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元初绵阳人邓文原：断案如神的书法家

原标题：宋末元初绵阳人邓文原：断案如神的书法家

邓文原书法作品章草《临吴皇象急就章》。

邓文原的书法作品《题伯夷颂诗帖》。

邓文原画像。苏文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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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书法史上，宋末元初绵州（今绵阳市）人邓文原是一个以擅长正书、行书、草书闻名的书法家。他与当时的赵孟頫、鲜于枢齐名，号称“元初三大书法家”，邓文原尤其以擅长章草而闻名。作为文学家，他的文章写得非常好，堪称元初文坛泰斗。作为官员，他政绩卓著，廉洁正直，断案如神，留下了许多故事。

锐意创新，改革学校管理受到阻挠

邓文原（1258-1328），字善之、匪石，著有《素履斋稿》等，又被称为素履先生。

南宋末年，四川作为抗元的主要阵地之一，战乱不断，百姓深受其害。

邓文原的父亲邓漳，为躲避战乱，举家移居到钱塘（今浙江杭州市）暂住。

邓文原自幼聪颖过人，15岁时就通晓《春秋》大义。宋末时，邓文原以客居他乡学子的身份，参加浙西转运司的考试。在参加考试的四川学子中，名列第一名。

至元27年（1290），因邓文原名气大，江浙行省召聘他为杭州路儒学正堂（儒学学堂最高官员）。

大德2年（1298），邓文原调任崇德州（州治在今浙江桐乡市崇福镇）做教授。

3年后，邓文原进入翰林院。4年后，升任翰林院修撰，请假回江南。

《元史》中记载，邓文原在京师时，客居在一处寓所，遇到了一个事情，从中可以看出他的为人。

寓所里有一个外地来的书生，得了重病，眼看就不行了。书生临死前，取出一锭金子交给邓文原，托邓文原把金子交给他的家属，邓文原答应了。

书生病逝后，与邓文原同住一个房间的另一个书生，把那锭金子偷走了。邓文原为履行承诺，掏钱买了一锭金子交给书生的家属。

至大元年（1308），邓文原再次出任翰林院修撰，参加修纂《成宗实录》。

过了两年，邓文原出任江浙儒学提举（主要职责是纠察学校风纪，考核师生优劣）。

皇庆元年（1312），邓文原入朝担任国子监司业（中央学校的副职）。雄心勃勃的邓文原，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建议改革学校的管理。

但国子监的当权者因循守旧，不愿意有所变动。邓文原见难以施展抱负，心灰意冷，借病辞职。

元朝实行科举考试制后，邓文原出任江浙行省主考官。为防止考生在考试中抱有守旧的思想，他把朱熹批评科举取士种种弊端的《贡举私议》一文书写在纸上，贴在考场门口，鼓励考生们大胆创新，积极应试。

外派巡视，判定三桩大案声名远扬

延祐5年（1318），邓文原出任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事（相当于现在纪委监察巡视员）。其间，他判定了3桩大案，名气大振。

平江府（今江苏苏州市）有一个僧人，与平江府判官（地方长官的下属官员，辅理政事）理熙有私怨。该僧人暗中指使他的徒弟，控告理熙有贪赃枉法的行为。理熙在严刑拷打下，被迫认罪。

邓文原在巡察中，得知了这桩案情，觉得其中有蹊跷，一个僧人，怎么知道府上的官员有贪赃行为呢？邓文原重新审讯理熙，理熙告知了实情。

邓文原又讯问原告，最终真相大白。邓文原依法对那个僧人施以杖刑，并释放了蒙冤的理熙。

邓文原巡察到吴兴（今浙江湖州市吴兴区），又发现了一桩冤案。当地有一个居民深夜回家，官府负责巡逻的人看他形迹可疑，把他抓起来，绑在一个亭子下面。

居民挣脱绳子，趁看管的人不注意，逃走了。看管的人发现后，追赶上去，一刀刺去，把居民从背后刺死了。

这事发生后，居民的哥哥认为弟弟死得冤枉，要为弟弟讨个公道。哥哥到事发当地寻找目击证人，询问杀他弟弟的人长得什么模样。有人说，杀人的是一个高个子，头上戴着白帽子，身上穿的是黑衣服。

哥哥把那人说的当作证据，向官府投诉，要求惩办杀人者。官府追查当晚值班巡逻的人是谁，负责安排巡逻的人说是张福儿。张福儿被抓了起来，又是严刑拷打，张福儿扛不过去，只得认罪。由此，官府把他囚禁了起来。

3年后，邓文原来到吴兴，照例翻看旧案。邓文原察觉到原判漏洞百出，张福儿个子不高，怎么可能是目击者说的“高个子”呢？死者被刺死的刀伤在右胁，张福儿是个左撇子，习惯用左手，按理刀伤应在左胁。

邓文原重新审查此案。经过仔细调查后，把当晚杀死居民的真正凶手查了出来，释放了张福儿。

在建德路（治所在今浙江建德市梅城镇）桐庐县，邓文原又碰到了一桩案件。当地人戴汝惟家里被盗，官府抓住了盗贼，经审理后，送到建德路官衙处治。

一天晚上，戴家房屋被人纵火焚烧，戴汝惟下落不明。大家都猜测说，戴汝惟一定是遭到了盗贼同伙的报复。但邓文原却不这么认为：“此必有故也。”

经过查访，邓文原发现，戴汝惟的妻子叶氏和她的弟弟有重大嫌疑，戴汝惟没有失踪，而是已经遇害了。再经调查，在离戴家不远的水塘边一棵树下，发现了埋在那里的戴汝惟尸体以及行凶的斧头。

原来，戴汝惟是被叶氏和弟弟合谋杀害的，而不是大家猜测的那样是被盗贼的同伙报复的。邓文原让案情大白天下，《元史》说：“人以为神。”

为民请命，奏请废除转运司

延祐6年（1319），邓文原调任江东道肃政廉访司事。江东道下辖的徽州、宁国路、广德路原来每年征收茶课钞为3000锭，后来猛增到18万锭。官府即使把当地出产的茶叶都送交了，也达不到一半的数量。

因此，转运司的官员，找来一帮乡间的地痞流氓之类的人，勒索老百姓，动不动就以犯法罪诬陷老百姓。

转运司的权力很大，当地官府五品以下的官员，转运司都可以判以杖刑。当地官府对此头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邓文原了解情况后，向朝廷奏请废除专收茶课的转运司，让各地官府自己征收上交。但他的建议被压了下来，没有呈送到朝廷。

至治2年（1322），邓文原入朝任集贤殿直学士。当年发生地震，朝廷诏令大臣们拟定消灾的办法。

邓文原奏请把还在关押中的囚犯尽快判决，该放的就放出来；在河北设置仓廪，存储粮食，以备荒年。

他再次请求废除榷茶转运司，但这个建议又被扣押下来，没有上报给皇帝。

至治3年（1323），邓文原兼任国子监祭酒（中央学校的正职）。泰定元年（1324），朝廷任命邓文原为经筵讲官，为皇帝讲解经义，邓文原因病辞职归家。

泰定2年（1325），朝廷召邓文原入朝，任命为翰林院侍讲学士（修撰文史），他又以疾病辞谢。

第二年，朝廷任命他为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邓文原因病没赴任。天历元年（1328），70岁的邓文原去世。

至顺4年（1333），朝廷追赠邓文原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谥号“文肃”。 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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