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岁月:周恩来晚年一边癌症一边挨整
2010年02月02日 08:47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共有评论0

周恩来平素认为我这个人“好辩”,凡事总想多解释几句。其实,我哪里敢同总理“辩”呀。我心里想的只是要把问题解释清楚就是了。但有时也引起误解,他对我的“解释”认为是“好辩”,或以为我故意顶撞他,这就变“争辩”为“强辩”了;自然,我亦担心他不要把“强辩”再升级为“狡辩”。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周恩来并不介意我对他的“好辩”或“强辩”,更没有认为我有意顶撞他。关键问题是周恩来的性格是不喜欢别人一味地对他阿谀奉承,看他的脸色行事,那样的话,他便听不到真实的意见了。我这个人是直性子,说话、做事快人快语,决不善观气色、见风使舵,而是讲老实话。

这时,周恩来洗完了手,朝卫生间门口走去,我心想,这一回把事情办糟了。但见他走得比平时慢,好像愿意继续听我说下去的样子。我便接着说:“我们已请几位专家讨论过了,大家认为有五种可能性:第一、血管硬化;第二、泌尿系统结石;第三、泌尿系统感染……”

“你不要第一、第二的跟我兜圈子嘛!有话就直截了当说出来。我看,你们最不放心的是怕我长肿瘤吧?嗯?”周恩来有点不耐烦了,打断了我的话。其实,他这样说倒是一矢中的,切中要害,把问题点破了。

看来,问题已经说开了,我也就大着胆子试探着继续往下解释:“总理,在各种肿瘤中,膀胱癌的恶性程度是最低的,只要治疗得早,大多数可以根治。根据国内外的经验和统计资料表明,膀胱癌的预后情况是这样的: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病人可以根治;另外三分之一病人则会反复发作反复地治疗;其余三分之一病人的后果是……”

“最后那三分之一的病人就是死亡,对吗?”从表面看来,周恩来似乎心不在焉,没有仔细听我“宣讲”什么学术论文似的。其实,他听得很仔细,他未等我讲完,便直截了当地说。

我想,他大概认为一个人只要患了癌症,治愈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况且,在“*”期间,他曾亲自过问的多位患恶性肿瘤的中央领导人,都是久拖不治痛苦地离开了人间。若是按照医生的意见,把我周恩来弄进医院里去七查八查的折腾,且不说是否能把毛病查出来,即使查出来也是恶性肿瘤,从根本上说,亦没有好的治疗办法,而身体则可能彻底搞垮了。那样,自己吃了苦头还不算,又会误了许多工作,所以他才那样心不在焉。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只好如实汇报了。

“那么,你说了这么多话,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呢?”此时,总理倒是认真起来了。

“专家们希望,要反复多做几次小便化验,方能作出最后诊断。”我明确地向他报告了专家的意见及建议。

这一次,周恩来几乎是笑着说:“原来是要化验小便,你不早说,这有什么难啊,什么时候化验?现在就要查吗?”

“是的,如果有小便,最好马上留下标本送北京医院检查。”

我抓住机会不放。

他转身向抽水马桶走去。我拿起原已准备好的玻璃尿壶请总理留下了少许小便标本,随即派人送往北京医院病理科检查。

第二天,尿化验报告单出来了。化验单上写着“8个红细胞”!离上次尿常规检查仅仅三天时间,红细胞数量竟增加了一倍。更糟糕、更令人揪心的事——那要命的“癌细胞”还是出现了!尿细胞病理学检查报告单上赫然写着:“膀胱移行上皮细胞癌”!这九个无法更改的大字,使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们几个值班室里接触到这张化验报告单的人,不论是医生、护士或是其他工作人员,一瞬间,都像是被哪一个妖道使了什么“魔法”一样,大家一动不动无言地愣在那儿,目光都紧盯在这张化验单上,希望自己的眼睛的确是“看错”了。总之,人们不愿意接受这一令人惊悸的事实。但是,此时的人们都情不自禁地满含热泪,有人忍不住抽泣起来,有人忽然间离开值班室奔向自己的房间去大哭一场。

我不能在此耽搁过久,尚有许多事急等着我去处理。首先必须将此情况报告上级领导,并请示下一步工作如何进行,是否先组织专家会诊,具体列出专家名单,同时,应考虑向党中央作书面及口头汇报等。

北京医院病理科主任极为负责,他请最著名的细胞病理学专家、中国医学科学院附属肿瘤研究所的杨大望教授,协和医院及解放军三〇一医院病理科的主任共同来会诊,仔细研究尿涂片染色细胞病理学检查结果,大家一致认为:“膀胱移行上皮细胞癌”的诊断可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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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佐良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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