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周养浩看后胆战心惊,尤其痛恨出卖自己的沈醉。想到自己反正必死无疑,临走之前,也得拉上一个垫背。被押回监房后,他怒气冲冲,提起一张小板凳就往沈醉头上砸去。幸亏宋希濂反应快,伸臂一挡,凳子掉到了地板上。 |
本文摘自《同舟共进》2009年第10期
“昨日尊贵,今为阶囚”
1950年8月17日下午,关押在重庆上清寺四德村拘留所的近百名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被集中起来,由邱所长宣布第二天搬家。
回到监舍后,大家一边忙着收拾行李,一边和靠近的人议论,猜测搬到哪里去。徐远举粗声粗气地说:“反正不是放出去,任谁搬到哪里也仍是蹲共产党的大监。我现在担心的是,明天是让我们乘车呢还是步行?如果大天白日地列队在街上扛着铺盖卷排着队走,共产党这不是故意拿我们示众出洋相么?”
周养浩一声苦笑:“破帽遮颜过闹市,既为阶下之囚,也只能把脸抹下来塞进裤裆里了。”
看守人员听见了议论,说:“你们好像情绪还很大,把你们这些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集中关在一起,不单监狱的环境更好,每月一个人16块钱的伙食标准,比这里高一倍,一般犯人想去还没这个资格呢。”
大家一听,这才高兴起来。晚上,监狱还打牙祭,吃回锅肉。被列入转移名单的人都很兴奋。
第二天吃过早饭,战犯们依次登车。囚车里装的除了当年曾无数次在这块土地上发号施令、导演出一幕幕惨绝人寰悲剧的徐远举、周养浩、郭旭、成希超四名军统少将级大特务外,还有其他一些“大人物”,他们是国民党原四川省主席、上将王陵基,原四川省党部主任曾扩情,川湘鄂绥靖公署中将主任宋希濂等近100人。
车队到达路口时,从观音岩方向开来了公安机关执行处决反革命犯的车队,刑车上五花大绑的犯人被公安战士架着双臂,背上插着已经点了红的斩标,胸前还挂着一块纸牌,上面均清楚地写着处决反革命犯某某某。后面的一辆警戒车上,两侧站满了手持冲锋枪的公安战士,黑洞洞的枪口、寒光灼灼的刺刀,把路边的战犯们吓得魂飞魄散。那一天被处决的犯人中就有徐远举的部下、二处行动总队副总队长钟铸人和渣滓洞监狱看守长徐贵林(小说《红岩》中“猫头鹰”的原型)。
徐远举骤然见到这样的场面,既难受又害怕,心想是不是共产党有意安排,杀鸡给猴看?当晚,他在坦白材料中写下了这么几句:“昨日尊贵,今为阶囚,刑车去处,血洒荒丘。人生如此,真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也百年身啊!”
大特务徐远举:抗拒改造的典型
近百名囚犯成两列纵队,在战士的押送下顺着歌乐山中一条石板大道向前走去,越来越接近半年前杀害共产党人的现场之一白公馆了。
沧海桑田,历史已翻开了新的一页。离看守所三里之遥的五灵观一号、造时场军统局乡下办事处,便是徐远举曾多次发号施令的乡下老巢;白公馆保密局重庆看守所和二处渣滓洞看守所,都是他过去指挥搜捕、
关押革命志士的地方。昔日,徐远举是白公馆、渣滓洞的最高主宰,手操几百名政治犯的生杀大权,仅一夜之间便下令将300多名共产党人杀掉,也曾无数次来这里亲自审讯拷打政治犯。他对白公馆的一切是那样熟悉,而今自己却沦为阶下囚,要亲自尝尝铁窗生涯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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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学蓬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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