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期
2011.10.13
第40期
2011.10.13
10月10日，湖南省衡阳市司法局局长万春生在局党委会上，与副局长廖曜中发生肢体冲突，引发网友关注。10月12日下午，凤凰网对话当事人双方：湖南省衡阳市司法局局长万春生、副局长廖曜中，还原事件经过。此前媒体报道称，冲突是因为副局长廖曜中以不符合程序为由反对“一名在衡州监狱工作的女生进司法局机关”，万春生回应称进人符合规定，并就打人向廖致歉。廖曜中则坚称程序有问题，局党委实际起关键作用。
尽管是他先动手，但发生了这个事情，我首先要承认都是我的错。他把我推倒之后，我也不应该动手，因为毕竟一打起来，影响领导干部的形象。我当时一时冲动我，也觉得自己是错的，所以我向他致歉，也想希望通过你们（凤凰网）向他致歉。
内部调动，也有一个严格的程序和制度，至少有这么几个程序：一是本人申请；二是所在单位同意；第三是局党委研究，我们走到的程序就是这个程序；第四，局人事部门考察；最后，还需要上报市编制组织人事等部门批准。
因为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我一开始想的就是通过组织程序来解决。组织上的处理和要求，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组织调查，接受组织的处分。你要给我带个话，我觉得我个人对他还是好朋友，还是同事，又是同乡。
我觉得一个人的人格是最重要的，法律赋予我的人格尊严权，我必须要维护。我的人格不可能高尚到哪去。当人家有对人格造成侮辱的时候，对他人身进行攻击的时候，他有权进行反击，不能说领导就不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
系统内部总要照顾一些人，但也要有一个核心的理由，哪个推荐、哪个关系要说清楚，然后还要考察，没有考察程序是不行的。基本上是大家要达成一致，没什么争议，再进来。局党委会议实际起关键作用。
我依靠法律走程序，对我来说程序意识很重要。不管什么结果，但有一个明确的记录在那。所以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把法制程序固定下来，把事实固定下来。
万春生在接受凤凰网对话时承认自己被推倒之后，当时情绪失控动手打了廖曜中。此前媒体报道称，冲突是因为副局长廖曜中以不符合程序为由反对“一名在衡州监狱工作的女生进司法局机关”，万春生回应称是媒体的误读和炒作，“我们的程序是合规的，我们进人有严格的程序规定”。万春生还告诉凤凰网组织正在调查此事，他愿意接受处罚，也通过凤凰网就打人向廖曜中致歉。
万春生：我上班。
万春生：谁先动手啊，他（衡阳市司法局副局长廖曜中）自己爱人在微博上说得很清楚了，是他先动的手。
他爱人在微博上有一个声明，写得很清楚，“说万准备打他，他用手推了一下，万就被推倒了”。谁先动的手呢？你们去分析吧，他爱人自己微博上写了。
注：廖曜中妻子实名认证微博内容：
后来我问他，是怎么打起来的。他说是因为法律援助中心要进一个人，他对所进的这个女的不知情，又觉得程序不合理所以就没同意。后来两人吵了几句，当时万拍了桌子，跟着他也拍了。之后他拿起杯子起身离开经过万的后面时，万准备打他，他用手推了一下，万就被推倒了。但是就有人把他拖开，接着就进来几个万的人就把他抱住了，万就使劲打他，可能打了十多拳。他后来报了警，还到派出所报了案。
事情发生后一个小时，组织部就派人来处理，处理意见是：互相负责对方的医药费，写出深刻检查，过后开民主生活会讨论此事情。
万春生：当时情绪大家都比较激动，因为（我被）推倒了嘛，互相就有点控制不住嘛，有的是一种自然的反应。
万春生：双方都受了伤，受了一点皮肉之伤，但我觉得伤情都不是很严重。其实多严重不能由他说，也不能由我说，可以由司法鉴定后再去下结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很严重的话，就不是组织来处理了，就会走司法程序，由公安机关来处理了。因为他第一时间打了110，警察来了感觉到不是很严重，所以就要求组织来处理。组织让我们相互去看法医，去搞鉴定，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严重的鉴定。
这两天还跟见过面，他也在上班。
万春生：我们都互相致歉了，我们也发表了一个声明，声明说得很清楚。
注：关于衡阳市司法局10月10日事件的声明：
10月10日，衡阳市司法局党委会研究工作快结束时，因意见分歧，两人情绪有点失控，发生了摩擦。此事发生后，我们双方都认识到自己的不对。同时，经过组织的关心、调解，我们已相互致歉、握手言和，局里的工作也已经恢复正常。
在此，我们二人特此申明，并感谢各位网友、各位朋友的关心、关注。
声明人：万春生 声明人：廖曜中
万春生：并不是因为这个人而引发的打架，这是媒体很大的误导，他们炒作。原因是他在会上讲这也不公，那也不公，但没有事实依据。激发了我的情绪，我拍了一下桌子，我说"你没有事实根据不能随便讲！"这个不公、那个不公，这不对、那不对，激发了我的情绪，导致我拍了一下桌子。
