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3月16日,运载《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纸型的飞机抵达湖南长沙大托铺机场。省市委党政军领导人捧着纸型走出机场
临近出版主席否定
1968年冬天,“文化大革命”继续“深入”,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群众受到迫害,我在农村的亲属也无端遭到诬陷。我当即向上级写信,如实报告了情况,请领导考虑“我继续留在甲楼工作是否合适,我不愿因为我的家庭问题给党的事业造成任何损失”。同时,为了防止意外,我在甲楼后面的菜地里挖了一个大坑,用了三四个晚上,把自己写了十几年的日记、搜集的资料、草拟的文章,除已经发表的小说、散文、剧本、评论各留一份作纪念以外,分批统统烧掉。报告送上以后,单位派人进行了调查,汪东兴、张耀祠同志作了批示,杨德中同志找我谈话,让我正确对待群众运动,安心工作。
1969年五六月间,康生的秘书李鑫带着6个人入住丙楼二层东侧的几个房间,《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编辑工作又一次启动。这6个人来自两个单位:3个是中央党校的,3个是中科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的(后来有一人退出)。据说,这次的计划是“十一”前夕要公开出版发行,为国庆20周年献礼。那时的工作程序大体是这样的:我将手稿(如果来得及,即誊写为抄件)或原始记录稿送印厂排印成草稿,送丙楼;丙楼工作人员,先按照个人分工予以修改,再集体讨论通过;修改时一律使用铅笔,这样的修改稿可以看出草稿的原貌;然后将修改稿分抄一式数份,分送周恩来、陈伯达、康生、张春桥、姚文元等有关政治局委员;这些领导修改后退还丙楼;丙楼再综合他们的意见,形成一个初稿,再送印厂排印。我一个人,既要保管档案,又要联系印厂送取文稿,还要在丙楼和收发室之间传递信件,虽然有时钟仲也来帮忙,但我仍然忙得不亦乐乎。当时,我的妻子怀孕,因为我日夜无暇,她只好在外地生产。我第一次见到儿子时他已经半岁了。这样忙到9月末,《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送审本出来了,钟仲和我还到人民出版社联系出版发行事宜。但是,事到临头,突然接到指示:不出了。据说,毛主席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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