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热衷名利 为名利曾建议慈禧继续垂帘听政
2009年05月21日 13:57书摘 】 【打印已有评论0

康有为当时的好朋友梁鼎芬------时任张之洞的幕僚,有诗称:

九流混混谁真派,万木森森一草堂。

但有群伦尊北海,更无三顾赵南阳。

诗中把康有为比作卧龙南阳的诸葛亮,更真实地道出了万木草堂的政治色彩。所有这一切,都过多过早地暴露了康有为的政治理想。对这一后果,他很快就将品尝到它的滋味。

从1890年到1894年,康有为讲学之余,并没有忘记他“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崇高理想。北京的科举考试,他是决不忘记参加的,尽管他后来力主“废科举”。这一时期,他的声名渐渐地影响到京师。《新学伪经考》也被他自己偷偷地贩运到北京。当时的宰相翁同龢便在一八九四年六月五日的日记中,有“阅读《新学伪经考》”的记载。但案件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

此前一年,康有为终于考上了举人。但他还要继续追求进步。一八九四年春天,康有为和梁启超的主要任务是入京会试,就是说“参加博士(进士)考试”。但他们都没考上。有一天,康有为乘车出游,下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脚给伤了,遂作南归之计。六月,他回到了广州,但把梁启超留在北京“办事”。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份奏劾康有为“惑世诬民,非圣无法”的弹章震撼了朝纲。

御史安维峻,查不出他与康有为有什么私人仇恨。看他的弹章,他至少阅读了《新学伪经考》,了解康有为在广东名为讲学、实为政治运作的企图,他似乎也很有学问,康有为给自己起名“长素”,给弟子们每人一个“孔徒”名号的象征意义,他也给考证了出来。因此,他的弹章十分尖刻而严峻,说康有为“自号长素,以为长于素王,而其徒亦遂各以超回、秩赐为号”,简直就是战国时期那个妄图篡党夺权的少正卯!为杜绝出现这样一个政治野心家,他请求朝廷:禁止广东的学子从学康有为,禁止《新学伪经考》的发行,但既然已经有所流传,那么,请把《新学伪经考》毁版,以绝后患。

如此弹章,朝廷当然重视,一纸严旨,谕令两广总督李瀚章(李鸿章之兄)查办。

康有为慌了,甚至可以说,他非常狼狈而且恐惧。幸亏梁启超留在了北京,可以“四处奔走”,把这个案件摆平。但这个案子是如何摆平的,无论康有为还是梁启超,都讳莫如深。我们只有根据一点蛛丝马迹,略作分析。

《梁启超年谱长编》略记(译文):“一八九四年八月,康有为先生的《新学伪经考》被余晋珊、安维峻等京官参劾。那时候,梁启超先生正在北京,多方奔走。最后的结果是:两广总督谕令康有为把《新学

伪经考》自行焚毁。”

此时的康有为和梁启超,都不过一介举人,虽说其声名在北京有—定影响,但要摆平如此“谋逆”大案,那“多方奔走”四个字里,—定有许多的幕后文章。

根据梁启超写于此时的似乎很不重要的信,历史学家发现,他的“多方奔走”,其实就是“走后门”,走高官的后门。这些大官僚至少有:直隶总督李鸿章、皇帝老师翁同龢、两广总督李瀚章、广东学政(副省长)徐琪,当然还有其他人。例如,要和翁同龢说上话,他们请

托张謇来作翁的疏通工作,因为张是翁最宠信的学生。如此层层托人,直指朝政最高层,这个后门,可是走得不小。

然而,对一个专制国家来说,有谋逆嫌疑的《新学伪经考》案,毕竟是个不可等闲视之的政治案件,即使康有为花钱买路,要抹平如此嫌案,确实很难。

真是天从人愿。恰在这时,弹劲康有为的御史安维峻犯了一个错误。那错误是如此严重,使朝中那些愿意为康有为说话的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时机。

那是—个“爱国”的错误。当此之时,一八九四年的下半年,日本侵略中国,清政府对日宣战,李鸿章经营多年的北洋水师,一战即溃,全军覆灭。于是,所有的朝中大臣都露出了爱国主义嘴脸,把满腔愤怒抛向李鸿章。本有言官之责的御史安维峻自不例外。但他在弹劲李鸿章“跋扈之罪”的时候,竟然让愤怒的子弹在慈禧面前擦边而过。他“请慈禧不能牵制光绪,李莲英不得干预政事”:如此开枪走火,甭说慈禧不能饶他,就是光绪也不敢不办他。于是他有了一个很惨的下场:不仅被撤职,而且被充军,从此便湮灭在边疆的茫茫荒野之中。

如此一个大逆不道的御史,其弹动康有为的奏章能没有问题吗?我们可以这样想象一下:当朝廷要两广总督李瀚章查办康有为的谋逆之罪,而因京中许多大官请托,试图保康的李瀚章正不知道如何办理的时候,忽然得此消息,能不大喜过望吗?于是,安维峻在一八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被撤职充军,李瀚章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便在一八九

五年一月五日向清廷递上了《查明举人康有为参劾折》,使这场喧闹一时的大参案得以平息。李瀚章的覆折,是这样的(译文):“这个叫康有为的举人,我查过了。该举人为了求学问。多年吃苦。他读书颇多,应举而得科名,苦耕以资朝夕,决不是什么聚徒讲学,互相标榜。他是有自号长素这回事,那是取那两个字的延年益寿的意思,决不是希望自己成为素王。还有人说他的徒弟们有超回、秩赐等号,根本没有这回事!至于所谓《新学伪经考》嘛,那是一本关于本意尊圣,意在尊崇孔子的伟大著作。里面当然有些怀疑什么的文字,但那是怀疑传经的诸儒。而康有为要说的是:读书要有点距离感,不要为古人所欺骗。如此好学之心,决非离经叛道。他的书在基本原则方面没有什么发明创造,求学的知识分子并不崇尚它,大街小巷也没有出售的,他用来教点学生,那不过是为了科举罢了!臣的意思是: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件事,让他把书自己销毁,就算了……”

历史学家查阅当时宫廷御档,对李瀚章这一奏折,有“知道了”三字批示。《新学伪经考》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此案如此摆平,康有为无比欣慰。两个月后,一八九五年三月八日,他再次陪梁启超来到北京。此次进京,又是参加会试。但历史给了他另外一个契机:他走在赴京途中的时候,正与甲午战败、赴日求和的李鸿章擦肩而过。

历史教科书上告诉我们的“公车上书”拉开了序幕。

(摘自《清朝那些事儿》 作者:朱景晖 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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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朱景晖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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