做饭多年,我有几次深更半夜把他从熟睡中叫醒,他也是乐呵呵的。他给我讲起过开国大典前,在中南海瀛台举行第一次大型国宴,厨师长就是桂师傅,他提出的菜谱,经各级领导审核,最后得到总理的批准。这是老人家最得意的事,每当他给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都会不时露出那种独有的骄傲和得意的笑容。

当时总理的保健医生是卞志强和张佐良。保健护士是许奉生、张心莉和王星明,刘心莲做过大姐一段时间的保健护士。这几位同志平时与我们接触多一些。我在西花厅工作的那几年,还有一些同志来做过警卫、服务和医护工作,但都是临时替一下班,时间不太长。

1974年,杨德中被调离中央警卫局,到陕西省咸阳军分区任第二政委。离京前,总理同他谈了几个小时的话。此后,就由张树迎代理西花厅党支部书记,直到总理去世。

西花厅的活动,一般都由党支部组织,平时主要是组织学习,也包括一些行政方面的事务。最后,总理的骨灰送上天空,撒向大地,也是遵照大姐的交代,由张树迎、高振普这两位保卫、照顾总理多年的卫士代表党支部执行的。

这是一个特殊的支部,也是一个特殊的集体。西花厅是这个集体所有成员共同的“家”。有的同志的婚礼是在这个“家”举行的;有的同志的孩子是总理和大姐在这个“家”里看着长大的。1975年1月31日中午12点,我们秘书最后一次见到总理,他老人家和我们说的话里就有一句“问家里同志好”。西花厅的海棠开了一年又一年,成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它的良好作风却一直传承并不断光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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