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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中国女性高官:刚柔并济闪耀政坛
2008年03月04日 14:38廉政瞭望杂志 】 【打印

传统的歧视

千年以来的历史,都处在男权政治的浸淫下,而女性从政的时间不过短短百年,政治更多被赋予了男性的色彩。

在传统的定义中,勇气、魄力、效率和理性等词汇都被留给男性;而分配给女性的,则是温柔与顺从,软弱和依赖,由此带来的社会分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男性对于政治,似乎拥有了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一旦被女性领导,便会产生种种微妙复杂的心理。曾有个男干部对笔者说,他宁可女同志没有能力,也绝不愿忍受一个咄咄逼人的女领导。

另有一些人认为,政治充斥着争权夺利和相互倾轧,不适合温柔感性的女性参与;而女性一旦参与政治,在这个大染缸内,便会失去这些美好的特质。因此有这样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当官就变味”,说如果一个女人作官的时间太久了,就不再有女人味了!

这种以“爱护”女性为出发点的论调,颇具迷惑性,但本质上却是一种陈腐之见。性别是天生的,而文化气质更多是后天环境中、特别是传统意识中塑造成的,谁能确定女性特质就天然与政治相冲相克?

何况,这一观点的前提是政治肮脏丑恶,从政要靠权术和手段。在专制集权的社会中或许如此,但在一个民主开放的现代社会中,人民需要的政治更多是服务,而非管制。女性细致、灵活、富有同情心、亲和力、沟通协调能力强的特点,似乎还更加符合时代潮流。

弗兰西斯·福山是美国的一位公共政策方面的教授,他在一篇题为《女性和世界政治的发展》的著述中指出:因为女性与生俱来不那么好斗,所以如果更多的女性参与到世界政治中来,特别是能成为领导人的话,这个世界将更加和平。

这当然只是一家之言,不足为信。但他至少说明了一点:在当今时代,女性特有的性格气质,并不是天生与政治格格不入、水火不容。而当今世界范围内一些杰出女性政治家的表现,也说明女性在效率和理性方面绝不比男性逊色,这更加驳斥了政治领域中的“大男子主义”的荒谬和可笑。

为公平而制造的新不公

另有一些对女性从政的质疑,倒不是基于偏执的男性沙文主义,其矛头所指,是现实的弊病。对于这样的批评,倒真的应该理性分析,努力加以解决。

由于女性在从政起跑线上就落在下风(如在公务员招录中,用人单位虽不明言,但往往还是倾向男性),国家为了扶持和保障女性参政,便从政策上进行适当的照顾倾斜,比如“定名额”、“女性优先”等。但这一政策在具体操作中,却带来一些有违初衷的负面效果。

一些地方和部门把女性干部配备仅仅当作完成任务,换届时仓促对应,而缺乏长期的、有计划的培养任用;女性退休时间早于男性,“年轻化”的压力相对更大;而为了能尽量少地占用领导干部职数,又往往尽可能选拔女性、少数民族、无党派、知识分子“四项全能”型选手。这样便造成了女干部容易被越级提拔的假像,又人为缩小了女性干部的选拔范围,导致被提拔的女干部素质参差不一,个别的甚至“先天不足”。

检讨制定女性领导硬指标的政策,既是一种保护,同时也是一种局限。实话实说,如果没有这一政策,女性从政的路将会更加艰难、更加漫长。但在实际操作中,政策下限也同时被当作了上限,既可能出现拔苗助长的尴尬,也造成许多优秀人才被排斥在升迁之外的无奈。相当部分女性正是在这种现实中消磨了锐气,浇灭了激情,得过且过。

旨在促进公平的举措,却又制造出新的不公平,女性从政形成了一种相当吊诡的局面:一方面,女性干部上升的空间狭窄,基层大量有能力的女性干部很难被提拔;而另一方面,由于存在个别拔苗助长的现象,也导致社会对女性从政群体评价的降低。

但反过来说,即使这样相对客观的指责,也仍然沾染着性别的底色。在我国现行的干部人事制度下,由上面指定的难道只有女性?男领导们个个都名实相符?

当然,要提升女性干部的整体形象,还是要从女性自身入手,当前应该花更大力气做好培养锻炼女干部的基础性工作。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副所长刘伯红研究员认为,“女干部的培养选拔机制应该有一个从不断培养年轻人开始的、不断锻炼、不断培训、大胆使用,然后再提拔的系统的制度”。

个别女领导为何“难侍候”?

当前,多数女性在政坛的杰出表现,赢得了普遍认可;其亲和力与人情味也正是受人称道的地方。但是,笔者也听到另一种说法,认为女领导比男领导难侍候。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现在高墙内的原黑龙江政协主席韩桂芝。

据媒体报道,韩桂芝要求司机每天要为她开车门,跑步为她摁电梯,然后,再赶在她的前面把办公室门打开。如果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她就尖声尖气地训斥司机。训斥完后,司机必须当场向她道歉。否则,她就与司机没完没了地争吵。行车途中,车开得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早点火不行,晚熄火还不行。她的司机后来对人感慨:韩书记这个人太难伺候了!谁给她开车,谁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敏感、乖戾、支配欲极强,像韩桂芝这样把性格缺陷发挥到极端的女性领导肯定是极个别;但是,现实中却也有少数女性领导显得“不近人情”。为什么呢?

