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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隐二孩了不起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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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伤作文” 凉山女孩的这半年

岁末将至,凤凰新闻推出“了不起的愿望”策划,第三期是关于凉山“最悲伤作文”女孩的故事。凉山“最悲伤作文”事情过去了5个月,木苦衣伍木的外表有了一些变化,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更精神,笑容也多了。

凉山“最悲伤作文”过去了五个月,普雄镇恢复了平静。

2015年的最后一个夜晚,12岁的木苦衣伍木家里停电,她和弟弟熟练地点起蜡烛,到院子里看看,邻居家也没电,“习惯了”,有一次停了十来天。没电,晚上就不能看《熊出没》,只好早早睡觉。天上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烛光映在白墙上,翘起的屋檐在暗影中留下轮廓。家里的房子是九、十月份“政府的人”翻新的。

五个月前,木苦衣伍木在凉山州越西县普雄镇宝石小学读四年级,写了一篇作文《泪》,被探访此地的“老邪哥哥”发现,他是索玛花基金会负责人黄红斌,为作文的真挚情感打动,发到微博上,意外被各大媒体转发,走红。“饭做好,去叫妈妈,妈妈已经死了”,外人惊诧于21世纪的凉山尚如此贫困。木苦衣伍木的爸爸和妈妈分别在2011年、2014年去世。布置这篇作业的支教老师任中昌,也是索玛花支教助学联盟的志愿者。

将近半年过去,木苦衣伍木的外表有了一些变化,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更精神,笑容也多了。

“最悲伤作文”

普雄离西昌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下火车便看到长长的低垂下去的山路,晃悠的马车载人经过,无论男女都披着深蓝色的查尔瓦,白天保暖,晚上当被褥。

与大山深处的村子相比,普雄镇已经算条件很好,通火车,交通便利,多数人家外墙洁白,还有新房子正在盖,彩色屋檐下漆着传统彝族图案。屋子旁边是菜地,一块一块的梯田种着水稻,炊烟缭绕的山村看起来安详静谧。村里人好心提醒外来者,“晚上不要出去,吸毒的人比较多”。

12月,刚刚过完彝族新年,大人们都闲下来,在街边闲逛,或者烤火,空气中飘散着塑料袋燃烧的糊味。来找木苦衣伍木的“外人”已经几乎没有了。夏天的时候最多,各个地方来的都有,北京的,江苏的,福建的,“三更半夜都有人来”,衣伍木的堂姐说。她家特别好找,村子邻居都知道她写了作文。

衣伍木和家人不清楚来人的身份,有些是记者,有些是“政府的人”。大伯妈和堂姐笑她,“你现在是明星了”。衣伍木害羞地笑笑,躲到一边不答话。

衣伍木说,老师帮自己修改了标点符号,格式,错别字,然后自己誊写了一遍。之后作文就被当成范文贴到教室墙上。索玛花负责人黄红斌发到网上的,正是这篇格式略为工整的作文。

作文的广泛传播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把凉山地区的贫困拉回大众的视线。8月初,腾讯公益、新浪公益与索玛花基金会联合发起帮助木苦衣伍木和大凉山孩子的筹款项目,一天内筹款超过93万元。

12岁的衣伍木除了上学,还要照顾两个弟弟。索玛花基金会与衣伍木的姐姐签订了入学协议,将两个弟弟木苦小康、木苦小杰接到位于西昌附近的索玛花爱心小学,同去的还有孤儿格吉日达,衣伍木的同班同学,12岁男孩。不到一个月,宝石小学的校长,与村干部,还有衣伍木的大伯妈,又去把三个孩子接了回来。

宝石小学校长说,那个爱心小学还没有通电,比不上家里的条件。尽管宝石小学的教室没有电灯,但旁边的新校区正在盖,明年就什么都有了。大伯妈和堂姐觉得,孩子还是在家里好。在凉山组织支教多年的黄红斌告诉凤凰网,爱心小学用太阳能发电,未来计划建设成社区,有教学楼,有宿舍,有农场,老师和学生共同劳动,教育与生活实践融合。

格吉日达被接回家以后,独自坐火车偷偷跑回爱心小学两次。弟弟木苦小康告诉衣伍木,他很喜欢爱心小学的老师,衣伍木自己也想和两个弟弟一起去爱心小学。

与此同时,索玛慈善基金会在越西县的支教点尔赛乡小学、布海小学、红旗小学、石门小学、依吉小学、果吉小学等,先后接到校长电话,称教育局有最新通知,支教老师必须要有教师资格证,还要到教育局去参加考核,通过后才可以去支教。教过木苦衣伍木的四位支教老师,离开了宝石小学。

位于西昌周边的索玛花爱心小学曾面临被逼拆的风险,因“涉嫌非法买卖国有飞播林地、违法改变土地用途”,负责人黄红斌一度被拘传。原本在此地上学的孩子转到四合乡中心校就读,需要步行两到三小时。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和舆论发酵,当地政府转为支持态度,索玛花爱心小学正在走正规办学手续,若走完林地变更、地址灾害评估、办学资质等种种流程,便可正常招生。

