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条件告密:袁世凯出卖维新派纯属讹传
2009年12月10日 09:49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共有评论0

一直坚持学习英语、坚持自视独立的光绪的此番变法,更像是他跟慈禧在为某一件事赌气。很明显,年轻的光绪皇帝缺乏政治经验,变法内容之多,涉及之广,是前所未有的;这么多新政同时出台,不仅社会始料不及,似乎连他自己,也被如此之多的新政引起的动荡,感到不堪重负。各个环节对于新政的反应很快传到慈禧太后的耳中,慈禧大约突然意识到如此新政过于草率,也过于匆忙了,对于变法表示出极为不放心。就在光绪皇帝颁布明定国是诏之后的第三天,慈禧太后下旨:一是免去翁同龢的军机大臣、内阁大臣职务,让其“开缺回籍”,翁氏被黜,让光绪失去了一个首席谋臣、一个中间桥梁和一个翼护维###人的家长;二是命荣禄代理直隶总督;三是将二品以上大臣的任命权回收。

维新政策推不动,光绪自感压力很大,整日在宫中大发雷霆,手下大臣和太监惶惶不可终日。朝廷老臣们不敢怪罪于光绪皇帝,便迁怒于那些变法的维###人。变法后不久,曾有一个外国人这样描述光绪:“大清国皇帝陛下的容貌看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衰老得多。他额部凹陷,脸色发黄。他的嘴角流露出的是悲伤的、疲惫的和带有孩子气的笑容。当他咧开双唇时,嘴里露出的是参差不齐的长长的黄牙齿,两侧脸颊上都出现了深深的凹坑。他的表情并非缺乏同情心,不过更多表现出的是麻木不仁。从他的容貌上看,我们看不到一点生趣。事实上,光绪皇帝给我的印象是:克制、冷漠、无趣、缺乏精力、疲惫不堪,整个人就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生活对他来说已成为一种负担,这样的人必定在走下坡路。”

接下来的形势很快就验证了袁世凯的担心,由于变法令过于繁杂,难以付诸实施;同时,地方督抚对于政令既缺乏了解,也缺乏支持。所以,各省督抚除湖南巡抚陈宝箴外,都对变法诏令持观望态度,或者干脆置之不理。诏书下发一个月后,颇有名望的两江总督刘坤一说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话,颇能代表地方大员们的心理:时事之变幻,议论之新奇,恍兮惚兮,是耶非耶,年老懵乱,不知其然,无暇究其所以然……地方大员都对变法困惑,更何况平民百姓了。于是,变法很快就陷入困顿。新政慢慢不了了之,有的甚至还扭曲变形。

时间到了9月的时候,北京的政局变得更加微妙了。光绪已方寸大乱,他的行为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从一系列前后矛盾的行为来看,似乎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到底要做些什么--他变得一意孤行听不得别人的意见,经常暴跳如雷,甚至一个人悄悄地哭泣……在变法最至关重要的时期,光绪突然下旨,让康有为离开京城;紧接着,在小站的袁世凯也接到荣禄的通知,说光绪皇帝命他来京,一同接待来京的日本下野首相伊藤博文。听到这个消息,袁世凯费神思考了很久,袁世凯不知道光绪让他一道见伊藤博文的真正意图。外界都在传闻光绪拟聘伊藤博文为清国维新顾问;同时拟邀担任顾问的,还有美国人李提摩太。这样的说法让袁世凯感到震惊,毕竟,伊藤曾是清国的仇人。如果这样安排,不知道慈禧会有什么感受,想必,自尊心极强的老佛爷是不会同意的。

9月14日,袁世凯与伊藤博文同时抵达北京。9月16日,光绪皇帝于颐和园毓兰堂,召见了袁世凯。光绪先是询问了袁世凯一些军事情况,接着话锋一转,问道:“苟付汝以统领军队之任,能矢忠于朕否?”袁世凯的答复是肯定的,但心里不由忐忑,毕竟,这样的询问太不正常。当天,上谕下,袁世凯以外官三品臬司,超升京卿二品候补侍郎,专办练兵事务,并随时具奏应办事宜。这样,袁世凯便从一个中级地方官,升为一个正二品的中央大吏。9月17日,光绪皇帝又一次召见袁世凯,光绪帝对袁世凯说:“人人都说你练的兵、办的学堂甚好,此后可与荣禄各办各事。”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能看出光绪的用意了,他这是在争取力量,拉拢袁世凯,让他直接听命于自己。

在光绪接见袁世凯的同时,形势突变--这当中极可能是慈禧觉察到什么,毕竟,袁世凯的手中,有一支极有战斗力的新军--9月18日一早,荣禄即下令:一是调直隶提督聂士成的武毅军一万七千人进驻天津陈家沟,切断袁世凯新军入京之路,以防袁世凯有变;二是调集甘督提督董福祥部一万二千人,进驻宛平、长辛店一带,其中一部直入北京,以加强慈禧住地颐和园的拱卫;三是致电总理衙门及袁世凯,谎称军情,说英俄开战,英舰多艘游弋大沽口,要袁世凯立即返回天津听候调遣;四是授意御史杨崇伊等到庆王奕匡府,呈递奏请太后训政折,以便到时给朝臣们一个说法。部署完成之后,不仅北京卫戌军总数超过了四万八千人,而且,从山海关至北京沿途驻军也达到十三万人,总兵力是袁世凯的新军的二十倍。

与此同时,维新党人也清楚感受到危机的来临,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孤注一掷--18日深夜,谭嗣同夜访袁世凯的住处法华寺,拿出光绪皇帝“密谕”的草稿,要求袁世凯举兵,先杀直隶总督荣禄,然后带兵围攻颐和园,清除后党。显然,维新党人已把袁世凯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了。维新党人如此冒失行事,也是错认了袁世凯,袁世凯主张变法,但他一直是个缓进的改革派,并不主张激进。谭嗣同以这样的方式来见袁世凯,显然是铤而走险了。这当中的原因极可能是维新党人听到慈禧恢复“垂帘听政”的消息后,与光绪之间有过密议并取得了一致意见,认为唯一可以挽救时局、扭转乾坤的办法,就是说动袁世凯兴兵勤王。这个计划,维新党人之一的毕永年后来在《诡谋直纪》中,曾有过涉及。在维新党人看来,袁世凯如能效忠皇上,则时局或许能够改变。也许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维新党人决定让谭嗣同去力劝袁世凯。谭嗣同见袁世凯的情景,一直流传着两种版本,一是维新派首领康有为和梁启超的追记,另一个,就是袁世凯在被贬的那一年所撰写的《戊戌纪略》。康有为对于这一天的记载,是这样的:

初三日早,暾谷(即林旭)持密诏来,跪诵痛哭激昂,草密折谢恩并誓死救皇上,令暾谷持还缴命,并奏报于初四起程出京……筹划求上之策,袁幕府徐菊人(徐世昌)亦来,吾乃相与痛哭以感动之,徐菊人亦哭,于是大众痛哭不成声,乃嘱谭复生(谭嗣同)入袁世凯所寓,说袁勤王,率死士数百扶上登午门而杀荣禄,除旧党。袁曰:“杀荣禄乃一狗耳!然吾营官皆旧人,枪弹火药皆在荣禄处,且小站去京二百余里,隔于铁路,虑不达事泄。若天津阅兵时,上驰入吾营,则可以上命诛贼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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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赵焰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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