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唱“老三届”:与共和国命运紧紧胶粘的一代(图)
2009年11月24日 09:59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数百万知识青年怀揣理想和激情,奔赴祖国的农村和边疆。

40年的光阴,让“老三届”作为一个特殊名词载入了史册;40年的光阴,让当年的老三届人如今霜染两鬓。面对历史,重新回顾青春的岁月,他们可能会为自己曾经有过的可笑的幼稚和真诚,以及种种无可挽回的闪失和局限而感慨……但是,仅仅沉浸于怀旧的情绪之中是不够的,那会阻碍我们真正地走进历史,容易使回忆走形甚至失真。

“回忆更应该是一种思想、一种触动,而不止于抚摸。”老三届的命运是与共和国的命运胶粘在一起的,他们的经历,他们的痛苦,他们的反思,是下一代的营养,也是这一代人特有的生命价值。肖复兴的新著《绝唱老三届》让我们重新审视已经步入退休之年的这一代人40年的生活轨迹。

——编者

有一个叫高崇辉的知青

在我们这一代知青中,树立了很多典型。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典型,会看到许多那个时代抹在这一代人心灵深处的影子。当时名震黑龙江的黑龙江鹤岗知青高崇辉,就是其中的一位。

高崇辉1949年出生,和共和国同龄。他是1968年6月22日离开鹤岗到达克山农场的。他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医学院的副院长、主治医生。来自家庭的教育,让他从小就相信知识就是力量,渴望读书上大学。来自学校的教育,让他坚定要为共产主义的理想而奋斗,要把个人的利益放在第二位。于是,渴望上大学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需要放在第二位的个人利益。“文革”的到来,让他越发相信共产主义很快就会到来,膨胀了早就埋在心里的理想的种子,加之他从小喜欢读科幻小说,更让理想的种子不是破土而生,而是插翅而飞了。因此,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一开始,他当然是首当其冲最早报名要去插队的。

只是,他奔赴北大荒时,父母都未能到火车站为他送行。他的父亲因历史问题正在挨批斗,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是党的号召,临离家前,他还对父亲说应该加强改造。那一年,他19岁,少年不知愁滋味,他并不懂得人世的沧桑,不懂得父亲的痛苦。像许多知青一样,“此行何去,赣江风雪弥漫处”,高崇辉义无反顾而豪情满怀地来到了北大荒。

来到农村,干的第一个活是割谷子,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当地的老乡一人放六趟垄,知青一人放两趟垄,他和另外一个知青外加一个当地的女的,排在一块地的地头。他开始以为自己中学时练过滑冰和长跑,还是个游泳运动员,在这三人中打头问题不大。谁知,那女的“噌噌”地就跑在头里去了,把他们两个知青无情地甩在后面。他累得腰酸腿疼,人家一个女的回过头来还帮助自己割,这真让他脸面不好看。5里地的一条垄,从早割到晚还没有割完,茫茫田野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走,他得坚持割完。皓月当头,连饭都没吃,更别说月饼了。他的心里隐隐冒出一丝丝想家的念头,但立刻被他自己冒出的另一个念头连根拔掉了,这个念头就是改造。他确实真心地觉得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确实需要脱胎换骨的改造,用艰苦的劳动把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磨掉。他一直坚持干到下半夜两点。他的手上磨出了血泡,他说要锻炼自己,改造自己,就要自己给自己加码。

凭着这样的加码的锻炼和改造,两年之后,他成为了干各种农活的一把好手。全克山农场大豆灌袋的冠军,一般一个人每小时灌200袋麻袋,他每小时灌262袋。他以自己干活的态度和本事理所当然当上了农工班的班长和排长。

他就是这样的单纯而真诚,干起活来就不惜命。大冬天里在场院里灌大豆,脚伸在豆子堆里,身上不住地冒汗,脚没法活动却冻僵了。干完活脱鞋,袜子和肉皮都冻在了一起,即使这样,也从来没有耽误干活。脱苞米,一月没脱过衣服睡过一次囫囵觉。一天三班倒,他三班都要干,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老乡心疼地对他说:“你这么干,用不了40岁病就得找你!”他说:“我就是想拿自己试一试,看看全身的力量有多少。”说这话时,他格外真诚,他是以保尔柯察金在风雨中修路即使病重得浑身发抖也坚持到底的精神激励着自己。

1973年,高崇辉被提升为连长。他觉得自己就像军队里的行武一样,从当兵起一步步干到了连长,他是用自己手上结出的茧身上流出的汗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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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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