风波后的日常

12月最后一天,早上七点,衣伍木就自动醒了,家里没有闹钟,只能依靠自己的生物钟,然后叫弟弟起床,一起去学校。学校八点开始自习,因为教室还没有电灯,老师不能讲课,学生自己看书。

十点是课间操时间,学校会发牛奶和火腿肠,作为早饭。中午十一点半放学,弟弟说不饿,衣伍木有时就不做饭。晚饭通常做得比较认真,下午三点放学后,和结伴的女孩子跳完皮筋,就开始准备晚饭。

家离学校很近,走路五分钟不到,公路旁边拐进去一点,路边是水沟,山泉潺潺流过,里面飘着菜叶,垃圾,纸箱,塑料袋,洗衣粉袋,五颜六色。衣伍木去洗碗的水塘也是这个样子,踩着石头站到水塘中间的大石块上,洗完再转个边,从山泉渗出的地方拎一桶水,回家做饭。除了洗碗,也在这里洗衣服洗澡。

衣伍木现在已经不需要喂猪和种田。之前她除了做家务,还喂了一口猪,从小猪一直喂到两百多斤的大猪,过年时被姐姐卖掉。田也不再种,交给爷爷奶奶。

彝族新年刚刚过去,衣伍木家厨房角落里挂着黑黑的熏腊肉与熏香肠,最近每顿饭都有肉吃,腊肉煮白菜或者炒土豆,大概可以吃几个月。吃完就没了,平时除了弟弟要求,一般不买肉。下一次做腊肉是明年过年。

10岁弟弟木苦小康有时候会把米饭煮上,有时候会和小伙伴出去玩。弟弟和哥哥都会做家务,15岁的哥哥木苦小平,在镇上的逸夫小学读六年级。通常放学回家是晚上六点,妹妹已经把饭做好了。

木苦小平看到妹妹作文的时候,还在无锡的厂里打工。他在手机上看新闻,看到妹妹的照片,当时感觉“一下子都要哭了”,因为身边有老乡在,忍住了,没哭。木苦小平今年15岁,也不是第一次出去打工。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趁暑假去成都火锅店,姐姐打工的地方,做了一个月的暑期工。旁边是武侯祠,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2014年,妈妈过世后,木苦小平决定不念书,由老乡带着,去了无锡,是家乡老板开的厂,做医疗用品,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只记得“烤管子”。加班的话每个月能拿三千多,不加班拿两千多。妹妹的作文火起来,政府的人就来接他回去,第一次坐飞机,还有了一个天蓝色的密码箱,回家后重新上学。

还有姐姐木苦衣生木,也从打工的成都被叫回家里,现在越西县职业技术学校念书,除了学语文数学英语,主要学计算机,练习photoshop,很少接触电脑的她用起来有些吃力。语文更难,“分数只有一点点”,17岁的衣生木对念书很发愁。她想回家照顾最小的弟弟,12月底,她带着弟弟木苦小杰去成都的医院检查身体,小杰已经五岁半,身高却不过一米,明显的营养不良,医院检查结果单上写着喘支炎、肝功异常。

木苦家五个孩子都有孤儿补助金,每人每月是678元,五个孩子就是3390元,2014年9月开始发放。木苦家的孩子不至于挨饿,衣伍木有时候在晚上睡着前,会边想妈妈边流泪。

被困住的凉山

宝石小学的外墙上,漆着一句口号,“远离毒品,抗艾防艾,给孩子一片洁空”。

格吉日达的父亲在十年前去世,妈妈改嫁。同村人说,格吉日达的爸爸是“吸毒吸死的”,格吉日达的叔叔说他死于肝腹水。格吉日达和奶奶住在半山腰的土墙房子里,院子里有一张木头门板搭起的乒乓球桌。

木苦衣伍木家的兄弟姐妹,却说不清楚爸爸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只记得都在普雄镇上住院,没好,接回家里,请毕摩来“做迷信”好几次,也没用。姐姐衣生木说,“妈妈是累死的”。

凉山州位于川滇交界,是中国最大的彝族自治州,470万人口中,半数是彝族人,境内7万余平方公里几乎都是山地,平均海拔2000~2500米,州辖17个县市,国家级贫困县占到11个。凉山东、西、南三面被金沙江环绕,北以大渡河为界,封闭王国自成一体。自古既是凉山彝族割地称雄的场所,也是内地连接云南和西藏的交通要道。

凉山在公众视野中,一直摆脱不去“贫困”的标签,毒品与艾滋病长久侵扰这片土地,童工与孤儿的话题并不新鲜。凉山地区发展也不均衡。距普雄四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山村学校,长坪小学,还是木头搭起的校舍,一个老师照管两百多个孩子,课本严重不足。相比之下普雄简直是“天堂”,有土墙房可以住的格吉日达家也显得没那么简陋。

贫困的根源有一个几乎公认的定论,“贫困是机会和权利不平等的结果,是社会缺乏公平和正义的表现”。出身凉山彝族的学者侯远高认为,“基于对凉山彝族乡村社会的长期调查分析,我们认为当地持续贫困和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的原因是教育的缺失和文化的边缘化。”

