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拾零偶得

参观美国的“民主”，得到的印象远不是“人人生而平等”的，但也应承认，二百多年来美国是有一定民主传统的，人们遵守着民主与法制的法则生活着，建设自己的国家。抛开美国表面的繁荣和美国式的“民主”，仍能思考一些问题。

美国的历史很短，这也常常成为人们取笑的材料。美国建国时，正值我国乾隆盛世。但仅二百年，美国人就足以引以为荣。在美国各地二百年来的建筑无一例外地得到了妥善保护，数以万计的博物馆保护了历史，也保护了文化，从印第安土著文化到航空航天。从我们参观的几处政府机构看，都具有鲜明的博物馆特性，而且主题非常突出，在宣扬美国式的民主精神。美国无时无刻不在宣传它的“民主”，这些宣传有些是直白的，有些是潜移默化的。

美国有多少“民主”，我作为一个匆匆的看客，不敢妄言。包括白宫和国会等一些政府部门的开放都是免费参观，我问为什么，回答很简单，因为是政府办的。作为纳税人，这是他的权力。以白宫为代表的政府部门对外开放，这真是美国特色。仅是从众多政府部门向公众开放和免费问题上，使人们真能感觉到民主的传统，另一方面也利于公众的监督，也是一种表面的“民主”。

关于爱国主义教育。美国非常重视对青少年的历史教育和国家意识的教育。我们在上述开放点中看到最多的是中、小学生。甚至有全班乘飞机从外地到费城上历史课的。还有无所不在，铺天盖地的美国国旗，都在暗示着“美国精神”。我没有把它理解成狭隘民族主义，相反，它在塑造年轻一代的精神世界中起着巨大的作用。我眼看着一群人默默地站在不足二平方米，简朴的富兰克林墓前，这同我们作为游客去东陵参观与富兰克林同时代的“雄伟的”、又“充满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乾隆皇帝陵效果能一样吗?在华盛顿军人公墓和费城独立战争阵亡将士陵园，从总统到平民，躺在那里的人是平等的，这与写入美国《独立宣言》的“所有的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力”，似乎有些吻合，这种意识渗透到青少年的头脑中将会是一种什么呢?

美国社会黑暗面很多，这是以资本主义本质决定的，也是美国式“人权”、“民主”的一种反映。在一个金钱主导的帝国里，价值规律决定一切。美与丑，腐朽与神奇构成了永远说不清楚的美国。但有一点对我们是有启发的，美国人认为不应该有永恒不变的事物，他们认为，今天看来美好的事物，明天就可能为更美好的事业所取代。

(作者为北京市文物局资料信息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