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漫画|一人传染上百人，超级传播者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次新冠疫情出现了十分戏剧性的一幕：

韩国“31号病人”

她高烧38.8度仍拒绝检查

并坚持带病参加了

“新天地教会”（韩国邪教）的礼拜

参加这场礼拜的邪教徒有近1000人

目前已经有至少10名教徒确诊

网友评价此人

“以一己之力差点灭了一个邪教”

这位31号病人就是所谓的

超级传播者（super-spreader）——

将疾病传染给10人以上的患者

或者用广东人的说法

一、

什么是超级传播者？

流行病学有一个概念：

基本传染数（R0）

简单说就是平均一名患者能传染几个人

R0不小于1，传染病就会扩散

这次新冠病毒SARA-CoV-2的R0值

大多预估在3左右

与2003年的SARS相近

一般传播者能传两三人

超级传播者则能传10+人

这不是多了几个人这么简单

多出的患者同样是传染源

再各自传染多人

连锁反应传播病毒

最后会指数级加重疫情！

超级传播者的概念

诞生于非典时期

最初WHO认为它没有医学根据

后来大量数据证明

超级传播者确实是关键节点

从SARS病人中总结

超级传播者一般有这些特点

从确定SARS-CoV-2可以人传人开始

专家们就一直在提醒

警惕超级传播者的出现

他们人数较少

但波及甚广

传染病界也存在80/20法则

即20%的病原携带者

会导致80%的传染

然而超级传播现象已经出现了

医护是最容易中招的

武汉协和医院收治了一位脑瘤患者

入院时本来没有呼吸道症状

最终确诊肺炎时

他已经传染了14名医护人员

疑似超级传播者；

韩国“31号病人”

以及传染了三个国家共11人的

英国“3号病人”

都是此次疫情中的超级传播者

二、

第一个超级传播者

超级传播者的概念

是在2003年非典爆发时明晰的

而最著名的超级传播者

其实在一百多年前就出现了

她就是伤寒玛丽

至少造成了51人感染伤寒

故事发生在1906的美国纽约

牡蛎湾富人区的一户人家爆发了伤寒

这很罕见

因为伤寒是由于食物水源污染引起

可以说是一种“穷人病”

牡蛎湾之前从未爆发伤寒

是谁带来了病菌？

伤寒研究专家乔治·索伯调查后

发现厨娘玛丽·马龙的履历非常可疑

玛丽是一位爱尔兰移民

做得一手好菜

先后在多个富人家做厨娘

而她工作过的所有家庭

都爆发了伤寒

她自己却没症状

索伯怀疑是玛丽传播了细菌

想要采集她的血液粪便检查

玛丽却认为这是对移民的羞辱和歧视

抄起烤肉叉砍得索伯落荒而逃

玛丽的愤怒是因为她很健康

从来没有得过伤寒

怎么可能让别人得病？

但她不知道

她确实携带伤寒细菌

只是自己没有发病

她是一位健康的病菌携带者

她粪便中的细菌有传染性

玛丽每次上完厕所都不洗手

就直接给雇主做菜

细菌就进了菜里

一条教科书式的粪口传播途径诞生

按说高温烹煮也能杀死细菌

但是玛丽的拿手菜是……

冰淇淋配桃子

索伯最终还是靠报警

制服了玛丽

果然在她的粪便中检出了伤寒细菌

但当时的医疗水平

还搞不懂什么是无症状感染者

也不知道该拿玛丽怎么办

于是把她送到了北兄弟岛隔离

百年前的医疗条件

所谓隔离跟囚禁也没什么区别

1910年玛丽起诉了纽约卫生局

在许下“不再做厨师”的承诺之后

解除了隔离

但其他工作收入太低

玛丽最后还是偷偷做起了厨娘

而且依然不洗手

这一次玛丽又引发了伤寒大爆发

她在一个妇产医院做厨师期间

医院里25人感染伤寒，2人死亡

1915年玛丽再次被抓

并被终生隔离在北兄弟岛

这一次玛丽积极配合医院

甚至做了实验室的义工

直到1938年死于中风引发的肺炎

伤寒玛丽并不是邪恶的

让她成为超级传播者的

不是她自身的恶意

而是对疾病的无知

一百年后的SARS疫情中

因为对新型病毒的措手不及

也出现了大量“毒王”

三、

现代的超级传播者

2003年1月30日

广州的首例非典患者

在广东省中医院痊愈出院

就在同一天

做海鲜生意的周老板

因为身体不适走进了中山二院

谁都没想到周老板是第一位“毒王”

救治周老板的医护人员有56人被传染

探视周老板的亲友有24人被传染

被周老板传染的总人数超过130人！

香港的SARS疫情中

超级传播者导致了71%的传染事件

两大集中发病区域

1、威尔斯亲王医院

收治了香港首例非典患者

之后125人感染

2、淘大花园

此处住户的一名亲属

曾去威尔斯亲王医院探访

之后在淘大花园的亲戚家中

因腹泻多次上厕所

由于排水系统排污不充分

病毒通过排水系统传播

最终导致316 名居民感染！

北京第一名毒王

是一位70 多岁的李姓老人

他在香港时

曾去威尔士斯亲王医院探望哥哥

2003年3月15日

老人飞回北京

隔天入驻北京东直门医院

最终李先生造成了包括

同机乘客、医护、家属在内

共73 人感染SARS

在新加坡

多数患者没有出现人传人

却出现了5名超级传播者

每人分别传染了

21人、23人、23人、40人、15人

2003年3月24日

新加坡强制隔离了SARS患者的接触者

给医护人员配置了全套防护

每天两次量体温

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毒王

2015年韩国爆发了MERS

5位超级传播者传染了154人

其中一位传染了28人

而这28人中

又出现了3位超级传播者

最多一位传染了84人

四、

怎样才能防止毒王现世？

超级传播者是怎么产生的？

并没有所谓产生机制

这个定义只是对传播结果的分析

我们无法预判

谁会成为超级传播者

超级传播者并不是故事中的大反派

TA只是一个不幸感染病毒的普通人

病毒才是需要被消灭的目标

病毒是一个能屈能伸、

欺软怕硬的小流氓

免疫力较强的人

免疫系统和病毒容易达成共识

成为无症状感染者

携带病原体却不发病

他们继续日常生活

无意中造成病毒的大面积传播

免疫力较弱的人

是病毒最爱挑的软柿子

他们体内病毒繁殖的更多

所以浓度、载量更大

与人接触时更易传播

免疫力较强或较弱

都容易成为超级传播者

更有环境的因素

患者可能因为职业、家庭等关系

会接触到更多人

被传染和传染的风险都更高

比如参加商务会议的英国3号病人

患者可能初期被误诊

周围人的防护不足

也可能TA接触的都是

免疫力低的易感人群

更容易被传染

患者的免疫情况我们无法控制

所以为了防止毒王现世

我们只需也只能做两件事：

隔离和防护

对医护人员来说

要做好患者隔离，配齐全套防护

谨防院感发生

对普通人来说

无论是患者还是健康人

要减少人际接触，做好自身防护

实际操作我们早就烂熟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