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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铸女儿忆母亲:曾为探望父亲苦苦哀求汪东兴


来源:东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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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铸(1908――1969)
陶铸(1908――1969)[详细]

有人形容她为钢铁炼成的女战士,但其实她的内心很柔软,很善良。我偶然发现母亲1967年写给汪东兴的一封信,希望得到允许到医院探望病重的父亲。母亲是那么坚强的女人,却在苦苦地哀求,泪痕至今留在纸上。

核心提示:有人形容她为钢铁炼成的女战士,但其实她的内心很柔软,很善良。我偶然发现母亲1967年写给汪东兴的一封信,希望得到允许到医院探望病重的父亲。母亲是那么坚强的女人,却在苦苦地哀求,泪痕至今留在纸上。

陶斯亮 资料图

本文摘自:东方网,作者:佚名,原题为:《陶铸女儿口述:“母亲是钢铁炼成的女革命家”》

编者按:本文为2011年5月《南方日报》上发表的文章。

曾志(1911年4月4日-1998年6月21日),湖南省宜章县人。1926年8月考入湖南衡阳农民运动讲习所,同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年4月上井冈山,任红四军后方总医院党总支书记。1930年6月起,先后担任厦门、福州中心市委秘书长,闽东特委组织部部长,福霞中心县委书记。1939年12月,赴延安马列学院学习。

1949年后,曾志同志先后任武汉市军管会物资接管部副部长,中南局工业部副部长兼广州电业局局长、党委书记,广州市委书记。

“文革”结束后,曾志同志恢复工作,任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她参与组织平反冤假错案,落实干部和知识分子政策。

曾志同志是中国共产党七大候补代表,还当选为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三、四、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

她17岁手就拿两把缚着红布的大刀,率队打土豪开粮仓,还参加过著名的“黄洋界保卫战”;解放后,她历任中南局工业部副部长、广州市委书记;“文革”后,她出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参与组织了数以万计冤假错案的平反。她就是前国家领导人陶铸的妻子曾志———穿越烽火岁月的女革命家。

今年是曾志诞辰100周年,她的革命历程和传奇故事再次广受关注。昨日,省妇联在省委礼堂举行“学党史忆妇运明使命跟党走”纪念建党90周年系列活动第一场报告会“陶斯亮同志谈革命母亲曾志”。省政协副主席、省妇联主席温兰子,老同志张汉青等出席报告会。省直机关、珠三角地区妇女干部、妇女群众等1000多人聆听报告。

会前,南方日报记者专访了陶铸和曾志的女儿、中国市长协会专职副会长陶斯亮。

斯人已逝,再谈母亲,陶斯亮直言,“人们对母亲的了解很抽象,认为她是个女革命者。但是她的喜怒哀乐,她最美、最感人的地方人们并不熟悉。我希望让更多人了解他们的时代,让他们的精神,如种子,深埋在中国的土地。”

母亲这样的女性不可复制

南方日报:你母亲的经历太神奇了,比现在许多电视剧中的人物精彩多了。

陶斯亮:是的。我觉得,像母亲这样的女性太有故事了,是不可复制的。

南方日报:很多人一提起您母亲,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一个坚定的女革命家。在上个月北京举行的纪念曾志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李源潮说:“她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奉献的一生。”那您对您母亲的评价是什么?

陶斯亮:李源潮同志称她为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我党组织战线杰出的领导者。这个评价很高。但全面地来评价她不是我之长,我之所以参加这场纪念报告会,是要用母亲的事迹来回答问题:那一代女性革命者对现实有什么意义,对现在还有什么启迪。如果不回答这个问题,这场报告的分量就会很轻。

南方日报:曾志同志的两任丈夫先后为革命英勇牺牲,3个小孩或忍痛送人或为筹集党的活动经费而被迫卖掉,为革命事业付出了巨大牺牲。如今的时代环境完全不同了,当代人很难深刻地认识那一代革命者。

陶斯亮:的确,我小时候也不理解她,后来才渐渐地懂得了。在报告中,我并不想抬高她,只是想让人们能够真正了解她这样叱咤风云的女性。人们对我的母亲大多认识得很抽象,只知道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革命者,当过中组部副部长。但是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喜怒哀乐,最美、最动人的地方在哪里。我在报告中会从女儿的角度来回答这些问题。

“不近人情”是对她的误解

南方日报:您在给母亲的花圈上写着:“您所奉献的远远超过一个女人;您所给予的远远超过一个母亲!”那您母亲是怎么看待自己过去的历史和事迹?

