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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艺术最终的问题不在内容而在表现


来源:新快报

虽然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已经举办到了第四届,但不少艺术家也还是第一次前往观看,除中央美院前院长潘公凯,还有刚刚在卡塔尔多哈进行了首次策展的蔡国强。在展会现场,蔡国强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称,整个巴塞尔艺术展就像一个大型装置。谈及中国当代艺术的现状时他表示:“中国当代艺术走到今天,向西方学习,最没学到的就是个人主义价值观。”

原标题:蔡国强:艺术最终的问题不在内容而在表现

日期:[2016-04-03] 版次:[A15] 版名:[收藏周刊·封面] 字体:【大中小】

■蔡国强 黄牡丹 纸本 爆破6页屏风

■蔡国强 黄牡丹 纸本 爆破6页屏风

蔡国强1957年生于福建泉州。1981至1985年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1986年赴日本留学,1995年移居美国纽约至今。曾荣获1995年“日本文化设计奖”和第46届威尼斯双年展的超国度文化展本尼斯(Benesse)奖、1999年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国际金狮奖、2001年美国欧柏特艺术奖。2001年10月受上海东方电视台委托,全面负责APEC大型景观焰火表演设计。目前,蔡国强已成为国际当代艺术领域中最受瞩目的艺术家之一。 简介

■蔡国强 猛虎下山 火药爆破 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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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 时光来自磐城的礼物

■蔡国强 时光来自磐城的礼物

■蔡国强 撞墙

■蔡国强 撞墙

虽然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已经举办到了第四届,但不少艺术家也还是第一次前往观看,除中央美院前院长潘公凯,还有刚刚在卡塔尔多哈进行了首次策展的蔡国强。在展会现场,蔡国强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称,整个巴塞尔艺术展就像一个大型装置。谈及中国当代艺术的现状时他表示:“中国当代艺术走到今天,向西方学习,最没学到的就是个人主义价值观。”

“今天大多艺术家如果把画的内容拿掉,谁是谁?”

1957年生于福建泉州的蔡国强,作为上世纪80年代成长起来的艺术家,自从1995年旅居纽约后,即频繁活跃于世界各地。他与徐冰、黄永砯、谷文达合称中国当代艺术“四大金刚”。在获得日本文化大奖“广岛奖”之后,他不久便擒获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是中国艺术在国际大展中获得的最高奖项。他最为国内公众所熟知的一件作品当属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用焰火组成的29个大脚印,沿着中轴线一路“踏”进奥运场馆。此外,他还做出不少承载中国文化的装置作品,比如曾亮相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草船借箭》,去年,他的火焰作品《天梯》和在上海黄浦江点燃的《九级浪》同样备受关注。

作为改革开放后最早一批当代艺术家之一,蔡国强既是中国当代艺术进程的亲历者与参与者,又是推动者。在他看来,八五美术思潮成长起来的艺术家,比较带有理想主义色彩。“多多少少幻想自己的艺术能给中国社会和文化带来开放自由,能在艺术史上有贡献。面对社会问题,总想到或许艺术能改变它。”

但他同时强调:“长年累月,很多艺术家都没明白:绘画不是画事,而是画绘画这事,是通过画事而画绘画这事。这就是为何中国画家总是需要争相模仿怀斯、里希特、弗洛伊德、霍克尼、图伊曼斯——还是人家知道绘画的乐趣和难度在哪。前辈赵无极、关良、林风眠、吴冠中也许为当代艺术家们所忽略,但他们致力于中西合璧,正视绘画这事,毕竟形成风格!今天大多艺术家如果把画的内容拿掉,谁是谁?”

“好的艺术家,态度、观念、形式三位一体”

那么,到底中国艺术创造了什么?蔡国强认为“面临这个价值观丧失的混乱世界,需要用形式和方法论说事,而不只是新闻报道式的图像”。他特别指出:“中国当代艺术走到今天,向西方学习,最没学到的就是个人主义价值观,没有像文艺复兴这样把人作为主体的觉醒。文艺复兴的个人主义这一课没有补,就难以大胆坚持个人的艺术态度,创造个人的艺术观念和形式。艺术态度,可以是社会关怀,也可以是对艺术史的颠覆或玩笑;要有宏观的态度,也应该有明确的观念以及承载态度和观念的形式。好的艺术家,态度、观念、形式三位一体。而艺术的操作形式,如何实现商业化成功,丰富的多媒介表现形式,都学得很好。”

对于商业化,与他观点一致的是,吕澎在《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进程与市场化趋势》中也指出:“90年代没有像80年代那样的人去关心艺术,作品几乎是一个个人问题,大家聚集在一块的目的不是交流对艺术的看法,而是感受展览、销售、财富以及其他什么机会的可能性,甚至就是参与一种被认为是‘成功’的场面。”

“艺术家应该关心社会,但艺术最终的问题不在内容”

同样作为东方国家,日本也经历过封闭时期,继而学习西方的过程,然而,纵观当今国际当代艺术界,日本的当代艺术家包括草间弥生、村上隆、奈良美智等都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相比中国的当代艺术家,他们的前进步伐似乎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对此,蔡国强称,中国人经常要么认为自己文化太深广,西方人不懂,要么觉得自己文化太落后,没什么可说,总是没法说清自己的真实。相比之下,日本一直以西方为镜,探求什么是日本和东方,什么可以是世界的,或者让西方接受的——在世界语境里对自己如何清晰阐述。

他深入分析称:“日本当代艺术总是讨论什么是日本美学的传承,如何经受西方当代艺术的冲击。日本和中国有共同的复杂情结:现代艺术来自西方;亚洲当代艺术既要面对是否被西方承认,又要在西方冲击下,尚能说出自己的话语,这是有矛盾的。村上隆的卡哇伊(可爱)展是带异国情调、浮世绘式的当代版:精神上既有文化传承又是日本社会现实的反映,但形式语言实际是所谓西方的、国际的。”

人们常埋怨,中国有这么多漂亮模特,但画不出魅力;有这么多好故事,但小说、电影都算一般。对于这样一种现状,在蔡国强看来是,“艺术家应该关心社会,但艺术最终的问题不在内容,而在如何表现”。

“艺术家在广阔世界里发展,一些策展人评论家却在原地”

从1992年首届广州双年展开始,批评家介入展览继而担任策展人的进程,已经走过二十多个年头,从理论批评转向展览的实体性批评成为了不少批评家热衷推进的工作。但对于“艺术评论和策展往往是同一个人”的现象,蔡国强却另有担忧:“认真诚实的批评是艰苦的,担当责任和风险,最后可能众叛亲离。国内评论家更多是给予表扬鼓励,不太指出作品问题,或拿艺术史和其他艺术家做严肃的比较。策展成为一个商业机制、一种权力,最后很多评论人索性改做策展人。”

他进一步直言:“艺术家在广阔世界里发展,一些策展人评论家却在原地,对艺术家们的理论研究、对整体中国艺术状态分析的能力跟不上。”

标签:策展 关良 林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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