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能亮丨如何解决雾霾这道“斯芬克斯难题”

文丨特约评论员   罗来军

人类发展经济的根本目的是增加人们的福祉。面对雾霾等污染问题，人们禁不住要问，我们发展经济的同时却带来了雾霾等伤害人们健康的结果，这样的经济发展还有必要吗？至少需要寻找出经济发展带来的正向福利和带来雾霾等负面危害之间的抉择点。这是一道横在我们面前的“斯芬克斯难题”，我们目前必须给予解决了，需要让经济发展回到增加人们福祉的原来轨道和根本目的上来。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说过，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保护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这个朴素的道理不仅仅要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同，还要在建设的实践中得以贯彻和落实。眼前，雾霾已越来越成为我国主要的环境问题之一，尤其是在重工业发达的地区，如何面对雾霾已经成为大家生活中的焦虑、困扰和负担，而且，如何治理雾霾也已经成为全社会共同关注的焦点问题。

对于雾霾问题，政府与群众的看法自从恶劣天气频发以来开始出现分歧，官方报告认为雾霾治理的整体趋势是不断得以改善，而群众从自身的感知出发，直观地得出雾霾的浓度和持续的时间都越来越严重了。这种分歧不能置若罔闻，会引发群众对政府的信任危机，并继而引发相关的社会问题，为此需要引起重视和给予解决。一方面，我国需要重视雾霾的真实状况，防止数据上的多种造假和水分；另一方面，雾霾关系到广大群众的日常生活，要发动群众，参与到雾霾的调查和治理中来。

根据《中国空气质量管理评估报告（2016）》，颗粒物污染总体改善，但超标情况仍然突出，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采暖期重污染天气频发，部分省（市）PM 10 污染不降反升。2015年PM 2.5重点控制区域中的北京、天津、河北、山东、山西、上海、江苏、浙江、珠三角、重庆10 个省（市）PM2.5年均浓度相比2014 年平均降幅达11.34%。PM2.5 污染最严重的区域为北京、天津、河北南部、山东非临海地区及河南组成的一大范围区域，其次为长三角地区、两湖地区和川渝地区。以PM 10年均浓度下降为目标的省（市）中，河南、宁夏、陕西、吉林、辽宁、湖北、甘肃7 个省（市）2015年PM 10 年均浓度相比2013 年不降反升。

对于其他污染物的情况，2015年，北京、江苏、上海3个省（市）臭氧超标，江苏、上海、浙江、北京、辽宁、河北6 个省（市）臭氧相比2014年不降反升。北京、河北、上海、重庆、天津、山东、河南7 个省（市）二氧化氮超标，重庆、内蒙古、河南、甘肃、贵州、吉林、安徽、上海8 个省（市）二氧化氮相比2014 年不降反升。总体来看，我国的空气污染治理，有改善的方面也有恶化的方面。随着人们对雾霾的认知程度提升，我国对空气污染的治理力度需要随之加强，否则雾霾对人们的困扰和侵害会不断加大。

面对雾霾的侵扰和人们的忧虑，政府部门也是积极地采取多种缓解措施，有些地方的措施还非常严厉。最为典型的就是石家庄市曾实施了所谓的“史上最严防污染方案”，自2016年11月17日起至年底前对火电企业实行“以热定电”，最大限度减少火电企业发电量；全市所有钢铁、水泥、焦化、铸造、玻璃、陶瓷、钙镁行业全部停产；非承担居民集中供暖任务的20蒸吨及以下燃煤工业锅炉、燃煤茶浴炉及花房、苗圃、蔬菜大棚、畜牧生产设施等未采用清洁燃料的燃煤设施一律停止使用；全市所有露天矿山、采砂、石材加工、砂石料加工等行业全部停工停产，等等。这里之所以举石家庄这个例子，是让人们明白，即使是最严厉的短期措施，几乎停止了所有的经济活动，效果怎么样呢？雾霾依然严重。

面对当前严重程度的雾霾，我国需要做出一个“决心+行动”的二维抉择。由于雾霾等污染影响到人们的健康和生命，那么，这个抉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生死抉择。首先，要下定决心。这个决心不能是短期的、临时的、局部的，而是全局的、长期的、顶层的决心，治理雾霾等污染，运动式治理、应付式治理还有面子工程是无法治本的。下不了以降低一定经济增长速度来治理环境的决心，雾霾等污染的治理力度就难以保障，也无法取得显著的效果。从决心到行动。下定了决心，才谈得上第二步，采取切实的行动。在行动上，要真正地做到把环保要求和标准落到实处。在过去，问题恰恰在于既有的要求和标准并未严格落实。如果不制止和根除违反环保要求和标准的行为，即使出台再严厉再振奋人心的文件政策，也于事无补。（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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