侯远高还讲过,“国家在少数民族地区推行的国民教育总体上是失败的”。“凉山过去几十年培养了两代彝族文盲,现在又在培养第三代彝族文盲”。到目前为止,凉山彝族乡民大多数是文盲和半文盲。而他们都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出生的。乡村学校教学质量极差,乡民看不到受教育的希望,造成了后续一系列社会问题。

现在情况稍有好转,政府加大了对凉山教育的投入,基本完成了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乡村的入学率和升学率显著提高。但人口素质低的问题已经酿成恶果。在且托村,读完小学去打工的人比比皆是,上学的出路在哪里,很难看到。

致力于凉山毒品与艾滋病研究的学者周如南认为,凉山的诸多问题,正是汉族和少数民族文化接触,城乡接触等等过程中出现的调适失败。结构性的不平等,使得东部发达地区在蚕食西部落后地区的资源,包括人力资源。凉山彝族传统价值观的断裂,自我身份认同的缺失,悲观与绝望情绪,都需要文化重建。

宝石小学有六个年级,挤在横竖两排教室里,教数学的老师兼任音乐,小学三年级的孩子脸上写满兴奋,男孩子害羞内向,选择在讲台上背诵古诗。《小苹果》与彝族祝酒歌在孩子的嗓音里切换自如。女孩子主动跑到讲台上唱起《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新年愿望

衣伍木弟弟的房间有个木头柜子,放着衣服,最底下压着家里的相册,里面有十五张爸爸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同一时间照的,爸爸穿着崭新而略微不合身的西服,束着条纹领带,与朋友在某个海边的景点,彝族青年意气风发。妈妈的照片只有一张,衣伍木出生不久,刚会站立,旁边是姐姐和哥哥,妈妈穿着深蓝色的衣服,蹲在地上,年轻母亲的脸上写满疲惫。

不看照片,衣伍木已经描述不出妈妈的样子,只记得妈妈特别“漂亮”。晚上习惯了一个人睡,对姐姐的思念代替了对妈妈的思念。我问她,可以抱抱你吗?她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特别灿烂。瘦小的身体张开,满是信任,这一刻,孤独得到了短暂安抚。

彝族孩子对“元旦”没有概念,只知道汉历新的一年来了,周五可以放假,不用上学,与平时假期没什么不同。木苦衣伍木最好的朋友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熊大”和“熊二”,经常在一起跳皮筋。“熊二”的爸爸也过世了,妈妈一个人照料四个孩子。

31号晚上,木苦小平站在普雄镇的火把广场上等了一个小时,为了帮堂姐拿到托人从成都买的药。火把广场对面就是越西县第二人民医院,“当初爸爸妈妈住院的地方”。看起来寡言内向的木苦小平,依然打算在寒假的时候去成都打工,一个月应该可以挣到一千多块钱,买一台笔记本电脑。能回乡读书特别开心,但是数学跟不上让他很苦恼,听同学说电脑上可以查数学题,就想买一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挣钱买”。

1月1号早晨,木苦衣伍木起床时,讲起了她的新年愿望,想要一辆自行车,“红色的、漂亮的”,这是小时候就有的梦想,有了自行车,就自由了。自由是什么意思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以去找朋友玩,也可以去镇上买东西,不用在路边等马车或三轮车。这个愿望,她思考了一个星期,才决定说出来。

除了想要一辆红色自行车,衣伍木还有一个心愿是去成都,因为姐姐和哥哥以前在那里,她只是听说成都这个词,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在想象中,成都是特别远的地方。她想去看大熊猫。姐姐衣生木突然问,“大熊猫会说话吗?”木苦衣伍木问,“大熊猫会咬人吗?”充满期待的眼睛里发着光。(完)

作者:郭睿 / 摄影:郭睿 / 策划:曾博辰 王欢 / 编辑:艾明 / 设计:金小书 / 制作:万智超

衣伍木的心愿

姐弟5个一起去成都看大熊猫,然后木苦依五木想要一辆红色的漂亮的自行车。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编者注:预估两项的费用约为4000元)

凉山女孩的心愿完成100%

木苦衣伍木
微心愿
凤凰网友唐雪川 123 唐雪川 1

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摩托。实习每天就20的工资。但是却有一个多小时的上下班路程。唉。苦逼的学生党。

凤凰网友HELLEN 123 HELLEN 2

明年春想去台湾,希望有人提供民宿或者愿意和我一起24耐环岛。会用心制作一个回馈的小礼物~~~并告诉好心人一个小秘密。

凤凰网友王建勋 123 王建勋 3

我想加入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公益组织。

凤凰网友李钢 123 李钢 4

2015年工厂因为资金链断开,加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倒闭了。但有个游戏产品项目,有机会投资生产出来的,市场也很好的,但缺乏资金启动。大约需要投60万左右就可以了。希望2016年,可以找到一个感兴趣的投资人来投资,把这项目变成现实。

凤凰网友杨善和 123 杨善和 5

我想拥有一台5000元以上的笔记本,然后就用这台笔记本写小说。

往期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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