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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冕先生


来源:福建日报

在连片的荷塘举办诗歌朗诵会,谢冕的《大氅飘飘》压轴,大气豪放。他说:“哎哎,真没想到,你们能把这首诗找出来。”他说,当时带工农兵学员去北京门头沟实践,要带头写诗,就写了这大氅。“这大氅呀,就是北方爷们穿的羊皮袄”,老先生比划着,生怕我们不了解。

原标题:谢冕先生

83岁的谢冕先生是诗坛泰斗。7月中旬,他来参加第十届海峡诗会,与小字辈们谈诗说笑,像个可爱的老顽童。

这位福州籍诗歌评论家,初夏参加三明诗群晋京研讨会,一发言就说“我与三明有缘”。他说,抗战时,福建的省会迁往永安,他的两个哥哥也跟着去避难,直到抗战胜利才回家。他年纪小,留在福州,日军要求每家出一丁修机场,他才11岁,也被迫在刺刀和皮鞭下做劳工。所以,忆起三明的永安,很亲切,也很悲伤。

这次来建宁,谢冕先生又谈到了家乡。他说,原籍长乐,曾祖父那辈去了福州,从此远离农耕。小时候,他因为逃难,去郊区闽江边的村子住了几个月,见过许多花。然后,他历数着花名,像点着一道道美食。接着,他说,奇怪呢,后来内心痛苦时,就会想起乡村的那些花,一想起,痛苦就减轻了。“遥远的记忆能抚慰当下的痛苦!”说这话时,老先生的神情一脸严肃。

这位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在谈“个人经验与乡土资源”的关系。他说小时候见了郊区的民居,才明白童谣里唱的“月光光,照厅堂”,换了在建宁,就得唱“月光光,照莲塘”啦!年轻时写诗,许多灵感来自逃难那几个月的记忆。

他的记性真好。因为是海峡诗会,他说了两件轶事——

他说,以前去香港不便,诗人犁青在家里用长途电话与他谈诗,电话那端,新老朋友,一个接一个,轮着说——咳,那时有多难啊!他说,访问台南的成功大学时,诗人痖弦站在大榕树下,指着一排平房说:“当年啊,在那住过,没完没了地挖坑道,手都挖破了,怕你们打过来!”他也对痖弦说:“当年啊,我也在南日岛没完没了地挖坑道,手都挖破了,怕你们打过来!”说罢,两个同龄人相视大笑。

谢冕个头不太高,笑点也低。泛舟濉溪之夜,他的忘年交——香港旅美诗人巴桐一个劲地侃段子,逗得老先生哈哈咯咯吱吱连呼“笑死掉了,我快笑死掉了”。

三明市文联主席黄莱笙请他题写“三明诗群”,他不笑了,手一摊,以相当无辜的表情说:“不写不写,‘三’字多难写啊!”莱笙劝他:“才四个字,你写的,都是好的。”“哦,那写不好别怪我啊。”然后,一挥而就。

在连片的荷塘举办诗歌朗诵会,谢冕的《大氅飘飘》压轴,大气豪放。他说:“哎哎,真没想到,你们能把这首诗找出来。”他说,当时带工农兵学员去北京门头沟实践,要带头写诗,就写了这大氅。“这大氅呀,就是北方爷们穿的羊皮袄”,老先生比划着,生怕我们不了解。

见有人拍照,他就招呼正在聊天的人:“哎哎,摆一摆啊,有人取镜头。”等人拍罢,他递出随身带的小相机,说:“给我也来一张,好吗?”有时,十几个人依次拉着他合影,他便大呼:“收钱!收钱!”

谢冕先生眼不花,耳不聋,听说许多诗人登上金铙山,他问了海拔多少米,连连摆手,比出手式说:“信不信?我四上泰山!”听众假装不信,他急了,说起不久前的“槐花之约”。谢冕在北京参加三明诗群研讨会之后,原本可以直奔泰安赴约看槐花,但一忙,推迟了十几天。上泰山,一步一个台阶,83岁的人呐,硬是登到了山顶!“啊哈,用了五小时二十分钟,槐花,正好开,推迟了开!”说罢,谢老先生哈哈大笑。

哈哈,谢冕先生!

标签:谢冕 诗歌 朗诵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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