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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丛林”,法国关闭加来难民营(第一现场)


来源:人民日报

在这里,几家欢喜几家愁,难民都做出了各自的选择。“我原本计划和家人去英国,但现在改变了主意,愿意去法国其他城市的接待中心。”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萨拉姆对记者表示,她可以选择法国城市的收容中心。“我不喜欢法国警察,他们不好。我想去英国。”来自阿富汗的小伙子阿米尔·汉姆沙已经在“丛林”生活了8个月,面对突然进驻的警察有些困惑,谈到难民营将被拆除,他指了指天空无奈地说,“听天由命吧”。在各国记者密集的街道上,一群妇女遮着自己的脸庞,举着写有“英国帮帮所有的妇女”字样的牌子,喊着“我们想去英国”的口号游行。

原标题:清理“丛林”,法国关闭加来难民营(第一现场)

本报驻法国记者 王 远 李永群

《 人民日报 》( 2016年10月28日 21 版)

法国政府10月24日开始清理北部加来海峡省加来地区的最大难民聚集区,数千难民将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前往全国各地已建好的280多个接待中心,开始新的生活。图为难民携带行李离开难民聚集区。

法国加来海峡省省长法比耶娜·毕肖10月26日表示,截至当天下午,位于该国北部、与英国隔海相望的最大难民聚集区加来“丛林”难民营中的所有难民已被撤离安置。记者此前在现场看到,撤离行动整体有序,但难民们的命运依然堪忧。分析指出,西方应该为解决难民问题展现更多诚意。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三五成群的难民不知往哪儿走

经数周准备,自24日一早,法国开始清除加来“丛林”难民营。这里是法国受难民潮冲击最严重的地区,2013年以来,阿富汗及非洲和中东的难民和非法移民不断前来。一些难民群体间关系紧张,发生过多次斗殴,使该地区排外情绪上升。法国政府基于治安、反恐和移民治理等考虑,决定清理加来难民。

为了“人道地”解决难民营问题,法国政府决定分批用大巴把近7000名难民转移到位于全法各地的280多个收容中心,难民可以从那里申请政治庇护。法国媒体27日报道,难民营内连续两天有火灾发生,并不时引发小规模煤气罐爆炸。虽然政府表示已经关闭难民营,27日的营地里依然还有难民。与此同时,挖掘机继续进行着拆迁工作。还有一些难民连夜进行最后的尝试,希望能偷渡到与法国一个海峡之隔的英国。

记者25日下午来到位于加来港工业园区的难民营,从远处望去,难民营上空浓烟滚滚。沿着停满警车与大巴的园区主干道行驶一段距离后,到了警察和栏杆封堵着的难民营入口,需要出示志愿者、媒体和拆迁公司等证件才能进入。栏杆的另一边,选择自愿离开加来的难民和移民排着队,等待大巴将他们接走。旁边有法国移民与融入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提供志愿服务,并与难民告别,“要走了,祝你在新的地方一切顺利”。

沿着不时有警车驶过的工业园主路深入数百米,很快就在一片开阔的野地上望见随意搭建的“棚户区”。走进其中,里面一片狼藉。三五成群的难民拖着行李,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不知往哪儿走。路边帐篷可见“请不要拆除难民营”“希望所有人被公平对待”等英语标语。一些不愿离开的难民照常过日子、洗头、踢球,似乎拆除难民营跟他们无关。路旁时有被点燃的废弃物,冒着滚滚黑烟,消防部队不时要去扑灭被离去难民点着的大火。“他们还是愿意在离开时这样做。”有1200多名警员被调配到加来负责维护安全,现场的防暴警察早已准备好应对抗拒离去的难民可能引起的骚乱。

加来警察分局局长文森·贝尔东对本报记者表示,初期的迁移进程平稳。“我们将为所有人提供庇护,至于未成年人,他们将前往临近的临时接待中心和收容中心,等待个人情况被审查清楚,再决定他们是去英国与家人团聚,还是获得法国的政治庇护。至于那些一开始不愿离开的人,我们将劝说他们,这里不是唯一的选择,留下来也很难去英国。”

不愿离开的难民已经转移到了附近的路边或者桥下

一年来每天都在现场为难民供应食物的志愿者对本报记者表示,自法国开始拆除工作以来,难民营的气氛有了明显的不同。“很多人都要离开了,能感觉出这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在这里,几家欢喜几家愁,难民都做出了各自的选择。“我原本计划和家人去英国,但现在改变了主意,愿意去法国其他城市的接待中心。”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萨拉姆对记者表示,她可以选择法国城市的收容中心。“我不喜欢法国警察,他们不好。我想去英国。”来自阿富汗的小伙子阿米尔·汉姆沙已经在“丛林”生活了8个月,面对突然进驻的警察有些困惑,谈到难民营将被拆除,他指了指天空无奈地说,“听天由命吧”。在各国记者密集的街道上,一群妇女遮着自己的脸庞,举着写有“英国帮帮所有的妇女”字样的牌子,喊着“我们想去英国”的口号游行。

记者了解到,截至27日,加来难民营的转移中心已经关闭,不远处依然有想前往其他地方的难民在等待大巴。不愿离开的难民已经转移到了附近的路边或者桥下,拆迁公司说服他们转移的工作已经越来越困难。有媒体观察到,营地依然有很多四处游荡的未成年人。因为临时收容中心的1500个名额已满,很多未成年人无处可去。

格拉芙琳街距难民营不足1公里,是距难民营最近的街道。街角咖啡馆的女主人和旁边修车铺的工人表示,虽然各方面报道都提及了难民消极的一面,但自己的生意和工作没有受到影响。“我们都看到媒体有各种说法,但真实的情况是,我个人的工作和生活没有被影响。”修车工人尽可能客观地对本报记者表示。

同一条街上的住户奥利维耶正在锁院门,他对记者说,“已经受够了!”以前不锁庭院门的他现在时刻保持警惕,连自家垃圾桶都不敢放在院子外面了,附近的孩子们也不到街上玩耍了。周遭的房价因难民营的存在已经跌了一半甚至更多。附近一家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也对本报记者表示,难民带来了很多不安全因素,盗窃、砸车、堵车时有发生,早期平稳的迁移也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如何看待欧洲难民危机?欧盟理事会前官员费尔南多对本报记者表示,一手制造了当前难民危机的欧美国家一方面表现出十足的伪善,“纵火烧了别人的家园,又欢迎他们到自己家里来”。另一方面又利用难民涌入带来的廉价劳动力,用极低的报酬把苦活累活交给走投无路的难民。“如果欧洲真想接纳难民,就应该让他们通过正常渠道来欧洲,而不是像目前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历尽艰难险阻,通过偷渡入境。”费尔南多说道。

(本报法国加来10月27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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