第二，当时他把我推倒，就是他爱人在微博里说的。他以为我会打他，但我并没有打他，他在这种可能的心理下把我推倒了。
应该说是因为双方情绪冲动导致了打架，不能说是因为进人。
万春生：他不知情，这是事实，但我们的程序是合规的，我们进人有严格的程序规定。我跟你说一下我们进人的规定：
衡州监狱和市法律援助究中心都属于我们司法局管理的单位。像她这种性质的，是根据我们的工作需要，法律援助需要律师，她具有法律资质；而且随着对法律援助需求的增加，我们急需要增加人员。根据这些需要，我们对她进行工作调动，是干部内部的调动和交流。这是个机关部门、事业单位锻炼普通干部的一种方法。
内部调动，也有一个严格的程序和制度，至少有这么几个程序：
一是本人申请；二是所在单位同意；第三是局党委研究，我们走到的程序就是这个程序；第四，还要有局人事部门考察，局党委研究之后还要局人事部门考察；最后，考察合格后，还需要上报市编制组织人事等部门，最后的批准权还在上面，这样才能够调动。
我们当天走的就是第三个程序。
万春生：每个人都要表达意见，他表示他的意见，其他同志表达其他同志的意见。
万春生：其他人都同意。这个有党委会议纪要的。
万春生：他反对的意见当时提了两个：一是他不知道，没有告诉他；第二，觉得不公平，另一个同志考察了三年都没有进来，为什么现在这个人提出来不久就可以进来。其实他对那个同志的情况不太清楚，那个同志其实是在这里借调三年，她本人也是在最近才提出申请。他不了解情况，所以说出了不公平的话。
万春生：他提出意见是允许的，每个人都可以发表不同的意见，开党委会每个人都可以发表意见。
但每一次开会，他就牵涉到他的过去，这不公、那不公，没有事实依据，这样讲话不负责任，很容易破坏班子的团结，影响整个工作事业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就比较激动一点，拍了一下桌子。
万春生：因为一些东西很细节，我就不在这里说了，也回忆不起来，具体的情况其他同志他们做了记录，市局委他们都在调查原因，在了解，会还原当时的情形。
万春生：我觉得这件事情，对我人生的教训是很大的。
首先，我个人认识到，尽管是他先动手，但发生了这个事情，我首先要承认都是我的错。首先我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首先拍桌子。
第二，他把我推倒之后，我也不应该动手，因为毕竟一打起来，影响领导干部的形象。我当时一时冲动我，也觉得自己是错的，所以我向他致歉，也想希望通过你们（凤凰网）向他致歉。
第三，我觉得今后还是一定要改进工作方法，对事件的处理一定要沉着，更加注重班子的团结。
第四，组织上的处理和要求，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组织调查，接受组织的处分。
万春生：当面向他道歉了。
万春生：他也向我道了歉，我们在网上已经有说明。
万春生：当时，我们在签这个声明的时候，他自己改写了一个原稿，不存在组织的强迫啊，纯粹是我们个人的私怨，我这里有他自己改写的原稿，是他亲自改写的。当时，没有一个组织部门的同志在场，我们两个人在口述，我们两个共同的好朋友来见证，最后写出了声明，之后他自己又进行了修改，我手头上还有他修改的原件，这个你们可以相信。
万春生：当时，我们在签这个声明的时候，他自己改写了一个原稿，不存在组织的强迫啊，纯粹是我们个人的私怨，我这里有他自己改写的原稿，是他亲自改写的。当时，没有一个组织部门的同志在场，我们两个人在口述，我们两个共同的好朋友来见证，最后写出了声明，之后他自己又进行了修改，我手头上还有他修改的原件，这个你们可以相信。
万春生：不是，我想到的是通过组织来解决，因为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我一开始想的就是通过组织程序来解决。
万春生：组织一直在调查，现在纪委在调查。
万春生：有三年多时间，我跟他还是老乡，而且过去关系也都还很好，一起吃饭啊，家里有什么喜事啊也走一走，而且他还是我岳父过去的同事。
在工作中有些不同的分歧，这是很正常，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老乡，是我岳父的老部下，我们关系也很好，我个人一直这么认为。
万春生：他向市纪委举报是他个人的权利，市纪委他们也到我们单位做过一些调查，去年专门做过一些调查。
万春生：对。律师协会的会长，是全市律师推选，选举产生的。
因万春生称有事情，对话到此结束，最后他特别补充一句：
万春生：我觉得我个人跟他依然还是同事，还是好朋友。你要给我带个话，我觉得我个人对他还是好朋友，还是同事，又是同乡。
凤凰网连线廖曜中，第一次由其妻子华女士接听，称廖曜中正在医院，并没有去单位上班，昨天被组织部叫去谈话，今天被纪委谈话。随后，廖曜中本人接受连线，但两次因有人到来而挂断。廖曜中依然称此次进人的程序有问题，即使是内部调动，“哪个推荐、哪个关系要说清楚，还要考察”，并称当天的局党委会议实质起关键作用。
事情发生后，廖曜中更强调通过司法程序解决，但现在他表示正等待组织的公正处理。他还称作为官员首先是一个人，也要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
