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个人史之姚科:我的知青岁月

2008年11月7日,是我下乡40周年纪念日。

对于知青岁月的回忆,有人说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有人则万分留恋,至今不悔。而我呢?我想,既然那是一代知青青春的历史,不管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我们都应该尊重历史的原貌,重现那一段历史的真实,这不仅是我们作为那个时代的见证人应尽的历史使命,更是历史赋予我们这些老知青的责任感使然。

40年后的今天,我把当年知青生活的片断从尘封的记忆中挖掘出来,串连起来,经过一番提炼,写成这篇拙作,藉以献给千千万万个有过相似经历的知青的兄弟姐妹们,留做我们共同的纪念;也留给我们的孩子们,希望他们不要忘记曾经在兵团、在边疆、在农村、在农场,披荆斩棘、流血流汗,曾用自己的热血来书写历史的前辈们……

《我的知青岁月》全部文章:1-10】 【11-20】 【21-30】 【后记姚科十论知青精神:1-2】 【3-4】 【5-6】 【7-8】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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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还不满15岁的我,临下乡之前特意去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

难得的星期天,我会抓紧时间阅读从家里带去的中外名著。

我的18岁——成熟中不乏幼稚……

一把破旧的小提琴,伴随我度过了12年的知青生涯……

我利用业余时间为连队的黑板报绘制毛主席头像。这一时期,我担任黑板报的主编、采编、设计、制作等职务。

当"文革"的烈焰吞噬掉人们的理智和道德后,多少像我妈妈一样为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一辈子的善良的人们,却横遭不幸乃至于噩运,妈妈失去了继续工作的机会,随之而来的是被关进了干校的牛棚,遭受无尽的批斗和人身折磨。那时候,我总是感觉黑夜的漫长,感觉到无边的恐惧--家已不像是家,学校的职能已经转变成斗、批、改的会场,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造成了更多的敌对关系的形成。 【查看详情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七日 , 夜里十时许,火车一声长鸣,喷吐着滚滚的气浪,喘着粗气,缓缓地离开了哈尔滨火车站……这是妈妈为了我第一次破例走的后门,让我跟随第七工读中学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七团,做一名兵团战士。窗外一片黑暗,我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黑暗所包围,一种完全无助的孤独和恐惧阵阵袭来,但是,我依然很坚强。 【查看详情

前来接收知青的七团副团长,是一位现役军人,他以军人特有的干练,简洁地宣布了我们的分配去向。我被分到了三营28连。接下来,我们便顺理成章地分别搭乘三营前来接知青的大卡车,一路呼啸着向三营营部的驻地飞驰而去 。第二天9时左右,营部的大卡车分送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去各自的连队。我分在28连,距离营部 2公里,所以转瞬之间就到了连队。我想,今后28连就是我的家了,北大荒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 【查看详情

28连组织了一场"忆苦思甜" 报告会,请队里的老贫农庄大爷和五保户王大娘给我们做"忆苦思甜"的报告。庄大爷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吹牛,不管有边没边的事,经他的嘴一说,就跟真的一样了。忆苦会上,庄大爷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他如何被日本人抓了劳工,被送到虎林要塞去修军事基地,如何吃不饱、穿不暖,如何被日本工头毒打,每天干十几个小时的苦役……可是散会后,形势却一下子急转直下。、团政治部的那位副主任认为,庄大爷自述的历史值得怀疑,因为据缴获的日伪档案记载,当年修建"虎林要塞军事基地"的中国劳工就没有活着跑出来的!即使没有被累死、饿死、病死,也在日本投降前,全部被集体屠杀在军事要塞里。除非他是中国监工。就是因为那位副主任的这番话,使连队革委会决定对庄大爷实行"隔离审查"。从此,庄大爷被限制了行动自由,还多次遭到了批判、游斗,同时,连队还派多人搞过好几次"内查外调" ,折腾了好几年,可都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1975年,庄大爷才带着满肚子的冤屈离开了曾经让他莫名其妙的世界。 【查看详情

当时,在广大的知青当中流传着一首民谣:"青菜萝卜白菜汤,咸菜疙瘩吃一缸""早上喝汤有方向,中午喝汤有力量,晚上喝汤睡得香……"足见,知青们每天的副食消费仅仅是以清汤白菜为主,如此的清苦,如此的生活水准,是我们的孩子们在今天都难以想像的。 【查看详情

当时的我只有15岁,且由于长期的营养匮乏 使我长得瘦小枯干,力气很小,小到根本举不起来那只沉重的铁镐,当我的第一镐歪歪斜斜地举起来,接着又毫无目标的歪歪斜斜地下落的时候,只听见"嗤"的一声,比邻我左侧的当地女青年大刘顿时惨叫一声,我侧目一看,坏了,我的镐尖划破了大刘新买的蓝色棉猴,透过外露的棉花处隐约可见血迹的外渗。只见大刘痛苦地蹲在地上,泪水"簌簌"地往下掉…… 经过连队赤脚医生的检查和处置,大刘只是皮外伤,骨头并无大碍。 【查看详情

