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岁月:周恩来晚年一边癌症一边挨整
2010年02月02日 08:47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共有评论0

“总理怎么样?他说了什么吗?”我一面穿衣服,一面急切地问道。

“你快去卫生间吧,他在等你哩!”他说完话,便独自走了。

我赶紧追出房间去,紧跟在他后边一路小跑来到总理身边,他正穿着睡衣,平静地躺在大沙发上等着我。

我见了总理,简单地问道:“我看到了血尿,您排尿时有没有特殊的感觉,身上有无不舒服?”

“没有特别的感觉。”他说。

这时,我看出来,他还是有点紧张。他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非常严肃的样子,眼睛不看我,而是盯着天花板。他违反“常规”地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有血尿——这样一个通常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问题。

我见周恩来不再说话,我也不愿再引出别的什么叫我难以应答的话题。我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话均是多余的,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请他早些上床睡觉。于是,我向他建议道:“您先服一点安眠药睡觉,我马上请吴阶平院长和卞大夫来,一起商量诊断及治疗问题。”

“好么。”周恩来只说了两个字。当我要离开时,他从沙发上起身,说:“我要解小便。”

我立即扶他到抽水马桶边,并拿着玻璃尿壶去接尿,玻璃尿壶里大约有几十毫升鲜红色血尿,不,那是鲜血。泌尿科临床医生称此为“全程血尿”,即整个排尿过程中排出来的都是血尿。另一些病人,他们排尿开始时排出的是颜色正常的小便,到排尿行将结束时排出的尿呈“鲜红色”,专家们称之为“终末血尿”。

看来,对于“膀胱癌”这三个字,再也无法跟周恩来捉迷藏下去了。周恩来患早期膀胱癌,只要不及时治疗,血尿是迟早会出现的,这本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但是,今天早晨突然出现了血尿,我又亲自用玻璃尿壶接下了他排出的鲜红色尿液,预料已成为事实。此时,我的心里相当紧张,尤其在见到周恩来那种难以名状的无言,又似有点苦涩的神情,我感到很难过。

周恩来解完小便回卧室去睡觉。见他未向我提什么问题,亦没有话要对我交代,我即吩咐护士给他加服止血药、镇静药和防止发作心绞痛的药物;若他在睡眠中醒来有何不适,或是起床解小便,都要叫醒我去观察病情。

因为是清晨,估计吴阶平院长尚未离家到单位去,我向护士交代完事情,马上出来给吴院长挂通了电话,将清晨发生血尿等一切情形,简短地向他叙述了一遍,并商定派汽车接他到西花厅来。吴院长听后很焦急,希望立刻亲自来看望周恩来。

吴阶平院长是著名的泌尿外科专家,更重要的是他不仅熟悉我们的保健工作,并且对党中央许多领导人都很熟悉,我们同他讨论任何问题可以直截了当,不必有何忌讳。

吴阶平、卞志强和我,对周恩来的病情都是清楚的,可能预见到的各种病情变化及其可采取的相应措施都有预案;有关情况,我们也曾在1972年5月向党中央作过口头与书面报告。现在我们聚在一起要商量的首要问题是,根据今天早晨周恩来发生血尿的情况,立即提出请求,向党中央负责同志口头汇报,同时写一份书面报告呈中央各有关领导同志,希望周总理能尽早住院治疗。

清晨,邓颖超起床后,待她从盥洗室里出来,我们立刻向她报告总理的病情变化;向她说明,一旦出现血尿,就再也无法对总理隐瞒病情了。我们告诉邓大姐:已经将情况与当前的应急措施通报了中央办公厅主任,一方面是让她了解真实情况,同时也为听取她的意见,想得到她的理解与支持。

“这几天,总理实在太累了,应该让他多睡几个好觉。”邓颖超听完了我们的汇报后,镇静而又不无忧虑地说。她没有表示其他不同的意见,我们随即告退出来。

我们一方面等待上级对医疗组所写报告的批示,同时通过有关渠道打听和吁请中央尽快批复医疗组的“病情报告”。

吴阶平提议,由卞志强报请党中央批准,邀请全国最著名的泌尿外科专家: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中山医院泌尿科主任熊汝成教授、天津第一中心医院泌尿外科虞颂庭教授、北京友谊医院泌尿外科主任于惠元教授、协和医院泌尿外科吴德诚教授等;心脏内科专家有刚从上海调来北京阜外医院的陶寿淇、协和医院心内科方圻教授;我国麻醉医学权威、阜外医院麻醉科主任商德延教授,以及北京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麻醉科主任谢荣教授;普外科专家吴蔚然教授等十余人到北京集中,共同会诊,讨论诊疗方案。我们尽力采用内科保守疗法维持,居然又勉强地拖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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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佐良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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