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仕鲁:当官得为民做主
2010年01月20日 20:26书摘 】 【打印共有评论0

钱穆在说到孔子仕鲁的时候,有这样一句准确的概括:在鲁君臣既有起用孔子之意,孔子亦翩然而出。虽然开始只是一个中都宰,一个不大的县长,但是孔子的喜悦心情是真实的,“翩然”,正是五十一岁的孔子出仕时心情的写照。但是一个中都宰就让五十一岁的孔子如此“翩然”,也从另一个侧面透出了孔子郁悒不得志的悲凉。从三十而立到五十而知天命,二十年的时间里,孔子没有遇到一次真正能够出仕的机会。他的设教授徒,既是一种积极的进取,也有一种面对乱世的无奈。

终于可以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去具体实施自己的理想了,他怎能不“翩然而出”呢?

在中都宰的位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很少有历史记载,司马迁也只是说:“孔子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则之。”才不过一年的工夫,中都县周围的地方都在效法中都的做法。《孔子家语》倒是说了几条孔子定的规矩,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涂,路无拾遗,器不雕伪。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虽然其中不乏进步之处,如按照年龄大小来分配食物,按照体力强弱分配劳动任务等,但是若果仅只限于此,恐怕还不到“四方皆则之”的地步。孔子与他的弟子们,在中都肯定还会做了更多的事情,这从鲁定公的一次接见里就可以体会出来。鲁定公问他:“学子此法,以治鲁国,何如?”就是用治理中都的办法治理鲁国可以吗?孔子回答得相当有信心:“虽天下可以乎!何但鲁国而已哉?”用我的方法治理天下都可以,何况只是一个鲁国呢?

于是,一年之后,他便被另任为司空,再任为大司寇。

鲁国国卿为上大夫,季氏为司徒,叔孙氏为司马,孟孙氏为司空。既然孟孙氏为司空,孔子的司空只能是小司空,即孟孙氏的助手,属于下大夫之职。好在在此职位时间很短,便被任命为司寇。司马迁之所以在“司寇”之前加一个大字,是区别前面所担任的小司空之职。这个大司寇,则已经是与三卿并列的上大夫了。能以一贫贱出身而跻身于上大夫之列,在统治者是相当郑重其事的,我们不妨读一下孔子的任命书:“宋公之子,弗甫何孙,鲁孔丘,命尔为司寇。”(《韩诗外传》)

孔子真正以自己的理想与政治抱负来实施的,是在大司寇的职位上。

他任司寇时,倒是强调教化作用,反对滥施刑罚。比如,有一次在处理父子诉讼案时,面对父亲告儿子不孝、儿子告父亲打人的控告,问清情况的孔子并没有立即判谁的罪,而是把他们监管起来让他们各自反省。等到都想通了并且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不对之处,孔子竟然把他们全部释放,结果是自此父慈子孝、连个口角也不再发生。但是当政者季桓子对此提出批评,认为孔子是背离以孝治民的道路。但是孔子仍然坚持自己的做法,认为“上失之,下杀之,其可乎?不教其民,而听其颂,杀不辜也。”其中心意思就是强调为政者要做表率,反对不教而诛,主张不杀无辜、不滥施刑罚。还是在孔子的司寇任上,有一次从衙署下班回家,路上听到了马厩失火的消息。他首先关心和问及的,是人有没有受伤,而没有问及马匹及财产的损失情况。虽然只是一件不大被人注意的小事,却也反映着孔子内心深处对于人的重视,而且越是这种应急的时候,越是能够看出人的根底的善恶。

我们从《论语·颜渊》中,还可以听到孔子与弟子子贡讨论为政道理的记载。孔子说,如果有充足的粮食,又有充足的军队和武器,政府就可以得到百姓的信任。子贡问得很特别,他说:“如果迫不得已必须要从粮食、军队与武器、百姓的信任三项中去掉一项,那么去掉哪项合适呢?”孔子说去掉军队与武器。子贡说如果还是迫不得已,必须从这剩下的两项中再去掉一项,那该怎样取舍?这时孔子回答得很坚决,也很经典,以至于成为了各色政府共同标榜的原则“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那就去掉粮食。没有粮食不过饿死,自古以来谁都免不了死亡。但是如果人民对政府失去了信心,国家是立不起来的,也就会完了。

在为官上,孔子为中国的知识分子带了一个好头,那就是有原则、有思想,真做官、做好官,而且是认真做官。

作为全权负责公检法的官员,处理案件,审判官司,当然是他的首要任务。在完成这一任务的时候,他一改以往由贵族官吏根据惯例专断判决的习惯,而是从“仁”的精神出发,将民主的东西引进诉讼。将凡与案件有关的人员找来谈话,一一问询他们的意见,然后他再根据大家的意见做出分析,做出正确的判断。“孔子为鲁司寇,断狱讼,皆进众议者而问之曰:‘子以为奚若?某以为何若?’皆曰云云。如是,然后夫子曰:‘当从某子几是’。”(《孔子家语·好生》)

摘自:李木生《人味孔子》 河南文艺出版社

孔子   三卿   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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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好生   编辑: 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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