我的好朋友欧阳梅生和他的女友,正值豆蔻年华却成为这一规定的殉葬者。那一年圣诞节前夕的一个夜晚,梅生按规定的时间做完了夜班饭后,整理完食堂的炊具正准备回宿舍休息,正在此时,他的女友来食堂找他,于是便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我是后来才听说的--那天晚上,梅生和女友商议完春节回上海探亲的事情后,两个人最终难耐爱情的烈火,就在食堂的面案子上做爱了。而且非常巧的是,被巡逻的值班分队的战士们看到了,于是他们二人便被带到了连部,受到了走马灯般的反复审问。梅生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友,便把一切责任都承担了下来……悲剧,便由此产生。 当第二天的清晨,炊事班的早班知青来到水井边准备打水时,却意外地发现了水井里梅生的尸体…… 【查看详情

大约是1969年8月中旬的一天,直属连里爆出惊人的特大新闻:上海女知青龚秀芳失踪了!直到后来才弄明白,小龚是因为听鬼神故事受到了的惊吓,而独自离开了连队。说起讲故事,最能讲的怕是要数直属连的李冬青(女)副连长了。由于李副连长经常和知青们打成一片,甚至于经常和女知青们睡在一起,她的特长便有了用武之地。直到2个月之后,上海方面传来了消息:说小龚因为听了李副连长讲的故事之后,从最初的害怕,一直发展到精神紧张,乃至于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在离开连队后,小龚神色恍惚地走到团部,搭乘火车,几经辗转回到了上海。 【查看详情

待到农忙时节,每天天刚麻麻亮,"动弹了--"随着徐恩排长一声悠长的吆喝声,知青们便急忙起床,然后聚集在宿舍前向毛主席早请示;经过一天的辛苦劳作后,晚上还要开会,向毛主席晚汇报。 这种带有宗教色彩的仪式一直持续到"四人帮"的覆灭为止。 【查看详情

我所在的三营营部的卫生所,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只有一个所长兼医生、一位护士兼药技师的小单位。所长李祝宣,是一位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军医,自"文革"以来,李所长因为地主的家庭出身被反复批斗,最终竟然抱恨而死 李医生死后的第三天,李医生的女儿准备埋葬父亲,却苦于找不到人来帮忙,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唯恐因帮助李医生的家人而受到株连。 【查看详情

1969年的春节快要来临了,所有的知青都在期盼着能够回家探亲和家人团聚。但是,我们很快就失望了。当时,黑龙江和前苏联的边境线上爆发了珍宝岛战役,中苏关系一度非常紧张,处于剑拔弩张的局势中。很快,上面就来了通知,取消了今年的探亲假,要求所有的知青都要坚守工作岗位,在兵团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为此,知青们难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查看详情

"文革"运动还在以贯性向前推进。兵团指示我们,要利用冬天的农闲时间开展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活动。为了尽快加入团组织,我一口气交了5篇学习心得,10天后,七团政治处来电话,特别表扬我的学习体会,并且推选我为七团知青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在全团范围内讲用。不久,我便被选送到团部教导队集中学习,每天都是传达上级文件、学习毛著的原作,相互交流体会等等。虽然很紧张,但是感觉很充实。 在教导队学习的10天里,我结识了来自七团9个营300余连队、来自北京、上海、哈尔滨、天津、杭州等地的知青朋友,大家依然还保留着一种政治狂热,似乎还沉浸在"文革"的氛围当中…… 【查看详情

经历了近3年北大荒的风风雨雨,我渐渐变得成熟起来。当1971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到来的时候,我第一次享受了探亲假。自从我下乡不久,妈妈也结束了"五七"干校里带有惩罚性的劳动,跟随哈尔滨市数以万计的老干部,被下放到黑龙江省兰西县继续插队劳动。妈妈去的地方是兰西县的远大公社民主大队第三小队,那是一个远离城市,缺衣少食,经济落后,处处盐碱地,十年九不收的贫穷之地。 【查看详情

每一个知青每天的任务是200担土,女知青主要用铁锹铲土,然后装在土篮子里。我们每挑一担土,需要走过高低不平的、大约250公尺的距离,然后把土倒在水库的大坝上。这样一天下来就需要每人负重大约10吨重的土往返50公里的路程。 今天,我们的孩子们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当年知青们每天如此大强度的劳动仅有1.255元的价值回报! 【查看详情

3月末的一天夜里,我们被突然的紧急集合号声惊醒了。师里颁发一级命令:小兴安岭南隅发生了50年一遇的森林大火,尽管出动了数以万计的知青,但是火势不减,原始森林危在旦夕!……我们在火场拼搏了7天7夜没有下山。饿了,有飞机空投的饼干;渴了,只能用双手掬起马蹄坑里积存的水,润润自己干涸的喉咙;累了,就地盘坐休整;困了,就在大火烧过的土地上肩靠肩地睡觉。连续的扑火,已经使我们的体力严重地透支,很多知青躺下去后就不想再站起来了……我们三营39连的6位女知青,就是在这场扑火战斗中,因缺乏逃生的经验,被火头困住后活活烧死。这6个年轻姑娘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北大荒的土地上,她们永远都是18岁…… 【查看详情