廖曜中：还可以吧，肿胀的消了一点点。
廖曜中：老是喊我，这边喊过去，那边喊过去，打针都打不成。
廖曜中：没有啊，在医院和市里几个机关，这个喊、那个喊，这个要查、那一个要查。
廖曜中：就是昨天在组织部部长的办公室嘛。
廖曜中：他向我道歉，我没向他道歉，我不会原谅他的。
如果仅仅是10号那一天这件事，我肯定会原谅他。但他过去做的很多事，我不会原谅。如果说，两个人一时斗气，一次两次都无所谓，因为性格、脾气的原因，我都会原谅他，人都会有个性的。但不是这样简单。
廖曜中：打架与过去的事儿肯定有关，但打架就是打架，打架就是为了斗气，他侵犯我的人权，还要我没有人格尊严，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过去这么深的矛盾（注：廖曜中昨天接受东方早报采访时称，自己以前实名举报过局长腐败，并称自己是反腐英雄。）也不至于打架，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跟他打架。绝对没想到会打架。
廖曜中：一般的程序要考试。还有一个系统内部总要照顾一些人，但也要有一个核心的理由，哪个推荐、哪个关系要说清楚，然后还要考察，没有考察程序是不行的。基本上是大家要达成一致，没什么争议，再进来。
廖曜中：对，但内部调动，分管的领导起码要知道（廖曜中分管法律援助中心），政治部提出来要有一个正常的考察程序，都没考察就来了。
廖曜中：起决定作用，进来还是不进来，已经是最后决定了。
廖曜中：肯定是最后决定了。他这个人又说假话了，这个人说假话，我就觉得不能原谅这个人。
一般就是我们这里通过了，起关键作用。其他的都是走一些形式。
廖曜中：我现在也不知道，就知道她是个女的，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的，说她通过司法资格考试了，她叫什么名字我都没听清楚，只知道姓郭。
廖曜中：对。我认为首先要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得把证据固定下来。
廖曜中：警察说也没出现什么很大的事故，双方就打了一架，特殊的又都是领导干部，说处理不了。
廖曜中：组织部门很有可能被他们和谐，有时无法谈成，我怕这个。我依靠法律走程序，对我来说程序意识很重要。不管什么结果，但有一个明确的记录在那。所以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把法制程序固定下来，把事实固定下来。
（廖曜中今天下午17：41通过微博表示：我目前只能相信组织会公正处理。）
廖曜中：我相信组织会公正处理，我等着呢。
廖曜中：没有。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没做什么事情，他愿意处理我就处理吧，处理我，我就维权嘛。我想还是用法律来维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们强调组织、强调党内程序，我强调的是法律程序。
廖曜中：我也愿意走组织程序，但怕给你踢皮球，很可能不了了之。所以我觉得组织程序也要走，但不能过于依赖于组织程序。
廖曜中：我认为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觉得一个人的人格是最重要的，法律赋予我的人格尊严权，我必须要维护。我的人格不可能高尚到哪去。当人家有对人格造成侮辱的时候，对他人身进行攻击的时候，他有权进行反击，不能说领导就不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把组织观念、领导情结放那么高不可能的。我有权利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这是法律赋予的，社会习惯赋予的，一定要维护。
廖曜中：政治人物也是人，也有基本的权利，也要吃饭。任何人物，首先都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死人，也不是一个怪物。
领导干部怎么样？领导干部就不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了？每个干部都有维护自己人格尊严的权利，那有什么错、有什么不对呢？
廖曜中：还有很多人也都反对，但没有直接反对。我很明显，我认为你一点也不尊重我，我提意见的权利是有的吧。其他人也提了，只是每个人提的方式不一样，都不怎么同意。
廖曜中：廖曜中：不愿意看到，我也想象不到会这样，想象不到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会拍桌子，我也想象不到我会跟他拍桌子。
第二个想不到的是他会这么打我。而且他的司机和一个副主任会那么快就上来。
廖曜中：想是想了，但事情已经出了，也回避不了，想就想了，也就这么回事，不好说，情形很复杂，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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