陶斯亮:那是我当时从涌上心头的万语千言中找出来的两句话。她自己从来不觉得这些很传奇,因为她在走每一步的时候都是很平实的。只有多年以后回过头来看,才发觉原来历经这么多道坎。她常说,很多牺牲的同志比自己要优秀。

南方日报:她为革命事业作出的牺牲,常人难以想象。

陶斯亮:在网上,不少人认为她“不近人情”。一位朗读她的事迹的演员也对我说,不能接受曾志卖孩子。我觉得这是人们对她的误解。当时,送走孩子和卖掉孩子是迫不得已,根本没有多少自己选择的余地。

如今,我们不可能有她们当时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但是我不希望80后、90后的人们,对这些历史和历史里的人,像对待一页旧书翻过去,不屑一顾,而是希望他们会理解、崇敬、佩服前辈。

南方日报:您认为,她的精神在今天有什么意义呢?

陶斯亮:她的故事对今天依然有启迪作用。进行革命传统教育要细雨润物,不要急功近利,我们要做一个文化基因工程。

我认为,要把这一辈革命家这种精神,像一颗种子一样深埋在祖国的土地上。一旦国家遇到危难,这种精神就会被激活。

南方日报:她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是怎么坚定地走上革命道路的呢?

陶斯亮:她从小想当花木兰,整天看武侠小说。当她听说到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可以学军事,就毅然放弃了女子师范的学业,成为那个讲习所唯一的女学员,并且坚持到最后。她选择的是一条血雨腥风,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之路。1978年,她又以67岁的高龄出任中组部副部长,以极大的责任感和极强的党性,协助胡耀邦同志处理冤假错案,以及对后备干部的选拔。

她的内心也会孤独和恐慌

南方日报:“文革”时期,您见过您父亲第一次流眼泪,是因为有病在身的母亲被抓去批斗。那您是否见过母亲掉泪?

陶斯亮:有人形容她为钢铁炼成的女战士,但其实她的内心很柔软,很善良。我偶然发现母亲1967年写给汪东兴的一封信,希望得到允许到医院探望病重的父亲。母亲是那么坚强的女人,却在苦苦地哀求,泪痕至今留在纸上。

妈妈哭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在父亲的追悼会上。之前与父亲生离死别,以及得知父亲死讯时,她都没有流泪,但是在追悼会上她“泪飞顿作倾盆雨”。

南方日报:还记过母亲更多动情的时候吗?

陶斯亮:我记得,“文革”时母亲与我儿子亮亮一起住在乡下,但后来发现孩子营养不良。母亲不得不把他送回北京。在她独自离开北京的时候,她上了火车就靠在车厢连接处,默默地流下泪来。她离别朝夕相处的外孙,要孤身一人回到居住的小土屋子里。

我想,她的内心也会孤独。还有她说过,解放前与党组织失去联络的几年,她感到恐慌和孤单,如同在茫茫大海、在漫漫长夜一般。

替儿子们操的心与众不同

南方日报:解放后,您母亲和离散的两个儿子重逢了,她怎么替他们打算呢?

陶斯亮:母亲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但心里非常关怀别人,只是她所操的心与众不同,想法很实在。我大哥后来一直在农村务农,许多人觉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妈妈却认为,留在农村有一块田地耕种,是最实际的。

我二哥曾经有机会来广州工厂工作,但是母亲却坚持让他去乐昌。母亲考虑的是,二哥有腿疾,妻子没有工作,还要抚养3个小孩,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上下班交通不方便,物价也比小城市高,所以在乐昌生活起来更方便。现在二哥一家生活都比较稳定。

南方日报:这的确很不容易。作为中组部领导,本来为儿子安排好的工作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陶斯亮:在母亲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我两个哥哥说:“我对不起你们。我当时要行军打仗,环境很艰苦,没有办法养孩子,我请你们原谅。”我母亲一生从来没有说过软话,但在生命最后时刻求儿子的谅解。以上种种,谁能忍心说这个坚定的女革命者不近人情呢?大爱无声,真水无香,这才是爱的本质。母亲一生活得精彩,真正做到了战士、圣徒、女人三位一体。

[责任编辑:周昂]

标签:曾志 陶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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