 

1979年3月1日返城后,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去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当年我27岁。

2008年初夏时节,雪墨于星巴克咖啡角的钢琴才艺展示。

2007年早春时节,原三营直属连指导员、上海老知青夏振刚夫妇回东北省亲,在哈尔滨索菲亚教堂前聚首(左起为夏振刚、姚科、孙玉芬)。

随着"四人帮"的彻底覆灭,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先前的很多极"左" 的做法和规定被废除了,还知青们一个更为人性化的生存环境。当1977年的金色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我和文娟坠入了爱河……尽管后来我和文娟并没有走到一起,在1979年知青大返城的大潮中,我们各奔东西,毕竟乌托邦式的美好难以替代现实命运的安排。我回到了哈尔滨。文娟却没能直接回到上海,她去了贵州的凯山(当时上海的一批军工大厂在贵州设立的三线工厂),直到很多年以后,文娟才回到了上海。 【查看详情

我们直属连最先离开的是北京知青张宴成。但是张宴成离开北大荒时的心情却十分沉重。此事缘起于张宴成的弟弟在北京市的一次电业检修中触电死亡,宴成顺理成章地回北京接了班 。 我和张宴成同一宿舍,算得上是"君住炕之头 ,我居炕之尾",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的返城对于每一个知青的心理防线,都是一次强有力的冲击 。我们都在设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城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漫长的知青生涯呢? 【查看详情

初夏时节,兵团党委严肃处置了一批迫害知青的现役干部,几个民愤极大的被处以死刑。其中,三营28连的指导员黄振民榜上有名。应该说,这些堕落的现役军人也都是工农出身,在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里受教育多年,为兵团的建设也流过汗、洒过血,也曾经是兵团的功臣 。但是,他们却经不起和平环境下权利和女色的考验,从侵占知青的财物开始,贪欲无止境,发展到后来迫害女知青,长期霸占上海、北京女知青为妾,完全堕落成为新兴的地方恶霸 。 【查看详情

1979年3月1日,我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正式落户。从而,结束了长达12年的知青生涯。 历经12 年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让近3000万城市青年为此付出了长短不同、沉重各异的青春代价。在反思这段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历史时,我便很自然地感悟到一个青春有悔无悔的问题。 一件事的有悔与无悔,应建立在自己曾做出过何种选择的前提下。那么知青们的上山下乡是否都是自己选择的呢?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选择的呢? 【查看详情

上海知青--


陈洪秀(女)营部小学教师 夏振刚 直属连指导员 陈文娟(女)直属连基建排


王薇云(女)直属连基建排 许美华(女)直属连基建排 金怡珍(女)直属连基建排


姚雪芬(女)直属连基建排 江粉英(女)直属连后勤排 谢志敏(女)直属连后勤排


崔桂贞(女)食堂 李广妹(女)直属连后勤排 王秀凤(女)直属连后勤排


翁信根 直属连后勤排 严立勇 直属连后勤排 陆松奎 直属连机修排


俞家隆(女)直属连机修排 唐明德 直属连机修排 徐鸿元 直属连汽车班


北京知青--


哈国英 营部广播站 张晏成 基建排大锯班 陈金豹 直属连汽车班


张云志 直属连基建排 张淑春(女)直属连基建排 吴淑英(女)直属连基建排


李秀琴(女)食堂 林静芝(女)食堂 姜秀萍(女)食堂


常宗绪 直属连后勤排 朱志刚 直属连后勤排


天津知青--


徐永峡 直属连机修排 刘 昱(女)直属连后勤排 常宝春 连部文书


哈尔滨知青--


刘爱琴 营部办公室 李淑坤 营部商店 姚 科 直属连基建排


辛 裕 直属连后勤排 吴玉松 直属连基建排 吴钦庭 基建排木工班


高 峰 基建排大锯班 李秀起 直属连后勤排 毕玉和 基建排大锯班


刁乃钜 基建排大锯班 王国强 直属连基建排 李厚军 直属连汽车班


刘景文 直属连机修排 潘友珍(女)直属连基建排 吴美华(女)直属连基建排


王秋萍(女)直属连基建排 吴美丽(女)营部幼儿园


沈阳知青--


王 伟 基建排木工班


济南知青--


姚雪红(女)直属连基建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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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有过懊悔的过去,也不必消沉和忧叹:只要毫不迟疑地同昨天告别,把创伤变成前进的动力。即使曾是落伍的孤雁,也同样可以跟上远征的伙伴,飞向万里云天。

不要说岁月匆匆,岁月飘荡着我们的歌声;不要说生活沉重,生活中融铸了我们如火的激情。一年又一年,我们穿越寂寞和慵懒,穿越道道关口,踢开重重障碍;我们坚定跋涉,成功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未来的日子将组合成七彩图案,微笑永远如花蕾开遍人生的旅途。将日子做成一张张精美的卡片,铸就一部绚丽的生活之书,组成我们完整而璀璨的人生。

让我们满怀信心迈开前进的步伐,穿越春夏秋冬,飞越东西南北,我们的希望就在眼前。

我们将拥有一个喜悦、美好、幸福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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