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于轼:这是个问题。我的主张就是不是看它担保什么,而是看事实,比如你头三年不能吸收,第四年可以少量吸收一点,再过多少年可以自由吸收。这个要由银行监管。现在关键在于这个在法律上是不合法的。现在我们有130多万贷款发放出去,我们自己的钱只有30多万,其余的钱都是客户存的钱。
南都:这个模式可以推广吗?你茅于轼做的小额贷款有信誉,可以让农民放心存款,但是换了一家机构来做这个小额贷款吸收存款,我们很难放心它把这个钱用到哪里去了。
茅于轼:很容易推广。这是办任何企业都会碰到的风险。现在只贷不存的话,应该交给工商局去注册,不该交到银监会去注册,这样大量的资金就出来了。而且最莫明其妙的是对股东的限制,套用的是对银行的限制,这就搞乱了。银行是不允许有一个大股东的,因为这样就容易把别人存的钱调走了,所以要互相监督,但是现在小额贷款,只贷不存,它也要限制不能有一个大股东,这就是很不合理的。现在全世界小额贷款的实质,就是高利贷的合法化。但是小额贷款成本很高,因为我们放出去一笔款,往往只有几千块,不像银行一笔就是几十万,相差一千倍。这样小额的管理成本就很高,又不让吸收存款。
南都:小额存款的合法化一直是你的愿望,现在看来,它还有多远?
茅于轼:这个我不知道,前几年我就说有可能(很快),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不过可能性越来越大,道理很简单,尤努斯推动了中国(小额贷款发展)。为什么孟加拉可以,中国却干不成?
南都:做犯法的事情,你不害怕吗?
茅于轼:宪法都改了几回了,法律为什么不能改?我不怕,大风大浪我也经过了,再说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南都: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你的言论经常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甚至谩骂,你在乎别人怎么评论你吗?或者说,一个学者怎么看待公众的舆论?
茅于轼:学者和公众人物是两回事。政治家是公众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他是吃这口饭的,他没有隐私权,但是学者是做学术的,他对公众发布的,只是他的研究结果,这是他的社会责任,但是迎合大众不是他的责任,他不考虑公众的反应,他考虑的是学术的真理。
南都: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茅于轼:我能做到。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争议呢?(笑)
南都: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派。
茅于轼:真正的经济学家都是自由派,你主张计划经济,那么你根本就不懂经济学。真正懂得经济的,都是赞成自由的。
要补助,就只能补助穷人,而不要补助全社会
现在的政策好多都是这样的,富人搭了穷人的便车,穷人的声音很响亮,很有力,富人说,我也赞成,但是最后谁得到的好处最多?是富人
为什么孟加拉可以,中国却干不成?现在小额贷款不允许吸收存款,这肯定要改,我是看准了。宪法都改了几回了,法律为什么不能改?我相信不是我错了,是法律错了。(记者 姜英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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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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