客观的说,在传统偏见和现实压力的夹逼中,一些从政女性的确在自身心理调适中出现了问题。当性格弱点与心理误区交织在一起,原本女性内心的谦和、体恤、与宽宥性灵之光就会逃遁,多了些局促,少了些从容;多了些计较,少了些豁达。

在男性主宰的政治世界里,作为少数派的女性,心灵深处时常潜伏着一种孤独感。本来,竞争激烈的官场天然就缺乏安全感,连强势的男性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何况是作为性别弱势的一方,更加容易产生一种被压抑、不自信的心态,本来细腻的神经因此就更加敏感,习惯以细节的蛛丝马迹来判断、验证身边人和下属对自己态度,对一些风吹草动往往反映过度。

“谁说女子不如男”?在以男性为标准的政坛中,女性努力证明自己。但一些女领导缺乏足够的眼光修养,没有柔性施政的自信和底气,只知一味学习男性的强势,有时甚至显得比男性更霸道、更盛气凌人,似乎这样更能显示手腕与威慑力。其实这是一种误区,现代政治并不排斥女性的温柔一面。女强人希拉里的几滴眼泪,不就四两拔千斤,为她赢得了新州的选票吗?

一些女性的性格偏差可能还与其生理有关。女性担任较高的职务之时,往往都已年届中年,这正经历女性的更年期。在女人身体呈下降趋势阶段,又面临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会使人的情绪极不稳定,如果不能有效进行心理调节,很容易导致性格乖戾。

还有一种极其个别的现象,女性官员因种种机缘巧合被提拔后,自身学识能力积淀不足,只有以发号施令来树立自己的“威望”,以颐指气使来满足自己的虚妄,以讨好上司来保住自己的权位,这样的女人,是最令人避之不及的。

从根子上看,女性从政中表现出的一些不和谐音符,是社会历史长期累积产生的性别自卑在作祟。因此,当女性卸下传统的包袱、真正获得内心世界的解放后,用一种乐观明朗、自逸奋进的心态涉足政界,就能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那才是女性从政的最高阶段。

那个时候,女性们就能像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那样,骄傲地宣称,“在我的一生中,起作用的不是性别,而是成就和是否合格”。

亚里士多德说人是政治动物。但在封建男权社会中,女性若要从政,华山一条路已无从形容其险峻,因为实在是无路可达。非独中国,而是举世皆然。

性别上受歧视(男尊女卑),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无才便是德),处在一个附属地位(三从四德),活动范围只能在帏墙之内(不能抛头露面)),古代女性的生存空间,被礼教和制度压缩到了极限。政治对女性而言是全封闭。有一则流传甚广的民间故事孟丽君,因为女扮男装考状元做官,被揭发后因欺君之罪甚至要被杀头,可见其中的凶险。

然而,纵是如此禁闭森严,历朝历代却都有女性烙下政治的印记。历代皇朝,几多名太后;男人天下,一个女皇帝。由于家天下的特点,女性由后宫而干政,临朝掌权的情况,实不殊见,如吕雉、萧太后、慈禧等;而最有气魄的是武则天,撂开儿皇帝自己坐龙椅,堪称千古一人。

然而,在那个时代,政治似乎只是男人的专属领域。在这个领域,无论男人怎样的尔虞我诈血腥杀伐或是昏庸无道,都是天经地义之事;然则一旦有女人染指其间,便有道德君子呼天抢地含血喷天。历史上寥寥可数的几名女性政治家,成为当政者以后同样建成彪柄史册的伟业,与盛世贤明的男性统治者不相上下。但她们却首先被置于大不韪之地。牝鸡司晨,是最直白也最恶毒的攻诘。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那个备受禁锢与束缚的时代,女性偶露峥嵘便惊才绝艳,其表现不逊任何男儿,也间接证明了一个事实,在政治才智和能力上,女性并不是天然的弱者,只要有舞台,“我能”!

社会进步不可逆转的潮流,冲垮了制度性的“拦女”大堤;男女平等的大旗飘扬,为女性从政搭建了日益宽广的舞台。当今时代,寰宇天下,女性出任一国的最高元首或政府首脑,已不再是新鲜事。

从二战后的世界历史看,成为国家领导人的女性人数呈上升之势:上世纪50年代有1人,60年代有3人,70年代有7人,80年代有11人,90年代则超过20人。有人认为,21世纪将成为“她世纪”。

事实上,政治领域的两性平等,恰恰是现代民主政治的重要标志。无论是构建政治文明,还是营造民主社会,女性参政都是无法绕开的关节点。

进入21世纪以来,非洲南美洲都迎来了他们的首位女性总统。而近年来三个世界级大国的大位之争,更是以惊人的巧合在男与女间进行。默克尔击败施罗德,成为德国历史上首位女总理;罗亚尔与萨科奇逐鹿法兰西,虽败犹荣;而希拉里也正在为二入白宫酣战,踌躇满志。

世界政治的她世纪,正迎面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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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水 风   编辑: 陶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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